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效率。”晏航豎了豎拇指。
“我問,問了一下這,這個小區的房價,”初一看著他,“嚇死我了。”
“你倆月工資買不了一平米吧。”晏航笑著說。
“啊,”初一點點頭,“是我掙得太,太少還是房,價太不,懂事了啊?”
“你掙得不少了,”晏航說,“你同學不還有很多都還掙不上錢的麼。”
“嗯,”初一嘖了一聲,“比如周,春陽同學。”
“他不算,不爭氣的啃老玩意兒,”晏航也嘖了一聲,“不過……好久沒聽你提他了啊?”
“想喝醋直,直接廚,房里喝吧,”初一說,“何必找春陽。”
“他沒姓啊。”晏航說。
“何必找周,春陽。”初一說。
“會不會斷句啊。”晏航說。
“你對我們結,結巴是不是要,求太高了。”初一說。
晏航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沖他招了招手:“過來,小乖狗。”
“干嘛?”初一很警惕地看著他。
“揉揉腦袋。”晏航說。
“然后呢?”初一還是很警惕。
“讓你他媽過來揉腦袋!哪兒那麼多廢話。”晏航瞪著他。
初一迅速走了過來,低頭往他身上一扎。
晏航抱著他腦袋一通搓:“有時候突然就覺得你很可愛。”
“我也覺得。”初一說。
老爸這次的確是回了趟老家,確切說是晏航的老家,畢竟老爸沒父沒母,老家到底在哪兒,只有他自己知道。
老媽的墓碑他又給換了一塊新的,上面的字兒跟以前一樣,就是立碑人那兒多了晏航的名字。
“本來想寫野驢之墓,”老爸說,“刻碑的老頭兒不干。”
“你媳婦兒要蹦出來跟你急了,神經病。”晏航說。
“之前放這兒的東西我都擱到墓里頭了,”老爸說,“算是個紀念吧,以后跟著我兒子重新做爹了。”
“嗯。”晏航笑笑。
“我下個月初回去,”老爸說,“趕在你生日之前。”
“今年能送我點兒正常的禮物嗎?”晏航問。
“能啊,”老爸說,“哪年送的禮物不正常了?”
“……行吧,”晏航嘆了口氣,“你回來就行,禮物不用管了。”
老爸之后的行程沒有再給他透露,但隔兩三天會給他打個電話,有兩次聽著風很大,聲音也很飄,像是站在山頂上。
“不知道上哪兒浪去了,”晏航一邊翻著朋友圈看著之前同事們的近況,一邊咬著牙,“居然不帶我。”
“帶你,你也不去。”初一在旁邊翻著書。
他月底要考初級證,每天都特別刻苦地看著書,但每次都能接上他的話茬,讓晏航強烈懷疑他這回根本考不過。
“你十一有假嗎?”晏航說,“我想出去玩。”
“不知道,十一還那,麼久呢。”初一說。
“我……”晏航翻到一半,看到了以前老大發的一條朋友圈。
老大一萬年也不發一條朋友圈,要不是有時候能看到聯系人里有他,晏航都覺得從來沒加過他好友了。
老大發照片是個正在裝修的店面,面積不大,但看得出是西餐廳,配的文字是做屬于你自己的西餐。
“你以,以前的老大?”初一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的。
“嗯,”晏航點點頭,“好像自己開店了。”
“羨慕吧?”初一問。
“不羨慕,”晏航說,“你現在給我錢讓我去開個店,我也干不了,經驗不夠,不懂的東西也太多了。”
“這麼謙虛?”初一有些震驚地看著他。
“你以為我跟你似的不要臉麼?”晏航說。
“你說自,自己帥的時候一,一點兒都不謙,謙虛啊。”初一說。
“說事實呢,瞎謙虛什麼,”晏航說,“又不跟你似的瞎眼兒說瞎話,可愛,可愛。
”
“我不,不可愛嗎?”初一問。
“可愛。”晏航轉頭親了他一口。
初一笑了笑,低頭又指了指手機:“做屬于你自,自己的……什麼意思?”
“不知道,”晏航想了想,“他不會是想做定制吧,他寫的書里提過,讓客人最大限度地掌控自己想要的味道……”
“你想去?”初一問。
晏航看了他一眼,初一不愧是他的狗……男朋友,很多時候他想什麼,初一連一秒都不用就能猜到。
“我先問問。”晏航說。
“那十,十一就不,能出去玩,了喲。”初一把下巴擱到他肩上。
“喲屁啊賣什麼萌,”晏航反手在他嘴上拍了一下,“人也不一定還招人,招人也不一定要我……我跟他也算不上熟,先問問再說。”
“嗯。”初一點頭,“別緊張。”
晏航看了他一眼,笑了起來。
“如果是我就,就會緊張,”初一也笑了笑,“一時半,半會兒也好,不了。”
“沒事兒,你現在也不用找工作,”晏航說,“緊張不著。”
緊張這種情緒,對于晏航來說,也不是沒有,但一般打個電話問問工作,他是不會緊張的。
他看了一眼時間,給老大撥了個電話過去。
“小晏?”老大接了電話。
“是我,”晏航笑了笑,“唐哥下午好。”
“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老大的語氣還是跟以前差不多,挺嚴肅。
“看到你發的照片了。”晏航也沒繞彎子。
“哦,我跟朋友弄了個店,”老大說,“嘗試一下新的形式。”
“是你書里提過的嗎?”晏航問。
“你……還真看過我的書啊?”老大似乎有些吃驚。
“看了啊,”晏航說,“我拿到以后就全看了。”
老大嘆了口氣:“你大概是第一個真的看完了我書的助理了。”
“我每天留點兒時間看書,”晏航說,“你的書我當教材看的。
”
老大笑了笑,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想過來試試?”
“嗯,我覺得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