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狗哥夠意思,”胡彪豎了豎拇指,“上月跟航哥過生日也沒叫我們一塊兒,還以為你不樂意跟我們一塊兒混了呢。”
“他都沒,沒過生日,”初一嘆了口氣,“事兒多。”
“你跟晏航什麼關系啊,人家過生日你還要湊熱鬧呢,”周春陽說,“想混飯吃找我啊,沒少帶你們吃吧。”
晏航的生日的確是沒過,他倒是記得,但是正好卡著晏叔叔的事兒,生日也就沒怎麼特別過,就吃了個飯,他送了晏航一個刻字的保溫杯。
晏航說杯子是老干部款的,刻了字就更老干部了,但還是堅持每天用它喝水,涼水也用它喝。
初一想想就覺得挺好笑。
不過想到今天的事兒,他又笑不出來了。
為了排解自己的郁悶,他先去晏航家對面的商場轉了幾圈,然后又去小超市轉了轉,按晏航的習慣買了點兒菜,拎了箱酸奶。
到家沒等多久,晏航就回來了。
他立馬覺得一陣踏實,撲過去摟著晏航一通狂蹭。
“你拿我撓癢癢呢?”晏航被他蹭得摔進了沙發里。
“嗯,”初一趴他身上又拱了兩下才站了起來,“我買,買菜了。”
“你還去買菜了?”晏航有些意外。
“不想一,個人呆,呆著啊,”初一說,“就去買了。”
“我看看有什麼菜,”晏航進了廚房,看了看他買的菜之后又回到客廳,“買得不錯,都能配上。”
初一笑了笑。
晏航進臥室換了身衣服出來,坐到了他旁邊,往他身上一靠:“狗子。”
“嗯。”初一應了一聲。
“說吧,”晏航說,“是不是在學校碰上什麼事兒了?”
“啊?”初一愣了愣,轉頭看著他。
“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晏航往他身上擠了擠,“說吧,一個人憋著不難受麼?”
初一嘆了口氣:“其實也沒,沒什麼。”
“嗯。”晏航笑笑。
“就學校給,給了我一個推,薦機會,”初一說,“現在沒了。”
“是你以前說過的那種推薦嗎?不是要到明年才推薦的嗎?”晏航問。
“嗯,王老師就給我,我們班,主任先推,薦了我,”初一說,“之后還,會有別人的。”
“為什麼沒了?”晏航又問。
初一擰著眉,把那天的事兒給晏航簡單說了一下。
晏航愣了半天才罵了一句:“我操,這他媽什麼意思啊?”
初一沒說話。
“你們班主任的腦子是不是應該去實訓室讓人練習拆裝啊?”晏航說。
初一嘆了口氣。
晏航看著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郁悶?”
“嗯,”初一點頭,“倒不,不是為推薦。”
“我知道,”晏航說,“從小到大沒被人這麼陰過吧?”
“沒,”初一說,“深刻體,體會了人,人心險惡。”
“別的同學知道了嗎?”晏航問。
“宿舍的知道。”初一說。
“我是說,別人知道你跟周春陽一樣是個小基佬嗎?”晏航把腳搭到他腿上。
“沒,”初一搖搖頭,在晏航腿上一下下捏著,“春陽說不,不要告訴別,別人。”
“那現在有人說這件事嗎,你被取消推薦的原因。”晏航說。
“好像沒,”初一說,想了想又皺了皺眉,“有人知,知道也沒,人敢來我,我這兒說啊。”
晏航手指按著嘴唇輕輕咬著:“這人是欠收拾了。”
初一看著他。
“怎麼?”晏航看了他一眼。
“我要是收,收拾他,”初一說,“會被老楊知,知道。”
“廢話,”晏航說,“再說了,你連解釋都不想解釋,還收拾他干嘛,晾著吧,讓他弄不清你到底在想什麼,嚇死他。”
“他都不,不怎麼回,宿舍了。”初一說。
“多好。”晏航笑了笑。
初一覺得自己的情緒還是很容易調節的,畢竟憋屈了十幾年有經驗,再加上周末跟晏航泡在一起。
周一回到學校的時候,看到蘇斌,他已經不再有那種強烈的想要拿他腦袋當馬桶搋的沖動了。
不過依然是有點兒堵得慌。
沒個爆發的點。
如果蘇斌是膀子哥就好了,膀子哥特別容易主動進攻然后被人抓著機會反抽。
可惜蘇斌的樣子就跟反了似的,仿佛是他受到了全宿舍的迫害,連宿舍都不敢回。
簡直讓人渾身難受。
跟他一樣難受的還有周春陽,畢竟被莫名其妙拉了躺槍。
下午體育課,宿舍幾個人躲在里面小操場上聊天兒的時候,周春陽一直念叨著:“我不行了,我特別想現在就過去抽他。”
“春陽你別說這個話,”張強說,“你這話一說,我就真的想去了。”
“等放假吧,”初一說,“挺住。”
“靠。”周春陽咬了咬牙。
李子強掏了煙出來叼著,又把剩下的跟幾個人一塊兒分了。
“我買瓶飲料去,”胡彪站了起來,“你們喝嗎?我請客。”
大家點了飲料之后,胡彪跑著去了小賣部。
沒過幾分鐘,他又跟被人追殺似的狂奔著回來了,手里也沒有飲料。
“怎麼了?”李子強馬上站了起來。
“出什麼事兒了嗎?”吳旭問。
“我操!我操!”胡彪一邊跑過來一邊揮著手喊,“你們猜……”
“猜你大爺有屁放。”周春陽打斷了他的話。
“蘇斌被人拖出去了!從小賣部那兒!”胡彪一臉興奮帶震驚地喊了一聲,“我操!好些人看到了,不過這小子沒人緣,誰也沒攔,都干瞅著!”
“被拖出去了?”幾個人都站了起來。
“春陽你叫的人?”李子強看著周春陽。
“我沒叫啊,”周春陽說,“我要叫了人我能他媽憋成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