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命法醫》第100章

廖應焓的腦子里嗡的一響, 臉色白了一個度。

顧言琛出示了一樣證據, 那是一張保險賠償單, 可是并不是鐘小可的, 也不是趙瑜姍的, 而是屬于廖應焓的母親韓春梅的。

“你出生在離異家庭, 跟隨著母親, 相依為命, 在幾年前,你的母親意外去世。”顧言琛不緊不慢地繼續道, “我查了當年保險的記錄,你母親是樓梯墜落身亡。因為你母親意外去世, 保險公司賠償了五十萬, 對于剛剛大學畢業的你, 那是你人生之中最大的一筆所得款……我這里有當時的那份保險記錄。”

顧言琛拿出了另外一些卷宗。

“法醫勘驗后, 那件事被定性為意外, 警方沒有立案, 但是保險公司有完整的記錄。所以在你母親去世前,你是不是就知道那筆保險金的存在?”

廖應焓道:“我……我不知道,我是后來母親去世以后,才在家里發現的保單。”

“我看了保險記錄中的各種細節,那個地下通道的入口人非常少。從監控拍到你和母親一起出小區門,到走到那個地下通道,一共五分鐘的路程,可是你為什麼在四十分鐘以后才報警和撥打急救電話?在中間的半個多小時你在做什麼?”

廖應焓道:“我當時跑出去找人求救了,而且那件事和現在的案子沒有關系!”

“跑出去求救?你為什麼沒有及時撥打救護電話,也許你早點打電話,你母親是有救的?”說到這里,顧言琛面對著他,以一種惋惜的語氣道,“那是你相依為命幾十年的母親,你是怎麼做到眼睜睜看著她死亡的?正因為你可以做到這一點,所以才能夠毫無波動地殺死鐘小可吧?”

提及廖應焓的母親是這場審問的關鍵性策略。

顧言琛自己也是從小不知道父親是誰,他知道在孩子成長的過程之中,如果父親缺失,母親有多麼的重要。

廖應焓的痛點,不在他的妻子身上。第一任妻子,第二任妻子,就算是同床共枕,他對這些女人是沒有愛的。

可是他對自己的母親是有感情的。

這個道理就像是和有的男人說他的妻子或者是女朋友怎樣,他無動于衷,一旦聊到他母親怎樣,就態度全變,變成一點就炸的炮竹。

眼前的嫌疑人說到母親,明顯對話更為積極。

顧言琛提起那起舊案,并不是為了雙案并審,那一案時隔多年,證據全無,真相未知。他的目的還是為了讓廖應焓承認殺妻的罪行。

廖應焓與妻子的感情表面上很好,卻選擇殺妻,除了想要保險金外,按照新弗洛里德派的理論,這是一種潛意識里的“替代性攻擊”。

因為無法直接面對給他制造挫折的源頭,所以轉而仇視攻擊向其他人,比如同是女性的妻子。

顧言琛在反利用這一點,讓他想起母親,進而對眼前妻子的死亡產生更深的愧疚與畏懼。

顧言琛道:“我看了一些你的網絡發言,其中有很多關于你母親的,你母親對你非常好,家里的錢都會緊著你花。不過,你母親有潔癖,當年對你十分苛責又很嚴厲,你怕她愛她,又不敢反抗她。你在和妻子一起生活時,她們會提出一些對你的要求,讓你想起你的母親,所以你轉而謀害了你的妻子?”

昨日,沈君辭幫著顧言琛整理了廖應焓多年的網絡發言記錄,從那些字里行間,蛛絲馬跡,顧言琛判斷,他們母與子的關系,一定是復雜的,其中雜糅了依賴,畏懼,仰望,服從,叛逆。

他極力扮演一個好兒子好丈夫,假裝對女人無微不至地照顧,關懷。這種表面溫良內心喪心病狂的人格成型,和他的母親有很大關系。

廖應焓繃緊了唇線。

“你母親死后,你取得了保險金,是否是這個原因加深了你殺妻騙保的念頭?”

這是對他犯罪動機的簡單合理推斷。

也是他諱莫如深的殺機。

廖應焓的臉色灰白如土,顧言琛說出的話,變成了懸在他頭上的刀,迫得他又出了一層冷汗。

原本他在警方的盤問下,面對殺死鐘小可的罪行已經是強弩之末,如今顧言琛又提到了他母親的死亡,他的心理壓力幾乎到了極限。

就像是一個氣球膨脹到了最大點,遇到了針尖,只要輕輕一戳,就會引起爆炸。

顧言琛取出了一張照片,照片里是廖應焓母親的死亡場景,女人在樓梯下的一幕被當時的監控拍攝了下來,歸在了保險檔案里。

顧言琛把照片壓在了桌面上:“都說,人在死前會回顧一生。你母親躺在冰冷的樓梯下時,心里在想些什麼?還有鐘小可,你把她從水中拉上來,當她意識到你是要殺死她的時候,她的心里是怎麼想的?”

這是換位思索,讓他帶入死者的情緒,增加嫌疑人的恐懼與愧疚。

顧言琛刻意安靜了一會,開口問他:“殺害自己至親的感覺如何?”

聽了這句話,廖應焓已經瀕臨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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