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航笑了起來,想想又嘆了口氣:“其實咱倆還算好的了……周春陽跟家里說過他的事兒沒?”
“沒有,”初一愣了愣,“他要是說,說了可能會,翻天吧?”
“正常家庭碰上這種事兒十個有九個得翻天,”晏航說,“你跟周春陽說一聲,準備出柜的時候通知你,我要去看熱鬧。”
初一笑了起來:“你這人怎,怎麼這樣。”
“畢竟他是我一直想打的人,”晏航嘖了一聲,“但是我現在要穩重,不能打,那就只能看熱鬧了。”
“我發,發現你真能瞎,瞎吃醋啊。”初一說。
“這是瞎嗎,”晏航說,“這要是真瞎了就吃不著了,上回你們那個表演節目的視頻,找個CP粉幫錄的,那個醋我還沒細吃呢。”
“我……”初一有些茫然,估計是已經不記得了。
“快畢業吧。”晏航說。
“快了,下個月就,畢業了。”初一說。
說起來時間過得的確很快,初一還記得他到學校報到時的所有事情,甚至門口賣鋪蓋卷套裝的店都還沒變樣,現在居然就要畢業了。
不過比起別人畢業,他們學校畢業就挺簡單的,考試結束之后到學校拿了畢業證,就算完事兒了,之前實習的表現好的繼續工作,別的就自謀出路了。
“我都不,不想去吃畢,業飯,”初一看著手機上的通知,“我就跟403幾,幾個人熟。”
“去吧,你跟別的同學不熟,你還跟老師不熟麼?”晏航說。
“也是。”初一點點頭,“而且還交,交了錢。”
“摳死你。”晏航踢了他一下。
初一笑了笑,坐在沙發里又盯著自己的畢業證看了一會兒:“我真畢,畢業了啊?”
“不想畢業回去再留級一年得了。”晏航說。
“你畢,業過嗎?”初一轉頭看著他。
“小學還是畢業了的,不過記不清了,好像學校還弄了個歡送會吧,”晏航說,“后來就跟著我爸走了。”
因為提到了晏叔叔,初一也就沒再擠對晏航是文盲的事兒。
按崔逸給的時間,晏叔叔這會兒差不多就該有消息了,晏航差不多隔一天問一次,初一看著都想回去一趟蹲看守所門口替他等著了。
“我去了啊。”初一換了身衣服準備去吃畢業飯。
“周春陽他們到了?”晏航問。
“說五分鐘到,到大門。”初一說。
“嗯,”晏航點點頭,“別喝太多,你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的酒量。”
“知道,”初一笑了笑,“晚上他們要,要去唱歌,我就不,去了。”
“沒事兒,”晏航笑了起來,“去吧,畢竟上回你表演念經的時候沒出聲,這次應該讓廣大女同學都聽到。”
“晏叔,叔出來以后我,我們去唱吧,”初一說,“我請客。”
“然后把他嚇回看守所。”晏航說。
“我脾氣真,真好啊。”初一看著他。
“因為打不過我,所以對著我你就得脾氣好點兒,”晏航嘖了一聲,“趕緊走,一會兒人都到了你還沒出去。”
“走了。”初一沖他飛了個吻,轉身跑了出去。
狗子畢業了。
雖然只是個中專,但是文憑比他硬呢。
他的小學畢業證早不知道扔哪兒去了……小學有畢業證嗎?
有吧。
大概有吧,記不清了。
晏航躺到沙發上,拿過手機看了看王琴琴剛發來的消息。
-真不去啊?我去餐廳吃過,挺專業的,你要是不去,我消息一放出去,可真是一堆人搶的啊
晏航笑了笑,王琴琴說的餐廳他知道,跟之前他們酒店餐廳的水準差不多。
但是晏航還是決定不去了,他目前不太想再回到同類的餐廳里。
他的確是得繼續工作,他的金主今天才畢業,總不能把兩個人的生活都壓在一個小孩兒身上……雖然他還有存款。
但是他也需要些新鮮感,不一樣的類型,不一樣的工作氛圍,畢竟他整個成長過程都在不斷地變化當中,有無數的新鮮感,無數的刺激。
這種對環境的習慣一旦形成,想要改變也并不是太容易。
在真正找到自己能待得住的工作之前,他還想多嘗試一下。
一個晚上他都在慢慢查找著本地有特點的跟西餐有關的餐廳,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更吸引他的地方。
九點剛過,初一就給他打了電話,說是吃完飯了準備回來。
“不跟同學去念念經了嗎?”晏航說,“你也不一定非得開口啊,聽聽別人唱,一塊兒熱鬧熱鬧也行啊。”
“算了,李子強喝,喝多了一,一直拉著我哭,”初一說,“我受不了了。”
晏航聽樂了:“你是不是干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兒了?”
“不知道,”初一說,“也許他暗,戀了我兩,兩年吧。”
“要點兒臉吧。”周春陽的聲音從旁邊傳進了話筒。
“春陽罵,罵我不,要臉。”初一說。
“揍他,”晏航說,“反正他打不過你,不揍白不揍。”
初一笑了半天:“我打,打車回去了。”
“給我帶點兒燒烤,”晏航說,“不用太多,也不用海鮮,就里脊肥羊肥牛板筋一樣五串兒。”
“……這也不少啊,”初一說,“小李的串兒多,多大啊,二十串兒還,還好意思說不,不用太多?”
“再去超市買一盒針線,要那種大粗針。”晏航說。
“干嘛啊?”初一問。
“一會兒回來給你嘴縫上,”晏航說,“這事兒我想了起碼能有三年了,今天終于決定實現。
”
初一笑得嗆了一下,咳了半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