“是啊,我覺得你應該能感覺得出來,教授和yule在某方面上完全就是一類人,對于同類,瑪拉迪教授自然要盡心培養,yule幾乎就是在他身邊長大的,在他大學時教授就曾想將他帶出去,不過那時候yule還沒成年,國家也不會批準,直到他進了醫學院,自此便開始了到處漂泊的歲月。”
telly說起這些倒不似陶乙飛對唐嶼那種又羨慕又嫉妒的口氣,他用的是一種特別同情特別驚嘆的語調,說到興起時兩只手還牢牢捧住了自己臉,夸張地露出了害怕的神色,仿佛唐嶼的經歷對他來說簡直是刀山火海一樣。
不過仔細想來也的確如此,有這樣變態強悍的精神和身體力去與那種惡劣的環境對抗并堅持下來,且絲毫不受干擾的,這世上本就屈指可數。而且他還有別的數不清的優點,這樣的人,只此一個,
而這唯一的一個,就是自己的男朋友。
一想到此,柯萊忍不住笑得更深了,帶著絲掩不住的得意。
一旁的telly看到他的表情,忽然眼睛一亮,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興奮地要拿手機:“柯萊,你能不能和我拍一張照片,我要帶回去給所有人看看yule喜歡的人的樣子。”而且只和自己拍了照!
柯萊卻靈巧地躲開了那比著v字靠過來的人,搖頭無奈道:“到了,你們不是趕時間嗎?”
說到這個telly才想起來,只有先辦正事要緊了。不過他一路還在叨叨要和柯萊照相的事,或者讓柯萊直接發一張自己的照片給他也行。
柯萊淡笑著沒應他的話,眼瞧著便到了唐嶼家門前。
正打算開門,結果一看唐嶼這個高級的地方沒想到連門鎖也高級的要命,除了要用手里的鑰匙,竟然還要指紋?
柯萊正猶豫要不要給唐嶼去一個電話,但想到對方既然讓自己來了應該不會那麼粗心,抱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態,柯萊一手掰動鑰匙,一手拇指嘗試性地摁在了感應器上,幾秒后,只聽清脆的滴滴兩聲。
門開了……
柯萊:“…………”
一側頭就見盯著自己的telly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柯萊試圖解釋:“我真的不住這兒……”
telly揮手:“我懂我懂。”
柯萊:“……”
柯萊帶著telly進了書房,由著他在那兒找藥單,自己則隨意地在唐嶼的房間里晃了起來。
這人離開之前的那一晚是在自己家過的,不知是不是走的有些匆忙,唐嶼臥室的床腳還丟著某人換下來的衣服,床頭則放著他看到一半的書。
柯萊翻了翻那書,全英文的,特別專業,反正他是看不懂。于是又去拿衣服,一件黑色的t恤,不像唐嶼平時會穿的,更像是他的睡衣。下一刻,柯萊腦海中浮現出兩人僅有的幾此夜半同寢,當時這家伙幾乎都是光著的,就連第一回借宿民居,他洗完澡都懶得穿件上衣,可見這衣服在家里應該也不會實用。
不過是實話,唐嶼那身材,真穿睡衣簡直是暴殄天物……
驀地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柯萊連忙回神,看著手里捏著的唐嶼衣服,真覺得自己行特別蠢。
柯萊一邊苦笑一邊想,自己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如果是半年前有人來告訴自己他柯萊會變得這麼癡情這麼黏糊,他一定覺得那個人是誰派來的商業間諜,還是很低級的那種。
然而眼下……柯萊一手探入從口袋中,摸著唐嶼給他的鑰匙,不得不承認,如果對方沒有先一步給自己這個的話,自己怕是在他回來后,也會忍不住的。
真是的……粘就粘吧,別分開了。
柯萊自暴自棄地想。
藥單果然不小心夾在這些文件里被唐嶼拿回了家,telly找到后便和柯萊又一起回了崇光。
鎖門時,柯萊拿鑰匙險些將打火機掉了出來,telly一見便“咦”了一聲。
“這個……怎麼在你這兒?”
柯萊奇怪:“你認識它?”
telly點頭:“見過幾次,yule這人對用什麼都無所謂,這個東西是他隨身帶著最多的,應該是幸運物一類的吧。不過他老是不給我看,柯萊,你給我看看唄。”
然而telly話還沒說完,打火機就被柯萊敏捷地塞回了口袋里,telly連碰都沒碰上。
“我們走吧。”柯萊友好地對telly道。
telly:“……”
下車前,柯萊無視了telly合照的要求,問出了自己一路上的疑惑。
“如果不是本人錄入,真的很容易就能拿到一個人的指紋嗎?”
telly聳肩:“……這世上有種東西叫指紋膜,完全可以以假亂真,對yule來說制作起來不過動動手指。不用驚訝,我早說了,他要想的話,大概可以再造一個你出來。當然,這只是開玩笑,除非你一個人不夠……”
不知道自己腦補了點什麼,telly悄悄將柯萊上下一通打量,忽然又捂著臉做出一副好害怕但是又很驚嘆的表情,拿著藥單興奮地走遠了。
柯萊:“…………”
他遲了十來分鐘才上到崇光的行政樓里,總經理辦公室中已經沒了之前的熱鬧,看奚池的模樣,剛才的混亂應該是得以解決了。
見柯萊回來,奚池連忙起身和他握手,又對他剛才的援手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