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饞什麼呢。”厲歲寒笑著拍他屁股,把兩人的衣服撿去洗衣機,“我先把飯泡上。”
“煲仔飯晚點兒做也行,現在剛吃飽。”陶灼說到一半又改口,“算了你先弄,我正好準備準備。”
“這麼自覺。”陶灼說著就往浴室里蹦,厲歲寒又把他拽回來親了一口才松手。
“今天你的禮物就是我了。”陶灼臭不要臉地說。
厲歲寒“嗯”了聲,嘴角揚起來看著陶灼,說:“你確實是。”
陶灼把自己涮洗干凈出來時,厲歲寒已經換了家居服,在廚房里給他煲飯。
廚房窗外的雨聲還在加劇,天已經徹底黑了,電視里隨便放著喜劇電影,飯香沁入空氣中,還在逐漸濃郁。
陶灼擦著頭發看厲歲寒的背影,他現在不餓,但一看厲歲寒這個模樣,又充實溫馨得能吞下一整只鍋。
他隨手把毛巾一扔,過去抱著厲歲寒晃了晃,埋頭用腦袋頂著厲歲寒的背心,嘆了口氣:“我怎麼這麼愛你啊。”
厲歲寒沒說話,握住陶灼的手捏了捏,緊接著,陶灼感到無名指上一涼,被套上了一個圓環。
他的心口頓時不受控制地“咚”一下。
“之前我想了很久,是在餐廳給你,還是在家里給你,后來決定還是在家里。”厲歲寒轉過身,語調里包含著無與倫比的溫柔,“一來是覺得,餐廳里玩套路太俗了。二來,我不想做樣子給你看,我只想在我最放松的地方,用最踏實、最穩妥的方式,讓你感受到我的心情。”
他向陶灼亮出自己手上的另一枚戒指,攥住陶灼的手,兩枚戒指緊緊交貼,是同一款男戒,簡約大氣的設計,各鑲著一枚小鉆。
“以后每年去鑲一顆,鑲太多鑲到丑了,就換一對繼續。”厲歲寒偏頭吻了吻陶灼,“我想跟你過一輩子,認真的。”
陶灼盯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用拇指輕輕轉來轉去,一圈,又一圈。
他不知道說什麼,他喜歡聽好聽的話,卻突然發覺自己不是很會說,他的情緒已經滿得要溢出來了,要把心臟都撐脹了,卻腦袋空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他抬眼看著厲歲寒,睫毛都激動得有點兒顫,一張嘴卻帶點兒哭腔冒出來句:“我終于趕上一回洗了頭了。”
厲歲寒:“……”
他笑得倚在流水臺上,看著陶灼,搖搖頭又想笑,眼睛里的笑意一直就消不下去。
“其實年前你回頭找我的時候我真的想過,我們是不是注定不合適,我嫌你不會說話,覺得我根本摸不著你的想法,連名字都我叫個灼你帶個寒,我連名字都不如黎洋跟你合拍,你倆多配啊一個寒一個洋,搭著就漂流去了……”陶灼突然漫無目的地說了一大通,厲歲寒動容地望著他,抬手摸摸他的臉。
“對不起。”他向陶灼道歉。
陶灼攥著他的手搖搖頭,又忍不住激動地咬了一口,沒頭沒腦地接著說:“沒有,我是想說,我一直覺得我來晚了,我錯過了你最好的那幾年,我特別小心眼兒,我想起來黎洋就覺得我太虧了。但是后來我就不這麼想了,我現在就覺得,我就是必須跟你在一起,你也必須跟我在一起,黎洋才他媽根本不知道他到底錯過了什麼。”
陶灼吸吸鼻子,莫名地想哭,對著厲歲寒大聲說:“厲歲寒,我真的好愛你啊!”
厲歲寒的嘴角抿了抿,抬手扣住陶灼的腦袋,直接把他裹進了懷里。
“我們做愛吧,”陶灼手腳一塊兒上,緊緊地攀住厲歲寒,小狗一樣用力咬他的肩膀,偷偷蹭蹭眼睛,“我真的、真的,太愛你了。”
厲歲寒與陶灼在一起的第一個七夕,伴隨著雨聲、戒指,與最后糊鍋了的煲仔飯的香氣。
像做夢,又腳踏實地,真實無比。
那天晚上,陶灼想起了很久之前看過的貼子,那個許多年前說要去找男朋友復合,就再也沒有更新的樓主。
他費了半天力氣才重新找到那個貼子,發現這幾年里斷斷續續地還有掉進坑里的人在催更,隔上幾個月就有人哀嚎罵娘。
他直接翻到最后一頁,發現在今年的1月22號,疫情正式爆發的兩天后,樓主悄然出現過,只更新了一句話。
-我仍然想念他。
陶灼把手機一扔,轉身將臉埋進厲歲寒頸窩里。
“我真幸運啊。”他甕聲甕氣地說。
厲歲寒在看電影,不知道陶灼又想到什麼亂七八糟的了。
他拍了拍陶灼的背,又親親他的耳朵,笑著回答:“我也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