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說。
“那你明天要不要休息一下?”王老師說,“本來說是初五去,現在人家讓初四……”
“不用休息。”初一馬上說。
“還說不是財迷,”晏航一邊往浴室走一邊小聲說了一句,“就這一天的錢都不放過。”
“那行吧,”王老師說,“地址我給過你吧?你明天早上八點過去就行,這回這家規模比車之道要大,你去了就是修理,不用來回再跑美容那邊。”
“謝謝王,老師。”初一說。
“不用謝我,我一直給他們推薦學生過去,”王老師說,“對了,上回你們楊老師取消你學校推薦的事……他事先也沒跟我說一下,要不我肯定攔著……”
“沒事兒,”初一說,“不影響我。”
“學校的推薦也不用太在意,”王老師說,“我個人給你推薦也一樣的,別有心理負擔。”
“嗯。”初一笑了笑。
掛了電話之后他跑進浴室,晏航正站馬桶前尿尿,他松了口氣。
“干嘛?”晏航看著他。
“以為你拉,肚子呢。”初一說。
“……快滾,”晏航很和氣溫柔地說,“我數一二三,數完你還在這兒杵著……”
初一轉身跑了出去。
“我就抽你。”晏航的聲音跟在身后傳出來。
從浴室跑出來之后,初一非常主動積極地去把床單被罩都換好了。
他本來以為這種活動應該不像擼狗似的容易弄臟床單,但沒想到潤滑劑一點兒也不比子子孫孫們省心。
收拾好床之后,晏航才頂著一條毛巾回了臥室。
“你又洗,澡了?”初一愣了愣。
“廢話,”晏航擦了擦頭發,“你不洗啊?”
“我洗啊,”初一說,“我出,汗了呢,你又沒……”
也許是興奮過度了,他這會兒說話一直處于找抽狀態,這話說出口了他才猛地回過神,趕緊在晏航拿下毛巾抽他之前撲過去摟住了晏航。
晏航嘆了口氣:“你相當煩人啊。”
“我錯了,”初一說,“下回你,你來煩人。”
晏航笑了笑:“去洗澡,收拾好出去吃點兒東西。”
“嗯。”初一點了點頭。
晏航拿了吹風筒坐在床邊吹頭發。
這會兒他不像初一那麼興奮,畢竟“干”了點兒什麼的是初一不是他,而且他的感受也沒有多愉快,挺不舒服的,作為一個口頭老司機,他對這方面的認知還是不足。
嘖。
但是有些時候,心理上的刺激跟生理上的刺激異曲同工,視覺聽覺帶來的沖擊對他來說已經足夠強烈。
初一跟平時完全不一樣的眼神和動作,還有他從來沒聽到過的壓抑著的喘息和興奮地低吼。
挺刺激。
讓他隱隱地對于下次交戰有些期待,他想看到更不一樣的初一。
嘖嘖。
兩個人收拾完換了衣服一塊兒出門去找東西吃的時候,晏航還是感覺有些不太一樣了。
擼過和干過,的確不是同一個級別的。
“我有,有種特別不,一樣的感,感覺,”初一跟他并肩往前走著,半張臉捂在他的圍巾里,“你有嗎?”
“什麼感覺?”晏航問,“我現在就感覺你成天用我的東西。”
“摳門兒,”初一笑了笑,偏過頭看著他,“你有,沒有覺得,現在,就是現在,特別……親密?”
“嗯?”晏航愣了愣。
“特別親密,”初一說,“咱倆……我也說,說不清。”
特別親密。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跟之前所有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我知道。”晏航摟住他的肩。
“你也有嗎?這,這個感覺。”初一問。
“是,”晏航點點頭,“有。”
初一嘿嘿笑了兩聲沒再說話。
天兒挺冷的,他倆不想往遠走,于是去了小李燒烤。
坐在了他們最常坐的那個桌。
老板都不用他們出聲,立馬就先烤了兩大盤過來,都是他們每次必點的東西。
“喝啤酒嗎?”晏航問。
“白的。”初一說。
“白的?”晏航看著他,“白酒啊?”
“難道白,開水嗎?”初一問。
“哎呦,”晏航笑了起來,“三日不見,狗子這麼囂張了?張嘴就要白酒啊?”
“那是,”初一點點頭,“畢竟我是,是個成年,狗了。”
“行,”晏航跟服務員要了兩瓶小的白酒,“你明天上班能起得來就行。”
“肯定能起,起來,”初一說,“放心。”
晏航拿了串羊肉咬著,手機在兜里響,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崔逸。
“老崔,”他接起電話,“正好,你吃了沒?我們在小李呢。”
“我一會兒跟劉老師吃飯,”崔逸說,“我剛從看守所出來。”
“嗯,怎麼樣?”晏航問。
“本來是隨便聊天兒,”崔逸說,“聊聊就聊到你了,你爸問我你交沒交女朋友來著。”
“你把信給他看了?”晏航放下了羊肉串。
“這個時機還不錯,再說這會兒不讓他看吧,我猛一下還編不出什麼瞎話來,”崔逸說,“我隨便編一個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怎麼樣?”晏航突然有些緊張,“他有沒有什麼反應。”
“沒什麼反應,”崔逸說,“笑來著。”
“笑?”晏航愣了愣,“我出柜呢,這麼嚴肅震驚的事兒他居然笑得出來?”
“是啊,”崔逸說,“是不是親爹啊。”
對面的初一猛地抬起了頭,瞪著他。
“你沒蒙我吧?”晏航問。
“這種事兒我蒙你干嘛,”崔逸說,“就是這樣,他什麼也沒說,就是笑了一會兒,然后就沒然后了。”
“……他什麼意思啊。”晏航簡直無語了,伸手在初一手上輕輕拍了拍。
初一很快地反手握緊了他的手。
“不知道,”崔逸說,“我熱鬧也沒看成,他為什麼笑,只能等他出來以后你自己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