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嶼淡淡道:“我當初就說了,不想把秦舟養廢就別讓他初中就出國,裴琴非覺得是我嫉妒他兒子多花了錢,一定要送——出什麼事了?”
寧高遠做了個口型。
秦嶼眉頭驟然挑起:“連du都沾了?”
寧高遠點點頭:“所以我就說,你跟你大哥好純粹是因為你們倆的媽基因好,你看秦鎮加上裴琴的種,是個什麼玩意?”
秦嶼沉默了片刻,道:“秦舟也挺倒霉的,估計上輩子殺了這兩人這全家吧,這輩子才投胎給他們當兒子。”
寧高遠:“你還真是心軟。”
秦嶼目光動了動:“你是不知道,裴琴那種人為了扒緊秦鎮,完全就是把秦舟當工具人用,小時候天天幾個家庭教師連番教,教不好就打,我回來幾次都看到秦舟身上全是青紫。秦舟沒被她打殘都算好了。”
寧高遠微微咋舌:“這種教育出來的,難怪一出國就放飛自我了。”
秦嶼:“嗯——不過你跟我說這個干什麼?”
寧高遠見到秦嶼終于問了,這會笑了笑,就說:“我就知道你心里明白。”
秦嶼眉頭挑了一下。
寧高遠這才說:“裴琴不知道你上頭還有一個大哥,我這段時間聽說她在到處找你喜歡男人的證據,想轉移秦鎮的視線,也好讓秦鎮盡快把秦舟撈出來,再辦個什麼避難簽證之類的。”
秦嶼聽完,沉默半晌,丟下兩個字評價:“有病。”
秦嶼面上不在乎,不過心里卻想起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他跟祁周高中的事在學校論壇散播出去的那次。
裴逸是裴琴的親弟弟,而性格其實挺狡猾的,平時最多就是跟秦嶼看不順眼,不會因為一個林敘或者祁周就那麼大動干戈去報復。
現在看來,果然是事出有因。
但意識到這一點之后,秦嶼原本心頭的一點負擔卻悄然落下了。
如果裴逸只是針對他,看來也不會再對林敘下手了。
他可不想再把無辜的人卷進來。
寧高遠看著秦嶼微微出神的樣子,知道秦嶼是真的不太在意這件事,放心了一點,就說:“反正你也不爭那份家產,就別跟他們一番見識,等你畢業了,自己找個工作或者去姑姑那里都很好。”
秦嶼懶洋洋道:“好煩,別跟我說這些。”
寧高遠笑了:“行,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同學不是來了麼?去陪人家玩吧。”
秦嶼起身。
快要走到門前的時候,秦嶼步子忽然頓了頓,在開門的那一瞬間,他狀若無意地問了一句:“我媽怎麼樣?”
寧高遠微微一笑:“挺好的,上周還跟孫叔叔一起去馬爾代夫了,有照片,我微信發給你啊。”
秦嶼擺了擺手:“算了,知道就行,走了。”
門關上了。
寧高遠盯著那扇門看了一會,微微嘆了口氣,就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寧高遠笑著道:“姑姑最近怎麼樣?”
“嗯,我剛跟小嶼見面了,他挺好的,剛剛還問起你了。”
“哎,我會的,您別操心。”
·
秦嶼跟寧高遠聊天的時候,林敘一個人又想了很多事。
最終,林敘決定,等秦嶼回來,他就跟秦嶼問清楚。
那些關于的池夏的事,他不想再掩耳盜鈴裝聽不見了。
其實之前他也感覺到秦嶼有意識的隱瞞了一些東西,以前他是不敢聽,但現在看了那些視頻,他忽然覺得自己應該聽一聽。
他要清醒著面對真相,不能一直活在從前的那些濾鏡里了。
可林敘沒想到,秦嶼會聊了這麼久,等到最后,林敘都困了,只能抱著IPAD,坐在沙發上強打精神看視頻續命,看到最后,都開始小雞啄米了。
于是秦嶼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林敘穿著雪白寬松的浴袍,盤膝坐在沙發上,睡眼惺忪地抱著IPAD.頭低著,微微一點一點。
隨著林敘的動作,那松散的領口不自覺敞開了幾分,露出里面牛奶一般又略略帶著一絲粉色的肌膚。
秦嶼見狀,瞇了瞇眼,一陣好笑。
接著他就走上前來,伸手一把抽走了林敘手里的IPAD。
林敘:!
驟然驚醒。
秦嶼把IPAD信手扔到一旁:“困成這樣怎麼不去睡?等我嗎?”
林敘怔了一瞬,抿了一下唇,神色有點朦朧點點頭。
秦嶼本來是隨口調侃,但這會看到林敘神色朦朧又乖巧地點頭的模樣,目光又不自覺落在林敘眼尾旁一片柔軟的粉色上,喉頭不由得動了動。
唇角不受控制地就勾起了一絲。
“這麼乖啊。”秦嶼自己都沒發覺自己的嗓音里帶了一絲微微的惡劣。
林敘這會揉了揉眼睛,終于回過一點神來,然后他就仰起頭說:“有些池夏的事,我想問清楚。”
秦嶼的臉色微變,表情有點難看了。
而就在秦嶼臉上的表情風云變幻之際,林敘又有點落寞地低聲道:“我不想當一個只活在自己幻想里的傻子,我知道關于池夏的事你有很多沒告訴我,是因為我自己掩耳盜鈴。但現在我想知道了,你可以告訴我麼?”
秦嶼怔了一會,神色稍霽。
這會他神情莫測地看了林敘一眼,林敘跟他對視,眸中帶了一點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