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闊穿上外套,坐到了桌子旁邊。
丁哲拆了兩盒新的撲克牌,正往一塊兒洗。
段非凡拎了張椅子進來,往他身邊哐一放,坐了下來,看了看他:“挺會挑,拿了我最新的衣服。”
江闊看了他一眼:“要不我再去換一件?”
“行啊。”段非凡說。
江闊站了起來。
“哎哎哎,”段非凡拉住了他,往下把他拽回了椅子上,“逗你的。”
“打什麼?”江闊看著桌上的牌。
丁哲一直在洗牌,動作倒是挺流暢,但來回戳了半天了,還是一沓沓的沒洗散,看得他強迫癥都快犯了。
“六個人一塊兒的話就爭上游吧,”董昆說,“我這月剩的錢都在等你。”
“行,”江闊敲了敲桌子,沖丁哲招了招手,“給我,我來洗。”
“快給他,”劉胖笑了起來,“有人受不了了。”
“你來你來,”丁哲把牌放到了他面前,“我學習一下。”
江闊拿過牌,在桌面上敲了兩下,把牌碼整齊了,分成兩疊,然后開始洗牌。
“完了,”董昆指著江闊,“我有個不好的預感,我怎麼覺得這人真的是個高手。”
段非凡看著江闊的手,兩副牌在他手里各種翻騰穿插,其實用的都是最普通的洗牌方法,但動作的確漂亮。
是不是打牌的高手不知道,這洗牌上絕對也有類似劃火柴的裝逼花招。
“好了。”江闊把牌在手里轉了一圈,放到了桌上。
“我開個計分。”孫季在手機上戳了幾下,把計分的APP打開了,“段英俊,劉修長……江闊你叫什麼?”“……我叫江闊。”江闊說。
“來個外號,”孫季說,“你看我們,英俊修長瀟灑威武的壯漢。”
江闊聽著這些莫名其妙的名字,轉圈看了他們一遍:“那我只能叫江有錢了。
”
段非凡笑了起來:“行。”
“好,”孫季點點頭,“江有錢,英俊修長瀟灑威武的壯漢很有錢。”
“翻吧。”段非凡說。
江闊伸手翻了一張,大王。
“操。”劉胖說。
江闊把牌碼好,大家開始拿牌。
段非凡發現江闊起碼應該是經常打牌,拿牌的樣子很老手,到手的牌只掃一眼,然后往一摞牌里一插。
牌也不打開,拿完之后才一搓,牌像扇面一樣整齊地展開了,順序都沒再調整。
丁哲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牌又收攏了,然后一搓,牌直接崩出來了兩張。
江闊嘆氣:“牌都讓人猜完了。”
“就這兩張你能猜出來什麼?”丁哲把牌拿了回去。
“別按順序放。”江闊說。
“靠。”丁哲瞪著他,“出牌!”
江闊扔了個3出來。
“看不起誰呢?”孫季說,然后放了一個4在桌面上。
幾個人全樂了,一通配合,段非凡終結了這個和諧的氛圍,甩了一溜順子。
“好了不鬧了,我要發力了啊!”董昆說。
“發力了發力了!”劉胖也喊。
但是發了一圈力,誰也沒發出來。
江闊直接把他們捏滅在了前三圈里,牌都沒機會出幾次,他就把手里一堆的牌全扔在了桌上:“跑了。”
“你大爺。”劉胖撲上去,扒拉著牌,“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江闊的牌都沒按順序放,東一張西一張的排列著,劉胖本著不能讓此人上來就殺個下馬威的原則,認真地把牌都扒拉了一遍,順好了。
“對嗎?”江闊問。
“這小子運氣真好。”孫季說,數了大家的牌,低頭在手機上按了幾下,把分計上了。
“洗牌!”董昆拍了一下桌子。
江闊拿過牌開始洗,大概是開局這把贏得漂亮,他心情不錯,沒再用最普通的方式洗牌。
牌在手里碼齊了之后,他取了一半,捏著牌雙手一拉,牌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在空中劃出一道虛影,再合上。
“你大爺,”董昆說,“再來。”
江闊拿過桌上另一半的牌,再次一拉,這次沒有合上,牌從右手帶著虛影依次落在了左手里。
接著拿著牌單手切了幾下。
“我試試。”劉胖說著拿過了一副牌,“兩副行嗎?”
“太厚了不好操作。”江闊說。
“不打了是吧?”段非凡靠著椅背,膝蓋頂著桌子,一下下輕輕往后晃著。
“試試。”劉胖說。
他認真的把一副牌捏在了右手里,然后捏彎了,對著左手,運了運氣,右手一用力:“走你!”
牌瞬間從他虎口的位置蹦了出來,因為勁兒還挺大,一副牌全跟噴泉似地蹦光了。
“自己撿!”幾個人同時吼了一聲。
“明天你自己拿一副自己練去。”段非凡說。
劉胖把牌撿齊了碼好,還給了江闊。
江闊沒再玩花活兒,不過就單純洗牌,他手上的動作也跟表演似的。
段非凡看著他的手和手里的牌,在撲克牌的虛影里翻動的手指,加上洗牌時的聲音,他有那麼幾秒鐘時間里感覺到了明顯的睡意。
仿佛正看著一個助眠視頻。
“好了。”江闊把牌往桌子中間一放。
大家開始拿牌,段非凡還是看著他的手,拿牌,掃一眼,插到手里別的牌中間,有時候還會順手讓牌在指間轉上一圈。
“別看我牌。”江闊往他這邊看了一眼。
“你也沒按順序放,”段非凡說,“你拿我眼前兒讓我好好看一分鐘我也未必知道你有什麼牌。”
“那我可以,給我五秒就能看全了。”江闊說。
“你看牌都能這麼看,”段非凡說,“為什麼數個七能數成那樣?”
“那是我反應慢。”江闊說。
董昆聽樂了:“你倒是一點兒不維護自己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