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厲歲寒把水蜜桃換成油桃,兩人一轉身,身后兩個年輕女生腦袋擠著腦袋在自拍,嘰嘰咕咕的,滿臉謹慎的快樂。
“鏡頭都歪過來啦。”陶灼說,還抬抬手比了個“耶”。
那兩個女生立刻一捂臉笑著跑了,厲歲寒好笑地瞥她們一眼,拉過陶灼去下一排。
“這要是我媽多好。”陶灼感慨道。
“你一天腦子里都在想什麼。”厲歲寒真是被他逗笑了。
“你啊。”陶灼一臉“明知故問”的表情,親昵地碰碰厲歲寒的胳膊,“一天就愛引我說點兒好聽的。”
快到家樓下時,厲歲寒突然說:“陶灼,背你吧。”
“背我?”陶灼奇怪地看他,“為什麼?”
“不為什麼,想背你了,有問題?”厲歲寒說。
陶灼笑著把他手里的東西接過去,連連搖頭:“沒問題沒問題,我來了。”
沒喝多也沒暈倒,一個男的背著另一個往家里走,多少有點兒奇怪。
身邊散步路過的中年夫婦看了他們兩眼,說說笑笑地快步離開。
陶灼倒是覺得自己越來越坦然了,幾年前厲歲寒這麼背著他從診所回家,他還非要繞著人少的地方走,現在卻一點兒也不覺得有所謂。
他蕩蕩腿,在厲歲寒耳朵邊飛快地親了一下,有種時光折疊的溫柔感覺。
厲歲寒這次也沒有借著癢的名義避開,他在陶灼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又喊了他一聲:“陶灼。”
“嗯?”陶灼答應著。
“沒什麼,”厲歲寒說,“喊你一聲。”
陶灼“嘿嘿”著抱緊他的脖子:“我懂你的意思,我也覺得很愛你。”
厲歲寒從口罩里笑了聲,他回過頭,陶灼了然地把臉湊過去,兩人隔著口罩親了親。
厲歲寒嘴上要把陶灼鎖在廚房自己煮螺螄粉,回到家還是得親自下廚。
他被酸筍的味道熏得直皺眉頭,陶灼在一旁享受得不得了,鼻子一抽一抽地深呼吸。
“我饞這口饞半年了。”他舉著包裝袋指揮厲歲寒,“還有菜包,也要一起下。”
厲歲寒簡直要把他跟鍋一塊兒扔出去。
客廳的Pad在這時候響了,陶灼去拿給厲歲寒,厲歲寒看了一眼,說:“厲貝甜的視頻,你接吧。”
“合適麼?”陶灼隨口客套一下,他也想貝甜了,直接點了通話。
貝甜的半張臉跳在屏幕上,陶灼被她兩顆大眼珠唬得往后稍了稍,笑著說:“什麼角度啊,你在啃攝像頭麼?”
看清對面的人,貝甜愣愣,接著就眉毛一揚,很驚喜地“哦?”一聲。
“還是那個樣兒。”陶灼學她的語氣。
“你在這里,為什麼?”貝甜說話的節奏有點兒硬,在國內好不容易練起來的中國話,回新西蘭待半年又快丟完了。
“我來找你小舅玩兒。”陶灼拍厲歲寒給她看,又給她拍拍鍋里翻滾的螺螄粉。
“是什麼?”貝甜立馬問。
“螺螄粉。”陶灼說。
“螺……吾喔……”貝甜的舌頭拗了半天,最后嚴肅地點點頭,“粉。”
陶灼哈哈笑。
正逗貝甜說話,那邊有女人的聲音飛快地問了句什麼,貝甜扭頭回話,她戳戳屏幕,陶灼這邊畫面一花,貝甜拿著pad跑了起來。
一只女人的手把pad接過去,陶灼心里頓時警鈴大作,朝厲歲寒用口型問:“你姐?!”
厲歲寒正在停火,掃了眼屏幕,那邊厲姐的臉已經出現在鏡頭里,看見陶灼,笑著“喲”了聲,說:“家里來人了?”
陶灼只好乖乖打招呼,喊了聲“姐”。
“你就是陶灼吧?”厲姐親切又大方,直接開口問。
看來已經跟家里人介紹過了啊。
陶灼在心里偷著美,邊回答邊把鏡頭轉過來,把厲歲寒和他一起拍進去。
厲姐也沒多問他別的什麼,就像對待自己弟弟的普通好友,非常自然。
見厲歲寒在煮螺螄粉,她還對陶灼感慨自己也喜歡這個,好久沒吃了,下回見面一塊兒煮。
“厲歲寒最受不了這個,現在竟然都能在家親手做了。”她沖陶灼使了個眼神兒。
陶灼靦腆地笑笑,厲歲寒把粉盛出來,示意他端走,自己接過了pad。他就跟厲姐打聲招呼,又跟貝甜拜拜,端著粉溜去客廳。
厲歲寒掛視頻前,他還聽見他在教貝甜什麼是“舅媽”。
“你跟你姐說過我了?”厲歲寒過來在餐桌對面坐下,陶灼抬頭問他。
厲歲寒拽了張紙,陶灼接過來擦擦嘴。
“怎麼樣,”他又問,“大姐對我還滿意麼?”
“不滿意,現在還能換人麼?”厲歲寒說。
“不行,有點兒晚了,下回記得提前申請。”陶灼一本正經地搖搖頭。
厲歲寒笑了,去給自己做了份煲仔飯吃。
今天的鍋是陶灼刷的,厲歲寒洗完澡出來抱著他嗅了嗅頭發,嫌棄地松開手就走。
“又不是吃火鍋,哪能那麼持久!”陶灼撲到他背上,讓厲歲寒找個電影陪他看。
“你確實不太久。”厲歲寒支著一條腿靠坐進沙發里,把陶灼摁在懷里摟著。
“胡扯,”陶灼立馬為自己正名,“后邊兒頂著前邊兒揉著,誰能久,你能久啊?”
兩人說了會兒悄悄話,陶灼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電影,突然又問厲歲寒:“如果讓你見我爸媽,你怕不怕?”
“還琢磨呢?”厲歲寒撥撥他的頭發,“順其自然就行,別心急。”
陶灼嘆了口氣,解開厲歲寒睡衣的扣子,在他胸肌上摸來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