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花錢。”段非凡很干脆地回答。
“那我問問老范。”胡子說。
段非凡眼前瞬間晃過江闊無語的表情,他立馬否決:“不。”
“操,你真麻煩!”胡子說,“行吧我找找。”
“明天一早給我答復,”段非凡說,“你那兒找不到我就得馬上去租。”
“放心。”胡子說。
江了了的動作很快,江闊回來也就一天,她跟著就過來了。
江闊一早就接到了老媽的電話。
“她去看醫生了沒?”江闊迷迷瞪瞪地坐在宿舍床上。
“昨天下午去跟醫生聊了一下,”老媽說,“我沒有詳細問她,她也沒說,就說想找點事兒先忙著。”
“嗯,知道了,”江闊說,“我下午去接她。”
“不用,”老媽說,“她跟兩個朋友開車過去的,你等她電話就行。”
“好。”江闊應了一聲,頓了頓又問了一句,“江總怎麼樣?”
“書房里寫字呢,”老媽說,“我倆晚上去聽音樂會。”
“小日子挺滋潤啊?”江闊說。
“你倆都不在家的時候的確還挺滋潤的,”老媽說,“江總這兩天都不出門,你別擔心。”
“不出門也不是什麼可以放心的事兒吧,”江闊說,“公司不管了?”
“交給副總了,你回來之前他不是病了麼,”老媽說,“現在就休養呢,順便背地里BLABLA,懂吧。”
江闊笑了起來:“懂了。”
“不用管他,”老媽嘆了口氣,“你看著點兒了了就行了,本來一年多都挺好的,我以為能一直保持下去呢。”
“是人都不可能一直保持好狀態,”江闊說,“她反復一下也是正常的。”
“哎,我發現個事兒。”老媽說。
“嗯?”江闊應了一聲。
“你好像成熟了不少啊,”老媽說,“是被社會毒打了嗎?”
“……掛了啊,”江闊說,“太不會聊了吧。”
老媽笑了起來,沒等他再說話就很干脆地掛掉了電話。
“哎!”江闊看了一眼手機,嘆了口氣,真是親媽。
成熟了不少?
被段非凡傳染的吧。
如果能傳染的話,麻煩把我的幼稚傳染點兒給段非凡。
謝謝。
十點多的時候江闊接到了江了了的話,她跟跟兩個朋友開車直接到市場。
江闊掐著時間差不多了,下午才去了市場,今天的工作就是接待江了了他們,所以他也沒提前過去。
主要是睡過頭了,早飯午飯都沒吃上。
一進牛三刀的時候,他就聞到了一陣香味,不是醬牛肉,現在老店這邊已經不動火了,這是……
“段非凡!”江闊喊了一聲。
“后頭!”段非凡在后面通道喊。
“是什麼味道?”江闊往后面走,因為饑餓,他已經顧不上形象了,一路喊著,“是烤紅薯嗎!是嗎?”
“是,”段非凡說,“吃嗎?”
“吃。”江闊走出后門,發現段非凡正蹲在一個鐵爐子跟前兒,爐子上頭架了兩個切開的大紅薯。
“馬上好,”段非凡看了他一眼,“戴美瞳了?”
“沒,”江闊莫名其妙的蹲到他旁邊,“我戴那玩意兒干嘛?”
“眼睛都綠了,”段非凡說,“看來是餓的。”
“靠,”江闊笑了,“真的餓,我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
段非凡拿了個碗,把烤好的紅薯放進去,又放了個勺,遞給他:“吃吧。”
“你吃個紅薯這麼講究呢?”江闊拿起勺舀了一塊兒,“還拿勺吃。”
“我?”段非凡看了他一眼,拿過半個紅薯,邊吹氣兒邊用兩只手來回拋了幾下,然后低頭咬了一口。
這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立馬把捧著碗拿著勺的江闊襯得仿佛幼兒園小朋友。
“行吧,”江闊笑了,“我是真拿不住,太燙了。
”
段非凡又拋了兩下,第三下他直接把那半個紅薯扔進了他碗里。
“嘛呢?”江闊愣了。
“操,”段非凡吹了吹手,“太他媽燙了。”
江闊一下樂了:“我以為你多牛逼呢!再拿個碗唄。”
“就這一個碗了,”段非凡說,“別的都拿走了,這個是給隔壁拿了醬,人家今天還回來的碗。”
“那就這樣吧。”江闊把兩個半拉紅薯在碗里小心地并排碼好。
段非凡又去找了個一次性小勺,蹲到江闊對面,倆人一塊兒舀著吃。
看到段非凡的時候,江闊忍不住會想起這人昨天晚上長達十分鐘的神秘電話,但這個距離,他能看到段非凡的睫毛,直挺的鼻子,拿著勺的手指上漂亮的關節……
就,很難形容。
不爽里混雜著愉悅。
“吃啊,不太燙了,”段非凡看了他一眼,“一會兒江了了車該來了。”
“嗯。”江闊應了一聲,看著他的視線一時半會兒沒舍得收回來。
段非凡也沒動,看著他。
對視了兩秒之后,段非凡清了清嗓子,垂下了眼睛繼續吃。
江了了的電話打了過來,說是大概五分鐘之后就到了。
他倆一塊兒去了市場大門口站著,沒多大一會兒,一輛越野車開了過來。
“應該就是這個車了。”江闊說。
車開近了之后,副駕的車窗放了下來,一只手伸出來,打了個響指。
手上巨大的黑色戒指一看就是江了了。
段非凡招了招手。
車停下,江了了跳下了車:“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段非凡笑笑。
“簡單介紹一下吧,”江了了回頭看了一眼后座跟著下車的一個女孩兒,指了指他倆,“江闊,段非凡。”
“嗨!”女孩兒笑笑。
“小豬,我朋友,探店UP。”江了了又指了指司機,“她搭檔大豬,司機兼攝像。”
“車停里邊兒吧,”江闊跟兩個人點了點頭,“那邊有個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