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平林不禁瞟向段輕名。
段輕名也留意到了:“聽說廣陵派周山主膝下有二女,乃是對雙胞姐妹花,長女名周采葛,次女名周采芹。”
顧平林忍不住道:“怎樣,你有興趣?”
段輕名道:“要引起我的興趣,她們差得遠。”
顧平林早已料到這個答案,段輕名眼界甚高,連天劍都不曾放在眼里,何況是人?前世這對姐妹不惜跟父母門派斷絕關系也要跟著段輕名,段輕名留她們在身邊,卻只是為了羞辱自己而已。
段輕名收回視線看他:“與我有關?”
現在的段輕名和這些女人真沒什麼關系。顧平林不答反問:“你對她們可有印象?”
“素不相識,庸脂俗粉而已,”段輕名看看兩女,又看看他,突然笑道,“喔,除了眼睛很不錯。”
顧平林當沒聽見,御劍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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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真齊鵬兩人失敗而歸,齊氏暫時停止行動,顧平林兩人接下來一路順利,不多日便回到靈心派。
靈心派最近在修真界也出名了,因為短短幾年內,靈心派就有三名弟子結外丹,而且都只用了不到三十年,段輕名與顧平林兩人更是二十年不到,可見天賦出眾。門派的強大,后續力量是關鍵,幾個大門派送信來賀岳松亭,頗有拉攏之意,不少小門派也有心交好,陸續派人登門拜會,岳松亭倒顯得很淡然。
顧平林稟報了海市的消息,老祖傳承誘惑力太大,誰不動心?岳松亭沒有立即下決定,讓兩人回去休息。顧平林先去找步水寒道賀,走到半路恰好遇見步水寒,原來步水寒聽說他回來了,正趕過來見他。
結了外丹,煉體成功,步水寒整個人氣質大變,步履輕盈,一張俊臉好似千年寒玉,光華內斂。
顧平林見狀也為他高興,拱手:“恭喜師兄。”
步水寒更興奮,拖著他就走:“快陪我試劍,看我今日能為!”
自從修煉了顧平林改進過的靈心派功法,步水寒獲益匪淺,對顧平林的能力極為信服,如今結了外丹,他一心想知道自己實力究竟如何,奈何陳前幾個修為比他高太多,也沒時間陪他練,他成天就盼著顧平林回來,好痛快地打上一場。顧平林知道他的心思,依著他去了后山。
兩人尋了塊空地,對面站定。步水寒拔出湖音劍指著顧平林,意氣風發:“我可是今非昔比了,你盡管來,不許留手!”
“師兄吩咐,敢不盡力?”
劍風起,數百紫影穿梭。
“師弟當真沒客氣!”步水寒兩眼一亮,手捏劍訣待要接招,突然間又察覺不對,“嗯?你的劍……”
見他發呆,顧平林收招:“師兄?”
步水寒送劍歸鞘,快步走到他面前,劈手奪過顧影劍,臉色冷得可以結冰:“這是段輕名的劍,怎會在你手里?”
顧影劍平時都放在百納袋內,是以他此刻才看到,顧平林心知他與段輕名不睦,早有應對之策,聞言莞爾:“段師兄已另有佩劍,我見此劍頗有靈氣,心中甚喜,是以向他討了來,也算是我這一路護送他的報酬。”
聽說是報酬,步水寒不好說什麼,半晌冷哼道:“你幾時與他這麼要好了?”
顧平林道:“若師兄不喜,我不用便是。”
“這倒不必,”步水寒果然將劍丟還他,“劍是好劍,你既喜歡,就留著吧。
”
顧平林收劍。
步水寒抱著湖音劍走幾步,忽然回頭怒視他:“你當我是那等小器之輩?”
“自然不是,”顧平林搖頭,“步師兄若無容人之量,也不會如此待我了。”
步水寒緊了緊唇,許久才道:“你是我師弟,天賦出眾,比我先結丹,我只有為你高興的,至于段輕名……不是我無故疑他,你可記得,他剛入師門就曾設計敗我?你們都以為是我私下去挑釁他,其實那次是當著師父的面,我不過想試他深淺,他竟算計于我,人人都道我行事沖動爭強好勝,但你幾時見我輕慢戲耍過陳師兄他們?此人對同門師兄弟也使心計,未免薄情寡義,他根本沒將我們當成師兄弟!”
最后這句話卻沒說錯。顧平林暗嘆。
步水寒繼續道:“自他入門以來,你可聽誰說他半句不好?師父師兄師弟都對他贊不絕口,可我總覺得過于好反而有些假了,他不過是在哄師父高興,哄著所有人。你想,他天賦遠勝你我,無論去哪里都會受重視,卻偏偏賴在我們靈心派,我懷疑他別有所圖。”
段輕名倒是沒什麼企圖。顧平林道:“師兄所慮有理,但只要他不做惡事,師兄也不必過于在意,人總是會變的,大派又如何?我們靈心派師兄弟上下一心,師父寬厚仁慈,凡有眼力之人必會留下。”
步水寒被他說動,想了想道:“也是,我看他對你倒不同,或者是我之前心存偏見,所以看錯了他。”
知道前世步水寒的命運,顧平林有意化解他對段輕名的敵意,段輕名目前對他并無興趣,若他不再與段輕名結怨,和睦相處,或許就能避免禍端。
目的達到,顧平林適時轉移話題:“我陪師兄過幾招?”
“罷了,”步水寒個性剛直,一時仍難釋懷,揮手,“沒意思,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