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了?”大炮一下坐直了,“打架了你?”
“沒,”江闊說,“我今天做了一百個俯臥撐,現在我胳膊胸口腰都是廢的。”
“教官罰的?”大炮聲音頓時提了上去,“你管他呢!就不做,再嗶嗶就走人,不他媽訓了!誰能拿你怎麼著!”
江闊轉頭看著他:“你是不是昨天才教育過我,要看清形式,改改臭毛病。”
大炮沒說話,似乎在思索。
“我就知道!”江闊指著他,“這話就不可能是你說出來的,胡振宇你他媽就是江郁山埋在我身邊的暗雷!還是剛剛策反的那種!”
“放你的屁。”大炮說。
“演技太差,”江闊說,“記性也不行,剛背完的臺詞兒轉頭就忘。”
大炮到了兒也沒承認他是叛徒這件事。
倒是給他說了另一個事。
“差點兒讓你打岔打忘了,我爸給我打了個電話,問知不知道楊科的去向。”大炮湊到他耳邊小聲說。
“楊科的去向是什麼需要耳語的事兒嗎?”江闊皺眉看著他,“去向不就是九天瀑布15公里處。”
“聽我說完,”大炮嘖了一聲,“然后他也給我打電話了,他跟學校請了一個月的假,跟女朋友私奔去了。”
“私奔一個月?”江闊愣了,“私奔還帶截止日期的嗎?”
“誰知道呢,”大炮說,“那天讓你送他去九天瀑布,就是會女朋友呢。”
“個傻逼,”江闊擰著眉罵了一句,“江總會把這個賬算在我頭上。”
“我就這個意思,這逼就是下套兒呢,”大炮說,“現在給我打電話的意思就是讓咱不要說,但是不說,你就是他失蹤前的最后目擊者,你這個嫌疑……”
“你說話注意點兒啊。”江闊看了他一眼。
“就是這麼個比喻,你是……你反正就是最后……”大炮解釋。
“你瞎的是吧?”江闊說,“什麼時候瞎的?楊科下車之前瞎的嗎?”
“靠!”大炮總算反應過來他的重點在哪兒,“咱倆!咱倆!咱倆就是最后看到他的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沒腦子!”
“我看你腦子挺足,腦漿子都快從鼻子里擠出來了。”江闊說。
“惡心不惡心啊。”大炮說。
“別跑題。”江闊說。
“說完了,沒跑題,我意思就還是得說。”大炮嘆了口氣。
“不說。”江闊回答得很簡單。
“為什麼?”大炮聲音一揚,“你都說江總會把賬算你頭上了!”
“他真找我問了再看情況,”江闊看著車窗外,“事兒還沒到頭上呢,楊科又不是未成年人,再不是朋友也不用這麼著急賣了。”
“……行!”大炮有些無奈地用力一點頭,“知道你仗義。”
大炮人雖然不怎麼仗義,但單論找吃的,水平還是很高的。
這是一家粵菜館子,很合適江了了不吃辣的口味。
菜做得很好,地方也清凈,大炮訂的是個湖景小包間,外面的陽臺看出去風景不錯,還涼快。
以江闊對江了了不怎麼了解的了解,這種市井喧鬧中的寧靜她應該很喜歡。
“得提前訂桌,”大炮說,“中午還好,晚餐得提前幾天,晚了連預訂都不讓。”
江闊叫了服務員過來,想現在就把包間訂了。
但江了了也不確定具體能到的時間,范圍前后有三天。
“這個不太好訂,”服務員猶豫著,“您訂三天包間,但是有兩天是空的……”
“你們訂了就不能有事兒來不了唄?”大炮說,“我就算只訂那一天的,我有事兒來不了不是一樣嗎?”
“主要是您臨時來不了和現在就確定有兩天訂了又不來還是不一樣的,”服務員解釋著,“我們……”
“我三天都來。”江闊說。
中午吃得舒服,下午的軍訓就顯得沒有那麼痛苦。
主要是下午開始來回溜達著訓練,比原地站著要強不少。
“精氣神!這是齊步走!不是解散了去食堂!”教官的聲音一直很提神,“就這樣子你們一會兒怎麼踢正步!”
除去走著比站著舒服之外,訓練步伐的樂趣比站著更多。
順拐的,踩人鞋的,走反了胳膊打架的,走得太投入立定剎不住撞前排的……
這里頭就有唐力。
軍訓結束回宿舍的時候,他還一直沒停下。
江闊很意外,他感覺唐力看著不像是個運動不協調的人,沒想到順拐順得這麼絲滑,拉著江闊跟他一塊兒并排走的時候,江闊被他帶得有種跟著順過去的沖動。
“你平時走路怎麼走的?”江闊問。
“不知道,”唐力說,“這個齊步一走,胳膊怎麼樣背怎麼樣,一想這個,我就好像不會走路了,主要是平時走路又不用思考自己的姿勢……”
那我平時走路還是會注意姿勢帥不帥的。
唐力是個認真的人,舍友也都是熱情的人,回到宿舍飯都沒吃,幾個人就開始給唐力陪練。
江闊也不打算吃飯了,他叫了大炮一塊兒打算今天把洗衣機弄回來。
一二一,左右左。
江闊出門。
一二一,左右左。
路過107的時候發現門是鎖著的,看樣子段非凡沒有回宿舍。
回家了?
本地還是爽。
“這些是要帶去的,之前你凌姐去的時候給他帶了衣服被子什麼的,這次就是幾本書,”老嬸拿出一個小包,“他上回說想看什麼什麼書,里頭圖書館沒有,就讓段凌去買了。
”
段非凡看了看,是一套阿加莎:“他還看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