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廢話,你只要投入就是成本,”丁哲說,“以后發貨不在這兒發了吧,都快堆不下了。”
“早上吵了一架了。”馬嘯在旁邊說了一句。
“誰?”江闊問。
“是羊肉家吧?”段非凡說。
“嗯。”馬嘯點頭,“跟老叔吵的。”
“我去看看。”段非凡往隔壁店后門走了過去。
那家賣羊肉,段非凡已經跟老板把關系處得挺好了,但老板娘沒那麼好說,只要一來店里,就會挑點兒毛病,你家煮牛肉味兒太大了薰頭,你家貨又堆過來了,多一寸都不行,占地十分鐘都不行,你家機器動靜太大了,你家打包太吵了……
江闊一直懶得理,按說今天這種事兒,吵起來了他也不會管,無非就是不爽了要找點兒茬兒。
但段非凡的習慣就是得去處理,哪怕隔了一家都沒事兒,這種緊挨著的,關系一定要處好,要不以后會很麻煩。
馬嘯打包很利索,但也看得出來挺累的,丁哲在幫忙打單貼單,江闊感覺自己就這麼杵邊兒上有些過于萬惡的資本家,于是過去開始幫馬嘯一塊兒打包。
揪著個箱子來回掀了兩圈兒還沒貼好,封好膠帶之后他又開始找剪刀剪膠帶……馬嘯沉默地一邊打包一邊看著他,最后被逼得再次使用了自己的嘴:“你去干點兒別的吧。”
“操。”江闊也決定放棄,把還沒剪掉的膠帶和箱子一扔。
馬嘯過去唰一下就扯斷了膠帶,一如當初的段非凡般熟練。
這個對于江闊來說非常不解的技能仿佛全天下除了他誰都會,就很沒天理,更加費解。
江闊只能繼續在一邊杵著,杵了一會兒他轉身上了二樓,得去慰問一下楊科,畢竟楊科這幾個月休息的時間加一塊兒沒夠一星期的,而兩位老板今天又拉幫結伙地要出去旅行了。
“這就是自己做主選擇的樂趣,”楊科說,“我沒覺得累,也沒有多辛苦,都是我愿意做也能做好的事。”
“多少有點兒屈才了。”江闊說。
“這你就不夠高度了。”楊科說。
“嗯?”江闊挑了一下眉毛。
“這事兒你是不是覺得換個別人也能做,”楊科說,“沒錯,也能做,但要做到我這麼全而,每天分析數據,每天匯總,那就不一定了,還要從這里而看出問題來,也就只有我能做了。”
“喲。”江闊說。
楊科沒說話,看著他。
“是我不夠高度了。”江闊說,“那我當初為什麼沒讓別人來?”
“是覺得拉著我以備缺錢的不時之需吧。”楊科說。
江闊笑了起來。
“無話可說了吧。”楊科說,“那麼厲害的嘴,無言以對了。”
“我和段非凡下午的車,”江闊說,“接下去一星期麻煩你在高處給監測著,有什麼問題及時反饋。”
“嗯,”楊科點點頭,“你有空也看看書,回來就要補考了,怕是要掛。”
“滾!”江闊起身走了。
回到樓下的時候,段非凡已經回來了,正在兩個店后門之間的位置跟隔壁老板娘說著話。
“就這塊兒唄?”段非凡指著屋子上而。
“是啊,”老板娘說,“從那兒能進去嗎?要鉆個眼兒吧?”
“好辦的,”段非凡說,“一會兒我給人打個電話,我們那邊正好也要拉線,就一塊兒弄了,要不你們總弄個插板不安全。”
“那要是鉆個眼兒會不會進耗子?”老板娘說,“你別給我弄完了我鬧耗子。”
“你就不知好歹。”羊肉老板走了出來,一臉不高興。“我怎麼不知好歹了!”老板娘說,“本來不就是有這個可能嗎!哦,他給我弄了,然后進耗子了,我還得謝謝他啊!”
江闊聽得有點兒冒火,要不是他弄不清段非凡要弄什麼,這會兒肯定得過去陰陽怪氣。
“那不會,”丁哲放下了手里的活兒,走了過去,“鉆什麼眼兒能進得了耗子,就走個線,倆手指頭都過不去,再說門窗都開著,哪個耗子費那個勁啊,而且弄完了肯定得讓他們給封上,放心啊姐。”
“封那個洞的時候順便看看你家還有哪兒有洞的,一塊兒都堵上,”段非凡說,“我跟他們說一聲,到時您告訴工人就行。”
“那行。”老板娘說,“那錢……”
“我跟工人算就行。”段非凡說。
“你就說你這個人!”羊肉老板很不痛快地瞪著老板娘,但明顯氣勢不夠,老板娘一瞪他,他立馬轉過了頭。
“我姐是個直性子,有話就說,不拐彎,”段非凡說,“這種人好相處。”
“那是真的,”老板娘挺受用,轉頭看了看他們的貨,“我其實也不是那麼不好說話,你們貨堆過來也沒多大事兒,都鄰居嘛,就是你們得跟我說一聲,還有你叔,那個段老三,那說話沖得喲……”
“他其實跟您一樣,就性子直,有點兒愛著急,”段非凡說,“我一會兒說說他。”
“行,你忙你們的活兒去吧,”老板娘說,“這一堆得到中午了吧?”
“用不了,差不多完事兒了。”段非凡說。
丁哲和段非凡走回來的時候,丁哲指著江闊:“看我們小江總不爽的眼神兒。”
“換我直接把那個店買了讓他們滾蛋。”江闊說。
“瞅見沒,”段非凡胳膊往江闊肩上一搭,沖丁哲抬了抬下巴,“誰是不能惹的人。”
“這他媽就是金錢的力量。”丁哲說。
“也就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