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命法醫》第156章

面對警方,他侃侃而談:“這是罪惡的進化,適者生存,優勝略汰。那些人們覺得詭異的案子,說不定背后就是有人在謀劃著,作為大眾,作為警方,你們看到的,往往只是我們想讓你看到的。你們不可能獲知真相。”

阿南笑瞇瞇道:“這只是最低級的策劃,策劃師從來不保證會成功,僅僅會提供一切細節。連信息的傳遞都是絕密的,我們全憑聲譽做事。但是沒有人敢得罪我們……”

“如果肯出另外的價錢,那就會有布景師來親自執行。”

審問室里,這個詭異的阿南侃侃而談,他開始拒絕回答警方的問題,可是在其他人退出之后,又像是準備全無保留地全盤托出。

丁局看不懂他。

顧言琛還是按照審問的流程問下去:“如果既讓策劃師策劃,又讓布景師執行,方式是怎樣的呢?”

阿南道:“我們首先選擇的,就是用意外殺人,有些不適合偽裝成意外的,我們會提前選擇一只羊。”

聽起來,這羊就是發生了兇案以后,背鍋替罪的羊。

顧言琛問:“也就是類似于這一案之中的章可北?”

也像是619案里面的周辰。

阿南點頭:“羊必須弱小,無力反抗,有足夠的殺機,具體下來又分為活羊和死羊。活羊是要上法庭的,要麼是有精神病史或者是聾啞的人,要麼就是有軟肋或者把柄捏在我們手里,保證他們不敢胡說八道,我們牢牢掐住羊的喉嚨,加以引導,讓一切人看不出背后的真相。死羊的話就更簡單容易理解了,死無對證。”

阿南頓了一下繼續說:“在我們的理論中,殺死一個人,就像是推倒了一枚多米諾骨牌,原本難以推進的事情會迎來新的轉機,隨后尋找到新的平衡點,我們的世界就是在不斷倒塌與重建之中。

所以如果想要進行完美的犯罪,就需要先編一個完美的故事。我們需要給替罪的人找到足夠的殺機,殺機越是成立,我們這些人也就越是安全。”

顧言琛凝神聽著,想出這些的人,該是怎樣的變態?

但是他必須承認,這樣的理論沒有錯。

一個丈夫被家暴已久的妻子報復殺掉,一個鬼媒人一尸兩賣被人雇兇殺死。

這樣的兩個故事明顯是第一個更加符合人們的常識。

如果這個案子不是歸到了他們特刑科,他并沒有把握,其他的刑警和法醫能夠發現其中的詭計與端倪。

話題說到這里,丁局緊皺著眉頭,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眼前的人所說的事,一下子讓他對很多案件都有了質疑慮。

人們所以為的真相,真的就是真相嗎?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沈君辭開口了:“我不相信這些事,有沒有什麼案子,可以證明你所說的。”

顧言琛望向他,沈君辭的面色沉靜,仿佛只是表達自己的質疑。

但是顧言琛明白,在昨晚的時候,是沈君辭主動說到了保潔公司的話題,如今他又這麼說,感覺是在對面前的人下套子,以得到更多信息。

聽沈君辭這麼一說,丁局也抬頭看向阿南,空口無憑,他是不該這麼輕信了眼前的人。

阿南果然接受了挑釁,他微笑道:“那我就給你們舉個例子吧。有一個案子,時間大概是前年五月,有一家五口被滅門,警方后來抓來了一個精神病,那人就是一只羊,這個案子說不定會留下點什麼痕跡……”

丁局聽到這里,小聲問顧言琛:“有這個案子嗎?”

顧言琛反應了一瞬:“他說的應該是514滅門案。”這一案雖然不是他的案子,但是他也有關注。

顧言琛憑借記憶道:“是前年的5月14日,長信小區發現了一家五口的尸體,在不遠處,有一名手拿兇器,渾身是血,精神恍惚的男子被捕。后查明,那名男子名叫蔡金良,是一位精神病患者,對整個案情供認不諱。”

他幾句話就言簡意賅地勾勒出了整個案情。

這個案子很大,也很性質惡劣,當時檳城第二分局破案神速,證據確鑿,進展順利。

市局還因此給與了嘉獎。

阿南笑意更濃:“還不信啊,那你們去把檔案找來看看嘍。”

分局的案件在總局這里都有備份。

丁局咳了一聲道:“白夢,你快去檔案部,拿一下這個卷宗。”

白夢急忙出去,過了幾分鐘,她敲門,手上拿著厚厚的一疊資料。

丁局急忙打開,把卷宗分給顧言琛看,老頭一邊看一邊嘴硬:“我倒是要看看,這個案子能有什麼問題。”

沈君辭坐在一旁,他是法醫,沒有分得文字檔案。不過有幾張照片散落了出來,丁局遞給他查看,那分別是案發現場的,還有嫌疑人的。

現場血肉模糊,非常慘烈。

沈君辭拿起了其中一張照片,那是蔡金良被抓時拍的,是一張現場照,面對著鏡頭的蔡金良被手銬銬住雙手,衣服破爛,面色木吶,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看向前方。

沈君辭很快發現了一些端倪,他指給丁局看:“嫌疑人衣服上的血濺形態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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