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從床上挪到浴室的那段路,柯萊就用光了唐嶼洗澡的時間,不過那浴室門一開,唐嶼看見的就是直直站在那兒的柯萊,臉上甚至還帶著輕松的笑容。
唐嶼只隨意套了條褲子,上身還是光著的,頭發照例只擦了兩把,亂亂的立在那里。
發現到唐嶼的視線在自己的臉上掃過落在了脖頸和胸口處時,柯萊忍住彎腰的沖動,對他揮了揮手便要進浴室。
然而與對方擦肩而過的剎那,唐嶼忽然伸出手在柯萊的腰際處撫過,只是一個似有若無的動作,又或者根本沒有觸碰到,但是緊繃著的柯萊差點腳下一個趔趄,幸好身體一歪又被他穩住了,然而本就酸痛的大腿卻被扯了一下。
柯萊慍怒,笑得咬牙切齒:“你……怎麼了?”
唐嶼面無表情,只朝柯萊伸出手道:“我忘了買毛巾,只有一條。”
柯萊恨恨接過:“謝了!”
等到進了浴室往鏡子前一站,柯萊立即明白了唐嶼為什麼這麼看著自己,他這不是被大象踩過,他是被一群大象踩過。
且不說眼神空茫嘴巴紅|腫腳步虛浮,光是那從耳后一路蔓延到胸腹甚至連腰|臀上都有的青紫吻|痕都夠讓人浮想聯翩的了,簡直廢得造孽!
柯萊一邊苦笑著搖頭,一邊扶著墻進了淋浴間。身上其實還算干凈,應該是完事后唐嶼給自己清理過,不過柯萊還是努力擦洗著想洗去這一身疲憊,待到再出來,屋內倒是不見唐嶼了。
柯萊將衣服都穿戴好,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腰腹后,走了出去。
外面飄來醇厚的粥香,遠遠地就看見唐嶼站在廚房里的身影,柯萊忍不住盯了一會兒,臉上揚起了甜蜜的笑意,一掃周身的困頓。
唐嶼聽見他的腳步后回頭看了一眼,然后關了火,他沒將粥端到餐桌上,而是放到了茶幾上,以為那兒可以坐沙發。
難為這人能那麼貼心,柯萊也不說破,小心地坐了下來,問他:“你什麼時候熬的?”
粥里有小米,有南瓜,有山藥,還有很多柯萊看不出是什麼東西,應該不是剛才能做出來的。
唐嶼說:“早上。”
原來這家伙已經起來過了,沒想到還陪著自己睡了個回籠覺。又記起他隱約打得那個電話,柯萊說:“不去醫院沒事嗎?”
唐嶼自己也端了一碗,坐到了柯萊的身邊,一勺一勺吃了起來。
“沒有。”
粥真的很好喝,入口即化,還帶著絲絲清甜和回甘。昨晚就因為面咸沒怎麼吃太多的柯萊,又經過了翻來覆去的劇烈運動,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難得幾口就將粥喝了個底朝天。
“你怎麼會做飯的?”柯萊好奇。
唐嶼收了碗,又迅速洗了碗,不一會兒就又坐了回來。
“學的,不然餓死。”
餓死?msk的大少爺竟然會餓死?
見柯萊伸手在茶幾上摸索,唐嶼一把拉過了差點失去平衡從沙發上栽下去的他,奇怪地問:“你在干什麼?”
柯萊本就坐的渾身都不舒服,但礙于面子不好意思癱著,此刻靠著唐嶼,他忍不住出了口氣,索性整個人都挨了上去。
“我想拿手機上網。”
柯萊一倒過來,唐嶼便順勢從背后伸手抱住了他,讓對方靠在自己的胸前。
柯萊額頭頂著唐嶼的下巴,仰起頭看對方的臉,見到的就是那人一臉的莫名其妙。
柯萊笑了出來:“我查查你家的情況啊,有沒有什麼敏感人物,敏感話題,才能跟你聊天。”簡單來說,就是有沒有一出豪門狗血劇。
背后的唐嶼似乎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嗤笑,他說話時胸腔隱隱震動,好聽的嗓音將柯萊完全包圍了起來。
“我家很好。”唐嶼說。
“啊,那樣真是慶幸又可惜,如果你過得不幸福,就可以到我家來當兒子了,我媽應該會很高興。”柯萊做出傷腦筋的表情。
唐嶼沒接他的話,不過他微微挑起的眉尾似乎證明了心內有些飄蕩的情緒。
柯萊笑看著這人沉默的嘚瑟,伸手想摸他的臉,結果半道就被唐嶼抓住了牢牢扣在掌心里。
唐嶼把頭一歪,擱在了柯萊的肩膀上,唇就貼著他的耳際,隨著呼吸忽近忽遠,吻得若有似無。
柯萊癢得偏過頭,沒想到唐嶼又追了過來,一來二去兩人又親到了一起。
意識到氣氛有點不對,柯萊忙勉強自己和對方分開,連著推了好幾把才將唐嶼給推出幾寸距離來。
對著唐嶼明顯不滿的表情,柯萊無奈道:“唐醫生,醫學上是不是有過度消耗精氣導致腎|虧于健康不利的說法?”
唐嶼直直盯著柯萊:“那是中醫。”
“西醫就沒有?”
“有,但和你的癥狀不符。”
“我覺得我們需要未雨綢繆。”
唐嶼難得被柯萊給堵住了話頭,頓了一下后,特別不樂意地靠到了一邊。
柯萊掃了他一眼,笑著把亂七八糟的衣服給拉平整了。
“你怎麼想要當醫生的?”柯萊又問。
唐嶼捋了把自己跟鳥窩一樣的頭發,隨口道:“想不到別的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