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可以把你的廣告公司抄了,索賠他們文案欺詐。”柯萊一把推開他,想了想又問,“誰告訴你我最近訓練的?”
陶乙飛道:“小戴啊。”
兩人正說著,忽然不遠處傳來一片喧嘩聲。
柯萊四顧,卻聽陶乙飛無所謂地說:“每天到這時候都這樣。”
“怎麼了?”
陶乙飛拉著他去看正中的大屏幕:“瞧見沒,到哪兒都陰魂不散。”
原來下午兩點正是展會醫療論壇的舉行時間,有不少中外名醫參加,對外進行直播,部分群眾也可以進入旁聽,算是重點環節之一。
鏡頭收得很靠后,將臺上坐著的人都攝了進去,唐嶼坐的比較角落,但是柯萊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對方。
他就穿著襯衫西褲,特別隨意,坐的也隨意,卻幾乎吸引了場內的所有目光。
陶乙飛又開始憶當年自己在醫學院被欺壓的苦日子,柯萊卻沒空聽他說廢話,轉身往二樓走去。
論壇現場有限制人數,柯萊到的時候保安已經拉起了警戒線,他在附近看了一圈,對臺下一角的打光師招了招手。
對方立刻熱絡地走了過來。
之前在這圈子混得不短了,里頭的關系柯萊可謂是摸得熟門熟路,對他這樣的交際高手,“一招手就有人來幫忙”的說法可不是什麼大話。
和打光師傅攀談了幾句,對方就高興地把他帶了進去。
柯萊掃了一圈,正想找個不起眼的位子坐下,后兩排就有人小聲的喚他。柯萊一看,竟然是鹿東東。
鹿東東推開了一個身邊的男生讓柯萊坐下,就聽柯萊好奇地問:“你怎麼在這兒?”
鹿東東一把環住了柯萊的手臂,指指另一邊的人說:“青青要來看的。”
柯萊看了一眼劉青梵,果然見她神情十分專注地盯著臺上。
柯萊也跟著望去,目光又重新落到了右邊角落的人。
唐嶼大概是作為青年醫生的代表,現下發言的都是一些頗有資歷的教授,所以他只能悠悠地坐在一旁,滿臉的無聊都快要溢出來了。
不過他這邊的一位教授卻似乎很是欣賞他,當談論到重型顱腦損傷病患的治療時,多次將話題拋向了唐嶼。
唐嶼一開始說得很簡略,但是每每都直達關鍵,讓其他專家聽得頻頻點頭,不過就當幾人對醫德和人道主義救援之間的權衡產生一些分歧想聽聽唐嶼的意見時,拋磚引玉的問句丟過去卻總是石沉大海。
就見唐嶼狀若沉思般的望向臺下一角,表情有些不虞。
而這個表情在專家眼里則被視為對現實憤慨又無奈的情緒,人道主義的問題他們這些老一輩都無法解決,這位年輕醫生陷入為難中也是可以理解,于是紛紛對視笑笑一笑,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了。
柯萊本在觀察某人,但身邊的鹿東東卻一直小聲喊著沒勁沒勁,想讓柯萊陪她聊天,柯萊忍不住回頭用手在唇邊比了比,示意她安靜。
鹿東東果然安靜了,只是臉上還飄起了緋紅。
此時卻聽劉青梵不快地說:“哼,他們根本不明白,怕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沒有唐醫生對這個問題有發言權。”
“什麼?”什麼意思?
柯萊剛想問就被鹿東東打斷了。
“別理她,她是臺上那位醫生的腦殘粉,就是那個右邊倒數第二個,看見沒,混血的,長得很好看的那個,青青天天在家研究他的醫學論文。”
柯萊:“……”
聽見鹿東東的話,劉青梵并沒有否認,而是自豪地說:“沒錯,我敢說唐醫生周圍都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的理想,他的未來,他的目標,他的喜好,如果我們認識,我們會是靈魂上的最好伴侶!”
柯萊:“………………”
……
那麼枯燥的研討會,柯萊竟然陪著坐足了快三個小時,在鹿東東看來,他真是世界上最有耐心的男人了。可是事實的真相是什麼,他究竟為什麼能留下來干坐,只有柯萊自己明白。
最后一天的一系列項目也都順利的結束后,這次展會十分圓滿的落幕了。晚上主辦發和斯圖耐特等幾家公司一道聯合舉辦了一個慶祝的晚宴,柯萊本不想參加,但是謝語嬌他們都留下了,想著還能拓展不少客戶,于是柯萊也就沒走。
柯萊想著多交朋友,而他本身也是很多人結交拉攏的對象,于是一杯杯酒敬上,一個個輪番攀談,柯萊反而把幾位主人的風頭都給搶去了。
不過很快場面就輪不到他一人專美,有人的到來分走了賓客的不少注意力。
隨著周圍騷動,柯萊看著唐嶼被人群簇擁著走來。
柯萊今天本來穿得就比較得體,所以也沒回家換衣服,但是唐嶼卻換了,這還是柯萊第一次看見他穿正裝的樣子。
簡簡單單的剪裁,最普通的顏色,隨意挑選的領帶,一切并不出挑的組合放在這個人的身上,卻被他自身的加成襯得熠熠生光。
臉還是那張臉,完美冷冽,氣質還是那個氣質,生人勿進,但經過稍稍美化,唐嶼的光彩已經熾烈得幾乎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