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就專屬款了?”江闊看了看圍巾,“這個扭扭花嗎?”
“嗯,”段非凡點頭,“小時候老嬸兒給段凌織的毛衣,這個扭扭花是標配。”
“還是個女款?”江闊有些吃驚。
“也不算吧,”段非凡笑了起來,“不過本來也是小姑娘的衣服花樣多,我的就都是平的拼色。”
江闊嘖了一聲:“反正我覺得挺好看的。”
現在還不算太晚,但街上的車和人都很少,很有過年時的寂寞氣質。
路燈亮著,他倆擠成一坨的影子不斷地被拉長又縮短。
“今天我跟老叔說了一下網店的事兒。”段非凡說。
“怎麼樣?”江闊馬上問。
“不是很支持,但也沒反對,”段非凡說,“我一說這個,他們馬上就覺得是不是因為我爸,是不是想分家……覺得是不是我覺得他們會不管我爸了。”
“哎。”江闊嘆了口氣,“后來是怎麼聊的?”
“也沒怎麼聊,”段非凡說,“老嬸兒覺得可能勸不住,就沒再攔著了。”
“那你現在怎麼想呢?”江闊問。
“先緩緩,讓他們消化一下,”段非凡說,“如果馬上就開始行動,估計他們明面兒上不說,但多少還是會有點兒想法。”
“這陣兒我先了解一下,”江闊說,“看看具體運作起來需要……”
“我來,”段非凡手指在他臉上輕輕勾了勾,“你不用操心這些。”
“你什麼意思啊?”江闊問,“是覺得我不行嗎?”
“這話問的,誰不行也不可能是你不行啊,”段非凡說,“這事兒……不能什麼都扔給你吧。”
“是不是合伙,”江闊說,“合伙那就都得出力啊。”
“那我也得出力啊。”段非凡說。
“放心你活兒少不了。”江闊吸吸鼻子。
段非凡沒再說別的,轉過頭看著他。
帽子檔掉了江闊的臉,只能看到他微微有些發紅的鼻尖,段非凡伸手在他鼻尖上輕輕點了一下。
“干嘛?”江闊也摸了摸自己鼻子,“有東西嗎?”
“嗯,”段非凡說,“馬上要有一個我的吻。”
“……靠,”江闊震驚地看著他,“段非凡你還有土味情話這種技能?”
“技多不壓身。”段非凡勾勾嘴角,湊過去在他鼻尖上親了一下。
“段非凡,我發現你沒準兒能跟大炮拼一把,”江闊說,“你也就是之前沒有實踐機會。”
“那他跟我不是一個量級的,”段非凡說,“他成功率太低了才有那麼多實踐機會。”
江闊笑了起來:“行,這話我給你轉達一下。”
“挑事兒是吧?”段非凡說。
“怎麼?”江闊挑了一下眉毛。
“沒趁著剛開學那會兒跟你打一架真是虧了,”段非凡說,“現在都下不去手。”
“沒事兒,”江闊一揮手,“萬一以后我們吵架了,允許你吵不過我的時候就動手。”
段非凡笑著沒說話。
回到小區,就明顯比街上要熱鬧了,有人在小花園旁邊的空地上放煙花,時不時還能聽到別的樓棟有人在放鞭炮,交疊著不斷響起。
“剛忘了買點兒煙花!”江闊有些郁悶,“我還沒放過煙花呢,剛回來的時候路上我還想著買點兒來玩。”
“一會兒去買,先進屋暖和一下,我快凍死了,”段非凡說,“現在沒到十點,買了咱倆半夜放去。”
“好。”江闊搓搓手。
進了電梯就暖和起來了,他掀掉帽子,看著段非凡。
“有監控。”段非凡提醒他。
江闊笑了笑:“我會在意那個嗎?”
“來。”段非凡張開胳膊。
“時間不夠。”江闊說。
段非凡嘖了一聲。
電梯門打開,就聽到小孩兒的叫喊聲,跟他們面對面的那家鄰居開著門,一屋小孩兒正瘋狂地上竄下跳。
“你小時候,你家過年是不是就這樣。”江闊邊走邊掏鑰匙。
“比這熱鬧,”段非凡說,“我們不光是蹦,我們還打架。”
江闊笑著打開門進了屋。
段非凡正跟著要進門的時候,他突然回手一把抓住了段非凡的衣服,把他狠狠地拽了進去,然后一腳踢上了門。
“干嘛?”段非凡踉蹌了一下,“你這鬧得我以為我不想進來了呢……”
江闊一甩胳膊把外套脫了下來扔在了旁邊的柜子上。
段非凡反應過來他要干什麼,立馬笑著喊了一聲:“你瞄準點兒啊!”
江闊猛地往前一撲,把他撞倒在身后的沙發上。
這個沙發比酒店那個裹得嚴實,沒有木頭扶手,全部是厚厚的海綿。
他倆倒下去的時候,甚至還彈了一下。
江闊這次還是瞄得很準的,屋里的燈甚至都沒來得及打開,但黑暗里他重重地吻下來的時候,并沒有磕到牙。
屋里拉著窗簾,只有窗簾縫里透進微弱的月光。
這點兒光線并不夠看清什麼,但卻能在一片跟急促呼吸交織著的混亂暗影里勾起某種情緒。
段非凡身上還穿著外套,江闊胡亂扯了幾下,連拉鏈在哪兒都沒摸著,不得不伸手把自己撐起來,低頭罵了一句:“你衣服是他媽保險柜嗎?”
段非凡忍不住笑了起來,抓過他的手放到拉鏈的位置:“來,鎖在這兒呢。”
江闊抓著外套拉鏈往下一拉,衣服皺著,拉鏈剛拉了一下就卡住了。
“啊……”他低聲喊了一嗓子,又抓著衣服一使勁。
拉鏈稀里嘩啦地就被扯開了,但這動靜聽著……
“闊叔,”段非凡說,“三件了。
”
“賠你,我還能再賠你件毛衣!”江闊咬牙切齒抓著他里頭那件毛衣又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