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非凡點點頭,把車開了過去。
“還挺快。”大炮走了過來。
“吃了沒?”江闊跟他撞了一下肩,“沒吃一會兒去吃兩口。”
“沒,估計你們差不多這個時間到,”大炮說,“留著肚子等你的,你先上去吧,我在這兒守著,一會兒來人換我。”
“嗯。”江闊點點頭。
段非凡停好車,他倆一塊兒進了醫院,工程部的一個人跟了過來,把他們往住院部那邊帶。
工程部的人都是跟著江總從工地群毆出來的情誼,這會兒江總也只信得過這幫人了。
江總住的是個單間,但不是太大,帶路的人把門推開的時候,江闊感覺屋里滿滿當當的全是人。
其實仔細一數也就五六個。
“你他媽怎麼回來了?”一向牢守儒雅人設的江總看到江闊的時候忍不住震驚地發出了不太文明的感嘆。
“再不來怕你要出院了,爭分奪秒抓住一次盡孝的機會。”江闊說。
“明天我就出院。”江總說,“大炮這小子就是靠不住,是他告訴你的吧!”
“嗯。”江闊走到床邊,彎腰看了看他寶貝爹。
江總腦袋上還纏著紗布,眼角和嘴角都帶著青紫,眼睛里也有還沒有消退的血絲。
江闊擰著眉:“這也不是太不嚴重吧?縫針了吧?”
“嗯,就縫了幾小針,”江總一臉嫌棄地看著他,“沒見過大場面。”
江闊沒說話,往屋里看了一圈。
工程部的老大老李,江總一手帶起來的助理,還有幾個他沒見過的人,但靠在窗邊穿著一身運動服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段非凡接的那個蔣律師。
雖然這會兒看上去不太像個律師,但氣場在。
“您好,”江闊走了過去,伸出了手,“蔣律師吧?”
“蔣丞,叫我名字就行,”蔣律師伸手跟他握了握,“我現在的身份暫時是保鏢。”
“叫丞哥,”江總在身后指揮著江闊,“叫哥。”
江闊回頭看了江總一眼,想提醒他,我是你兒子江闊,我不是你的編外心腹段非凡,我不具備這種跟人套近乎的能力。
“隨便叫,沒所謂。”蔣丞笑了笑。
“保鏢怎麼回事兒?”段非凡終于開口,救江闊于無言之中。
“有個屁的保鏢,”江總嘆了口氣,“我跟蔣律團隊幾個人吃個飯,出來就被拍了。”
“一幫人上來就打,蔣律好身手,”老李有些感慨地說,“我都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放倒兩個了,要沒蔣律,我們都得傷,都拿著家伙的。”
“也沒有,條件反射。”蔣丞說。
“空手接白刃。”老李比劃了一下。
“謝謝。”江闊說。
“不客氣。”蔣丞用標準模板進行了回答。
“您沒受傷吧?”江闊看了看他。
“沒,”蔣丞說,“嚇了一跳是真的。”
“所以蔣律就這麼被當成了保鏢……”段非凡說,“那這保鏢可不是隨便能請得到的。”
“就是這麼回事,”江總笑了起來,“畢竟我身邊兒除了江闊,什麼時候有這麼能打的人,這種非常時期,我請了個保鏢也正常,他們可不就是急了要動手了。”
“說明查到關鍵的東西了。”助理說。
“找到動手的人了嗎?”段非凡問。
“這個交給公安機關,”江總說,“我們等消息就行,相信人民警察。”
“你們先聊著,”蔣丞拿著手機往外走,“我接個家里的電話。”
“跟家里說聲不好意思,”江總說,“讓你受累了。”
蔣丞笑了笑,走了出去。
“這個人,”江總指著門,又看了看他助理,“得拉過來幫我,靠譜,還能打。
”
江闊嘖了一聲:“人家十萬八千里來給你干活?你想什麼呢。”
“有什麼不能想的,這次不就是十萬八千里請過來的嗎,多少事兒不就是想出來的,”江總說,“也不用他坐班,有事兒飛過來就行……”
“我找時間跟他聊聊。”助理馬上說。
“先不急,”江總說,“先把手頭的事兒做完,他起碼還得在這兒待個把月的。”
又聊了幾句之后,屋里的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了江闊和段非凡。
江闊這時才走到了床邊,彎腰瞪著江總:“以后這種事兒能不能不瞞我?你這是沒死,你要是死了呢?”
“這話說的,”江總看著段非凡,“知道為什麼我們父子關系緊張了吧。”
江闊瞪著他沒說話。
“死了你就回來戴孝唄。”江總說。
“放你的屁。”江闊說。
江總過了一會兒才笑了笑:“生氣了啊?別生氣,了了也不知道呢。”
“不讓她知道我能理解,不讓我知道我就很不理解,”江闊說,“你公司的事我不管,你受傷這種事我會不管嗎,也不說?”
“本來也不嚴重,”江總說,“我就是不想你著急忙慌地攆過來,你現在也忙嘛,實體店,網店,還不退學。”
“啊……”江闊往旁邊椅子上一坐。
“那現在……”段非凡走到床邊。
“明天我就出院了,”江總說,“觀察一下有沒有腦震蕩而已,也不用拆線,住時間長了他們還以為我怕了呢。”
“明天就上公司轉一圈兒示威去。”段非凡說。
“你小子,”江總笑了,“懂我。”
“纏著一腦袋紗布去。”江闊說。
“明天就換成一小片兒了,”江總掀了掀紗布,“這一圈都是空的,起個固定作用而已。”
江闊嘆了口氣。
“以后都告訴你,”江總拍拍他胳膊,“別在這兒唉聲嘆氣欲言又止的。
”
江闊看了他一眼,過了一會兒才又開口:“他們后面還會不會再……搞這種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