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江闊應了一聲。
段非凡剛接起電話,那邊就有個人嗓門很大地喊:“你怎麼不接電話,人我已經……”
“我晚點兒回店里,”段非凡說,“嗯……好。”
“什麼人?”江闊很敏銳地馬上問。
“同學,”段非凡說,“晚上要去店里找我。”
“我問的是什麼人已經什麼了?”江闊說,“他幫你找人還是幫你干嘛了?”
“人已經叫上了,”段非凡說,“幾個同學一塊兒。”
江闊沒再追問,也沒提一塊兒回牛三刀,畢竟段非凡如果想騙他,就算跟他一塊兒回了牛三刀,他也能想到辦法找補。
不說就不說吧,不說他也能猜到個差不多了。
既然段非凡不肯放過盧浩波,他當然也不能就在旁邊杵著。
吃完晚飯段非凡回了市場,他直接回了學校,去了大二的宿舍找董昆。
“靠譜嗎?怎麼扯這麼遠的關系?”段非凡看著胡子。
“不遠,”胡子說,“雖然不是一個村兒的,也不在一個市場,就明面兒上不是得跟你八桿子打不著嘛,但是實際上我跟他還是挺近的,他手底下人多,隨便叫倆就能辦了。”
“有多近?”段非凡問。
“我們總一塊兒打牌。”胡子說。
“……這叫關系近?”段非凡說,“你打十次牌有八次要跟人干起來。”
“這人輸了不干架,人家有錢。”胡子說,“我幫你約好了,一會兒就在咖啡館等著,你見不見!”
“見。”段非凡嘆了口氣。
“不要嘆氣,”胡子說,“我辦事你放心,妥得很,走。”
坐在胡子的摩托車后頭,段非凡看著熟悉的路,越看越覺得有點兒……
“約的哪兒?”段非凡問。
“一個咖啡館。”胡子說。
“……是不是宋哥他家小區對面?”段非凡問。
“不是,”胡子說,“那條街再過去點兒。”
“哦。”段非凡松了口氣。
車開過了范家寶那個咖啡館,胡子沒停,又往前開了一條街,才在一個胡同里的咖啡館門口停下了。
這個時間咖啡館沒有人,胡子帶他進去,喊了一聲:“哥!”
“樓上。”二樓有人回答。
段非凡一聽這聲音,立馬轉頭就往外走,今天也是急了,胡子一跟他說找著人了,他連對方叫什麼都忘了問。
“干嘛?”胡子拉住他,“人都在樓上了。”
“去哪兒啊?”樓上欄桿那兒探出來一個腦袋。
段非凡往上看了一眼,果然是范家寶。
“哪兒也不去。”胡子說。
“你下頭等著,”范家寶說,又指了指段非凡,“他上來就行。”
段非凡只得硬著頭皮往樓梯上走。
這就挺尷尬的,想找個跟自己不相干的人幫著干架,結果找到了自己房東頭上。
“就知道是你。”范家寶在二樓的桌邊坐著,看到他就笑了笑。
“怎麼?”段非凡看著他。
“胡子說,讓幫忙收拾個人,”范家寶笑著說,“他們市場的好朋友,大學生,我一聽,那不就是你麼?”
“……說得這麼詳細的嗎?”段非凡有些無語。
“那肯定,”范家寶說,“這種事兒不是什麼人我都幫的,他說是他好朋友,我才同意的。”
“你跟他怎麼談的?”段非凡問。
“不要錢。”范家寶架著二郎腿,晃了晃腳。
段非凡看著他:“沒了?”
“胡子跟我也算熟了,以前還幫過我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范家寶說,“我這種目無法紀的人,幫朋友揍個把人還用給錢嗎?別的你說就行。”
“不是,”段非凡猶豫了一下,給他解釋,“還是稍微要目有法紀一些。
”
“你說吧,誰,怎麼弄。”范家寶說,“我最近也是閑得無聊,肯定給你把氣出了。”
“我們學校的,”段非凡擰著眉想了一會兒,“他周末會回家,出了學校就行……別打太重,萬一……”
“沒事兒,”范家寶說,“給他打個差不多拘幾天的就行。”
“最好是……傷害性不大,侮辱性強點兒。”段非凡說。
“真損。”范家寶說。
“還行吧也不是太損。”段非凡說。
“你要現場觀摩嗎?”范家寶說,“想看的話可以在我車上看。”
“我得在店里或者學校待著。”段非凡說。
“懂了,得有不在場證明,”范家寶點點頭,“那我讓人裝圍觀群眾幫你錄下來吧,收拾完了還不老實可以發你們學校論壇上去,持續侮辱。”
“……你這不比我損麼。”段非凡說。
“那來說一下具體細節。”范家寶說。
“這樣行嗎?”董昆把手機屏幕偏了一下對著江闊。
江闊仔細看了一會兒,伸手指了一下:“這幾句改改吧,不太中立。”
“嗯。”董昆點頭,戳著屏幕。
“今天晚上就發嗎?”丁哲問。
“陸續吧,從今天晚上開始,”江闊說,“就是把握一下發的順序,要保證方向不偏,偏了得有人能帶回來。”
“放心,這個我們有數,”孫季說,“要說什麼之前先通個氣。”
“嗯。”江闊說。
“江闊你回去吧,你不知道這個事兒,”劉胖說,“有事兒給你發消息。”
“謝了,”江闊說,“過兩天吃飯啊,六親不認來一頓。”
“就愛聽你說這句。”丁哲笑了起來。
第103章
江闊這兩天不打算去十樓,都在宿舍,牛三刀新店要裝修,段非凡跟老叔輪流過去守著工人,沒課的時候還得在店里幫著賣肉,段凌周末休息了才能替換。
談到一半的話暫時找不到時間續上,但有些話說出口之后,江闊腦子里倒是清醒了很多,有些以前不太愿意去細想的念頭慢慢浮了出來。
等眼前的事兒都處理完了,就該好好理理感情的事了,兩個人都悶著頭對某些事避而不談只一味地努力“為對方著想”,是沒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