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家教啊這是?
但秦嶼走了,林敘緩了一會,又默默松了口氣,接著他就又往廚房里看了一眼。
老板還是沒有出來。
林敘想了想,看了一眼剩下的那一大鍋麻辣香鍋,覺得浪費了不好,就主動走到廚房里,對正拿著手機看視頻的老板道:“老板結賬,順便幫我打包一下吧。”
誰料老板頭也不抬道:“外面柜子上面有袋子和打包盒。”
林敘懵了一下,耐著性子繼續道:“多少錢?”
老板這才終于抬起頭,有些奇怪地看了林敘一眼,接著他就道:“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同學付了啊,你要aa直接問他就行了。”
林敘:?
“他什麼時候付的?”林敘都開始懷疑老板和秦嶼一起在玩他了。
老板:“他辦的卡。”
林敘:……
三分鐘后,跟老板問清了這頓麻辣香鍋價格的林敘拎著兩盒麻辣香鍋急匆匆從店里走了出來。
他打算無論如何也要把錢給秦嶼。
不明不白的,他也不想白吃秦嶼的。
太奇怪了。
而林敘一從麻辣香鍋的店里走出來,一抬頭,卻又被眼前看到的畫面震了震。
秦嶼雖然早就離開了店面,但也沒走,就站在不遠處的馬路邊上,側著頭,嘴里叼著一根細細白白,有點像煙的東西。
他微微瞇著眼,雕塑一般的側臉浸在附近廉價的霓虹燈光里,卻莫名帶了一點復古的棱角分明的韻味。
在這一刻,林敘承認,秦嶼是帥的。
不過很快林敘就整理好了思緒。
抿了一下唇,林敘走上前去,把手里的袋子朝秦嶼一遞。
“我把剩下的都打包了,一會我把錢轉你微信上。
”
秦嶼瞥了林敘一眼:“請你了。”
林敘:?
林敘臉色沉下來:“沒這個必要。”
秦嶼嗤了一聲,挑了一下下巴,示意了一下回去的路:“邊走邊說。”
林敘聽到秦嶼這話,再看著秦嶼那狹長慵懶卻又帶著幾分寒星一般亮光的眸子,心頭咯噔一聲,知道秦嶼這是要跟他算賬。
但想了想,林敘覺得自己也沒做虧心事。
那說清楚就說清楚吧。
“那走吧。”林敘道。
秦嶼眉眼勾了一下,抬手把唇邊那細白的棍子捏住,拿出一個薄荷味的棒棒糖來。
林敘:……
越來越離譜了。
·
從小吃街回大學的這條路附近在修地鐵,路況很差,走的人不算很多。而且現在部分專業和大一都沒正式開課,所以這個點人更少了。
昏黃的路燈照在秦嶼和林敘兩人的身上,拉出兩條長長的影子。
極度安靜的環境下,林敘都能聽得清秦嶼黑色板鞋踩在地面上發出的細碎聲響。
林敘有點緊張。
很莫名的。
終于,前面的秦嶼忽然開口道:“吃人嘴短這個道理,你懂吧?”
林敘怔了一下,猛地停住了步子,然后他就警惕地抬起頭:“你什麼意思?”
秦嶼背對著林敘朝著面前的空地笑了一下,又恢復了沒什麼表情的狀態道:“吃了我的東西,以后就少管我跟池夏的閑事,明白麼?”
林敘:……!
他就知道秦嶼沒安什麼好心!
下一秒林敘就沉聲說:“池夏是直男,他只是性格好,又覺得你是同學才沒有對你怎麼樣的,是你之前做的太過分了我才那樣的!”
秦嶼聽著林敘這話,終于轉過身來。
他指尖捏著那棒棒糖細細的棍子輕輕轉動,好整以暇地道:“直男?他這麼跟你說的?”
林敘噎了一下:“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但池夏就是直男,你以后不要再騷擾他了。”
秦嶼:“哦。”
看著秦嶼這漫不經心的樣子,林敘心頭火蹭得一下就冒了上來,然后他就忍不住生氣道:“你什麼意思?”
秦嶼挑眉:“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你恐同?”
林敘驟然怔住,他氣血一下子涌了上來,漲紅著臉就道:“我不恐同,但你不覺得你對池夏做的一些事情很過分麼?”
“這也是他跟你說的?”
林敘又噎住了。
秦嶼看著林敘的表情,目光在林敘清秀的臉上逡巡了一圈,一切了然于胸。
“我是想追他。”
秦嶼這麼淡淡的一句話,讓林敘瞳孔驟然收縮。
“不過,這好像跟你沒有關系吧?”
林敘咬了咬牙:“是跟我沒有關系,但你怎麼可以在學校里就對池夏做、做——”
做那麼變態的事。
“那次我承認我有點莽撞,但我之后不是沒有麼?”秦嶼淡淡道。
林敘抿唇,心想說我不信,但話到了嘴邊,他還是沒敢說出口。
秦嶼繼續:“既然你不恐同,那你也該知道同性戀也沒什麼錯吧?我以后不會對池夏做那些出格的事,你也別整天咋咋呼呼顯得我好像變態一樣,知道麼?”
林敘繼續抿著唇,薄唇都抿成一線了,就是悶著聲不說話。
看著林敘都快要把嘴巴抿破的樣子,秦嶼終于勾了一下唇,然后他就伸出了沒有拿著棒棒糖的另外一只手:“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看在池夏的面子上,和解吧。”
林敘:???
盯著秦嶼伸出的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死死看了一會,林敘終于沒忍住,攥起拳,沉著臉就從秦嶼身邊徑直走了過去。
無聲地抗議了秦嶼這自說自話的離譜和解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