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江予奪應著。
盧茜的媽媽是個怪脾氣老太太,回到這邊兒不肯跟女兒一塊兒住,必須住老房子,然后從早到晚跟三歲半小孩兒他奶奶吵架,吵兩天就氣得不行要走,過幾個月又住回來吵。
以前老太太回來,江予奪就直接上新房那邊住著,或者去出租房那邊找間沒人租的屋住兩天,但現在新房租給程恪了,出租房也都滿了,只有瘦大叔那個屋是空著的……只能去賓館了。
唯一有點兒麻煩的是喵。
他那幫小兄弟倒肯定都愿意幫他養,但就他們一個個連自己都伺候不了的樣子,喵放過去還不如塞回垃圾桶,除了陳慶,喵放在哪里他都不放心。
但陳慶跟父母住,他媽不讓養帶毛的東西說掉毛,陳慶養條魚都不被批準,大概還嫌棄掉鱗?
真麻煩。
江予奪點了根煙,先去買綠植吧。
花店過去兩條街就有不少,一條婚紗攝影和花店各占一半的路。
不過他從來沒去過花店,不知道里邊兒都有些什麼,而且看上去店都不大,盧茜要求的十盆八盆感覺店里放都放不下。
今天太陽還不錯,風也不大,但是氣溫還是低,路上的行人很少,像程恪那種怕冷的,沒事兒都不會出門。
對于江予奪來說,這種街上沒人的狀態挺好的,安全,他不需要一個個觀察留意,會輕松很多。
花店里的確還有不少花,隔著玻璃也看不清有沒有符合盧茜要求的,江予奪走了半條街,隨便挑了一家看上去容量大的花店,推門進去了。
“歡迎光臨。
”里面有個男的說了一句。
江予奪沒看到人,出于習慣,他又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往那邊走了兩步,看到了角落里有個人正蹲那兒給一大把花扎蝴蝶結。
他這才又看了看店里,很多花,他都叫不上名字,反正都一桶一桶的,屋里飄著濃濃的香氣。
“老板,你這兒有大的綠植嗎?”江予奪問。
“多大的?”老板起身走了過來,“放哪兒的?”
“放……”江予奪看清這人的時候愣了愣,“屋里的。”
“有,大小都有。”老板說。
“哦,”江予奪看著眼前這個聽聲音是個男的但看上去又是個短發姑娘還涂了眼影的人,“要大點兒的……我看你這兒也沒有啊。”
“你確定要的話就直接給你送過去,店里沒有,”老板說,“從棚里拉過去。”
“啊。”江予奪點了點頭,“就……你給推薦點兒好養的吧。”
“好的,”老板拿出手機,低頭點著,“我給你看看圖片,你可以挑一挑。”
江予奪現在能確定這是個男的,他看到喉節了。
其實平時也能看到化妝的男人,還見過穿裙子的男人,但都沒這麼近距離面對面過,更沒說過話,這會兒他就有點兒別扭,特別是在認識了程恪之后,他對這樣的人已經不會像以前那樣掃一眼就過了。
漂亮的小可愛。
他這會兒滿腦子里都是這句話,簡直無法逃脫。
漂亮的漂亮的漂亮的小可愛小可愛小可愛……
這個應該算是吧?
我靠程恪就喜歡這樣的?
那這口味實在有點兒讓人不能理解。
帶把兒的姑娘……
“程哥坐會兒吧,”小楊說,“我給你拿壺果茶過來。”
“不用了,”程恪說,“我就看看。
”
“坐會兒,我馬上過來。”小楊快步走到休閑區的桌子旁邊,把椅子拉了出來,又飛快地往茶水間跑了過去。
程恪只好過去坐下了。
小楊拿了果茶飛速跑了回來,坐在了他對面。
“其實程哥你不記得我也不奇怪,”小楊說,“以前咱倆就說過幾句話。”
還說過話?
程恪更迷茫了,按說就這個長相,不說話他也能記挺長時間的。
“唉,”小楊嘆了口氣,“兩三年前吧,咱倆在一個健身房練了好幾個月啊。”
“是嗎?”程恪又看了他兩眼,“那邊兒私教我都認識啊。”
“我不是私教,我那會兒胖,”小楊笑了笑,“就是健身,還跟你請教過呢。”
“……哦,”程恪出于禮貌給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反應,但別說是兩三年前了,就沖小楊當初是個胖子,他就不可能有什麼印象,“那你挺不錯,現在都做私教了?”
“那會兒就很有興趣,后來把證也考了,就辭職專門做健身教練了,”小楊說,“程哥,你現在要是住這邊兒的話,我們這兒算是最好的了。”
“嗯。”程恪應了一聲。
小楊又給他介紹了半天,說了什麼程恪也沒太細聽,反正差不多都那些內容,他能一直坐在這兒聽著沒打斷的唯一原因就是小楊長得不錯,身材也挺順,結實修長的那種。
跟他以前的私教差不多。
不過……沒有江予奪身材好。
想到江予奪,他就開始有點兒走神,腦子里來回晃著昨天晚上的夢。
一般這種春夢,早上醒過來以后都會了無痕,來來回回也就那點兒內容,但是江予奪參演的這一場,他到現在了都還能記得。
大概是冬天快過去了吧。
又或者是他之前把江予奪正反面都看過了,腦補太具體。
“程哥?”小楊在對面叫了他一聲,“那就這樣安排?”
程恪清了清嗓子,看了小楊一眼,當面走神實在不太禮貌,他也沒好意思問怎麼安排,總之就看到小楊面前的一個表格上已經寫了不少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