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等他的力量充滿,他看到了照片上初一身后的玻璃。
玻璃上有個人影,看舉著一只手的姿勢,初一的照片是這人拍的,而且看映出來的影子,這人穿得挺講究,肯定不是他們的工裝。
-給你拍照的是誰啊?
-一個客戶
-你讓客戶給你拍照?
-是啊,我讓劉哥幫我拍,劉哥怕拍不好
-哦
晏航嘖了一聲,自己的確有點兒敏感,但他的敏感多數時候并不是白敏的。
回到家的時候,初一沒有像平時那樣在他開門之前就蹦過來搶著把門打開。
晏航打開門,聽到了浴室里有水聲。
“你怎麼這會兒才洗澡?”晏航沖里面喊了一聲。
“你回了啊,”浴室門馬上打開了,初一頂著一腦袋泡沫探出了頭,“我今天回,回晚了。”
“干嘛去了?”晏航把手里買回來的菜放到桌上,看到了浴室門口地上扔著的初一的工裝,“還把這身穿回來了啊?”
“我幫著看,看故障車了,”初一說,“就晚了,衣服就,一套,自己洗自,己晾。”
“嗯。”晏航應了一聲,沖他揮揮手,“趕緊洗,滴一地泡泡。”
初一笑了笑,縮了回去。
晏航把菜拿進廚房放到冰箱里,一轉身看到初一扔在地上的工裝時,頓時又有點兒燥熱。
他過去把衣服扔進了洗衣機,一邊脫掉上衣一邊在浴室門上踢了一腳。
“嗯?”初一打開門。
“不許動,”晏航一推門擠了進去,摟住他狠狠摸了兩把,壓低聲音,“打劫。”
“好漢饒,命,”初一說,“狗毛都快摸,摸禿了。”
“干正事兒的時候你最好別說話,”晏航用腳把門帶上了,“我笑場笑軟了就抽你。”
洗完澡出來,初一往沙發上一躺:“叫,個外賣吧。
”
“怎麼?”晏航扔了條毛巾到他臉上,“擦擦腦袋。”
“別做飯了,”初一懶洋洋地擦著頭發,“累。”
“又沒讓你做飯。”晏航說。
“怕你累。”初一說。
晏航看著他。
“工作。”初一補充說明。
晏航笑了起來:“傻狗,那你點外賣吧,我今天還真有點兒不想做飯了,晚上我去你們咖啡廳裝逼看會兒書。”
“什麼書?”初一一邊點餐一邊問。
“我們老大寫的書,”晏航說,“英文版的,不知道是要裝個逼還是想考察我,讓我看呢。”
“好。”初一笑了笑,咖啡廳晚上挺無聊的,如果一抬眼就能看到晏航坐在角落里,感覺能舒服很多。
其實說起來,別人都在放假,天天朋友圈里都是吃喝玩樂,全世界好像只有自己從早忙到晚跟個禿毛狗似的,初一覺得自己特別艱辛。
晚上躺在床上都沒忍住嘆了一口氣。
“把咖啡廳的工作辭了吧。”晏航在旁邊說了一句。
“嗯?”初一轉頭看著他。
“都嘆氣了。”晏航說。
初一笑了起來:“你怎,怎麼知道嘆,嘆的是這個。”
“猜的,”晏航說,“我就是覺得你這麼一整天好像有點兒太拼了,又不是急錢贖身。”
“不能辭,”初一說,“暑假完,完了回學校就,就不能去汽,修店了啊,晚上也,不去,錢哪兒來啊。”
“我養你。”晏航說。
“搶我臺詞。”初一翻過身摟著他,嘿嘿笑了兩聲。
“我問你啊,”晏航反手在他腰上摸著,“你們那個客戶,給你拍照那個,是不是你之前說的,洗車聲控的?”
“嗯,”初一點點頭,鼻尖在晏航肩上一下下蹭著,“怎麼了?”
“這人干嘛的啊?”晏航問。
“馴狗,狗,狗師。”初一說,“有個狗,狗場。”
晏航皺了皺眉:“馴犬師啊?”
“嗯,”初一撐起胳膊,“我有他名,名片,我拿給你看。”
“躺好!”晏航甩了他一巴掌,“我看他名片干嘛我又不是狗。”
“……哦,”初一愣了愣,“我是啊?”
“躺好!”晏航說。
馴犬師?嘖嘖嘖。
初一重新躺好摟住他:“今天洗他,的車洗,洗了一個多,小時。”
“是麼,”晏航想了想,“他名片拿來我看看。”
“啊?”初一沒動。
“名片。”晏航說。
“你有,病啊?”初一很無奈地說。
“有,”晏航指了指床頭,“一堆藥呢,誰說我沒病我跟誰急。”
“啊……惡霸!”初一只得坐了起來,去客廳里拿了那人的名片過來給了他。
晏航沒開燈,借著月光看了看名片。
名片很簡單,李逍,馴犬師,電話叉叉叉叉叉叉叉叉叉叉叉。
還有狗場的地址。
晏航看完把名片遞給了初一:“收好吧。”
初一把名片放到床頭柜上。
“別弄丟了。”晏航說。
初一頓了頓,往他腿上甩了一巴掌:“吃藥嗎!”
“不吃。”晏航說。
初一摟緊他,過了一會兒又小聲說:“吃醋啊?”
“長得好看嗎?”晏航問,“長得不好看就不吃了,我們家狗出門兒有幾個圍觀的也正常,都吃醋吃不過來。”
“沒仔,細看,”初一說,“都不,不記得長,什麼樣。”
“小玩意兒你現在很聰明啊。”晏航笑了笑。
“你怎,麼不吃劉,劉哥的醋,”初一說,“他對我挺,挺好的。”
“劉哥沒什麼可吃的,”晏航說,“連拍照都怕拍不好。”
初一沒說話,笑著在他耳朵尖兒上舔了一下。
“癢!”晏航搓了搓耳朵。
“好想吃,吃了你啊。”初一輕輕嘆了口氣。
晏航猛地覺得小腹發緊。
“放點兒洋,洋蔥,奶酪,”初一說,“焗飯。”
晏航感覺自己小腹那點勁兒瞬間就下去了,忍不住也嘆了口氣:“睡覺,你個二逼。
”
晏航要不說吃李逍的醋,初一還真是沒太注意這個李逍,只覺得這個李老板的確很挑剔,而且啰里啰嗦的愛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