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靠。”江闊趕緊松開了推著門的手。
段非凡扶著門,慢慢把腦袋收了回來,轉過臉看著他:“你喝一晚上飲料也能喝成這樣?”
“……不好意思。”江闊看到他脖子在幾秒鐘之后就泛出了紅色。
“嘛呢你這是?”段非凡非常不解。
“我還想問你干嘛呢?”江闊說,“他走都走了,你還非撩一下,你這一晚上的酒倒是沒白喝。”
段非凡搓了搓脖子:“我去104。”
“嗯?”江闊愣了。
段非凡沒理他,打開門出去了。
兩分鐘之后,又推門回來了。
“104的李曉同學,已經決定暫時不換宿舍了,”他說,“換也不考慮119。”
“你跟他說什麼了?”江闊有些吃驚。
“能說什麼,就告訴他不要換到119,”段非凡說,“他很好說話,說那暫時先不換了,本來他也只是覺得他床那塊兒有個墻柱子上下不太方便。”
“就這樣?”江闊有些不相信,“你是不是威脅他了?”
“那不可能,”段非凡說,“這種事兒不是三千四百塊錢就能買的。”
江闊好半天才算明白這三千四百塊錢怎麼來的。
“謝謝。”他說。
“吃蛋糕嗎?”段非凡問。
“吃吧,”江闊走過去,“再放就不好吃了。”
“那我直接吃了,”段非凡說,“21號再祝你生日快樂。”
“嗯。”江闊點點頭。
段非凡伸手直接拿了小碟子往那一塊蛋糕中間一戳,切走了一半。
相當省事。
江闊拿了另一個盤子,想把剩下那一半弄到盤子里,但把蛋糕從盒子這邊推到了那邊也沒成功。
“費勁死了,”段非凡說,“你要就拿叉子扒拉要就拿盒兒直接吃,你推冰壺呢?”
“你跟盧浩波結仇就是因為你嘴欠的,沒有別的原因。”江闊拿起叉子,把蛋糕扒拉到盤子里,坐到一邊開始吃。
蛋糕吃到嘴里的時候,江闊又有些難受。
這還是他第一次過生日的時候不在家,不知道江總夫婦倆會不會想他,還好江了了說了21號會回家。
那到時他要不要給家里打個電話呢?
有了閨女的陪伴,他們還需要離家出走的兒子嗎?
或者江總會給大炮打個電話吧,然后大炮舉著手機送過來。
吃完蛋糕,還沒聽到查寢組離開的聲音,他百無聊賴地拿過了桌上的一盒火柴。
“你抽煙啊?”他問段非凡。
“有時候停電,”段非凡說,“點蠟燭用的。”
“……還會停電?”江闊對宿舍的絕望又加一層。
“真新鮮,”段非凡說,“哪兒不停電?”
江闊嘆了口氣,拿出一根火柴,立著按在了磷面上,輕輕一彈,火柴唰的一聲劃著了,轉了一圈夾在了食指和中指之間,火焰沖上燃燒著。
他吹滅了火,又拿出了一根。
再次輕輕一彈,火柴被劃著,轉了一圈又立在了指間。
無意識地劃到第四根時,段非凡伸出了手。
“嗯?”他看著段非凡。
“我試試。”段非凡說。
江闊把火柴放在了他手上。
段非凡也拿了一根出來,立著按在了磷面上。
江闊胳膊撐著膝蓋,往那邊靠了靠,看著他的動作,目前為止,段非凡的動作很標準,按照這個動作,一彈就能點……
火柴從段非凡指尖彈了出來,干脆利落地轉著圈向前,翻騰著,砸在了江闊臉上。
江闊沒動,看著他。
段非凡也沒動,跟他面對面定了一會兒:“還好沒劃著。”
江闊抬手在臉上擦了擦。
“我再試試。”段非凡又拿出一根火柴。
“你沖那邊。”江闊指了指門的方向。
段非凡側過身,對著門,氣沉丹田地醞釀了一會兒。
“嚯!”
火柴這回沒有彈出去。
直接被他按斷在了火柴盒上。
他拿出了第三根,豎著按好,看著江闊:“有沒有什麼竅門?”
江闊把椅子往前拖了拖,湊過去伸出手指,在他按著火柴的指腹上輕輕碰了碰:“這里,別按太實……”
話還沒說完,段非凡的手指一抖,被按著的那根火柴從側方彈出。
干脆利落地轉著圈向前,翻騰著,砸在了江闊臉上。
江闊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段非凡,如果不是需要你幫我裝一下洗衣機,你這會兒已經挨揍了知道麼。”
“我怕癢。”段非凡搓了搓指尖。
“誰他媽手指肚怕癢的?”江闊有些惱火地擦了擦臉,“誰癢癢肉長他媽手指頭上!”
“真的,我騙你干嘛。”段非凡嘆了口氣,打開火柴盒,準備再拿一根。
江闊一把搶過火柴盒,拉開抽屜扔了進去,然后哐的一聲把抽屜關上了:“放棄吧,你沒這個慧根。”
“你抽煙麼?”段非凡問。
“不抽。”江闊回答。
“那你學這玩意兒也沒用啊,”段非凡說,“你也沒機會點煙的時候玩個花活兒。”
“不用學,看一遍就會,”江闊說,“越沒用的東西上手越快。”
段非凡看著他,愣了兩秒之后笑了起來。
江闊往椅背上一靠,想想也樂了。
盧浩波終于帶領著查寢組從107門口經過,離開了宿舍樓。
江闊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我睡覺去了。”
“嗯。”段非凡應了一聲。
“晚安。”江闊拉開門的時候說了一句。
“晚安。”段非凡說。
今天119沒有受到盧浩波的刁難,看來工作態度有所改進。
“你從107回來的嗎?”李子銳問。
“嗯。”江闊點點頭,往自己桌上看的時候,發現桌上的墨鏡盒被移動了,跟臺燈整齊地并排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