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嘖了一聲。
關于初一到底是個奶狗還是狗哥,對于他來說簡直是個世界難題。
初一在廁所呆了挺長時間的,回到臥室的時候手里拿著已經洗好了的褲子,看到他在陽臺上的時候,站在床邊似乎有些進退兩難。
“大半夜的還這麼勤快,”晏航招了招手,“過來。”
初一走到陽臺上,把衣服給晾上了,還把掛著內褲的那個衣架掛到了最邊兒上。
晾好衣服低頭往屋里走的時候,晏航拉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拉過來摟住了。
“怎麼了?”晏航問。
“沒。”初一身體還有些僵硬。
他在初一后背上搓了好半天,初一才放松下來,靠到了他身上。
換個別的事兒,晏航雖然不太會安慰人,但怎麼著也還能找點兒話題打個岔,但現在他實在不知道應該說點兒什麼了。
只能就這麼摟著初一,一直到初一偏開頭打了個噴嚏,他才注意到初一身上就穿了一套他剛拿的運動服。
“進屋吧,”他拍拍初一,“睡覺。”
“嗯。”初一點點頭。
回屋關燈,躺回床上時,之前黑暗里的某種氣氛再次彌漫,但這次感覺就不一樣了。
晏航閉上眼睛,長長地嘆了口氣。
“晏航。”初一翻了個身,手放到了他胳膊上,掌心里暖暖的。
“嗯?”晏航應了一聲。
初一那邊卻沒了聲音,只是往他身邊又蹭了蹭,低頭把腦門兒頂在了他肩頭上。
沉默的時間很長,在他都快忘了初一剛叫過他一聲的時候,初一又開了口:“你說我是,是不是……”
“嗯?”晏航偏過頭,“是不是什麼?”
“有什麼毛,毛病?”初一說。
“毛病?”晏航愣了愣。
他覺得這個事情有點兒嚴重,大概一直到剛才,初一才把喜歡一個人,跟這種事兒聯系到一塊兒?
那這個刺激就有點兒大了。
“這算什麼毛病啊,”晏航趕緊也翻了個身,跟他面對面地側躺著,但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些事……挺正常的。”
“正常嗎?”初一看著他。
窗簾縫里透進來的月亮有一小塊光斑落在他眼角,看上去有點兒可憐巴巴的,晏航忍不住伸手在他腦袋上摸了摸,都覺得自己手心里能感覺到初一夾起來的耳朵了。
他有些費勁地組織著語言:“挺正常的,是個人都會……”
“你也這,這樣嗎?”初一問。
“啊,”晏航覺得初一的智商有可能是剛跟著某些蛋白質一塊兒射掉了,“這不廢話嗎?”
“我覺得不,不是啊,”初一小聲說,“也沒有一,一碰就……你去廁所是,不是也……”
“等等,”晏航突然覺得這個話題似乎有點兒不對勁,他伸手按著初一的腦門兒,把他腦袋往后扳了扳,看著他的臉,“你說的是什麼?”
“就,就是,就……”初一說得非常磕巴,“就剛,剛才我一,一下就……”
“操,”晏航忍不住想笑,“你是說你一碰就射了嗎?”
“啊,”初一晃了晃頭,掙脫了他的手,把臉埋進了被子里,悶在里頭低聲說,“我是不是有,有什麼毛,病啊?”
“操你大爺嚇我一跳,”晏航沒忍住笑了起來,隔著被子抱著初一的腦袋揉了揉,“有個屁毛病。”
“為什麼這,麼快,”初一悶著聲音,“秒射啊。”
晏航樂出了聲音,也顧不上安撫他了,翻了個身仰躺著一通狂笑,笑得都咳嗽了。
初一終于從被子里抬起了頭,擰著眉看著他:“你,你他媽的笑沒,完了啊!”
“哎喲好兇,”晏航邊樂邊捏了捏他的鼻子,“我都看到到犬牙了。”
初一擰著眉瞪著他不出聲。
“哎不笑了,”晏航深吸了一口氣,把想笑的那股勁壓了下去,“你沒毛病。”
初一還是看著他。
“你自己都沒擼過,”晏航說完覺得略有些尷尬,但初一的樣子讓他不得不咬牙說下去,“那肯定很……敏感啊,加上又不是自己的手……這個刺激比較大,所以就……”
晏航清了清嗓子:“一碰就射了。”
初一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又趴回了被子里:“啊……丟人。”
晏航沒忍住又樂了起來。
初一往他身邊拱了兩下:“那你,呢?”
“我什麼?”晏航問。
“也這樣過嗎?”初一問。
“沒有,”晏航說,“我就左手右手。”
“一個慢動作。”初一念著經似地唱了一句。
晏航又笑了半天。
都笑困了。
初一終于沒再繼續糾結這件事,把鼻子露到被子外面,沒多大一會兒就睡著了。
本來以為這是件挺尷尬的事兒,但一通樂過之后又覺得沒那麼尷尬了。
可是晏航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像是回過了神,每一個細胞都清醒過來之后,尷尬的感覺又卷土重來了。
初一應該也差不多,悶頭起床,洗漱,吃早點,出門的時候還略微順拐。
“晚上你直接過去?”晏航問。
“嗯,”初一點點頭,想想又看著他,“你要去,的話打,打車,別坐公交。”
“知道了。”晏航笑笑。
“那我走了。”初一打開門走了出去。
“狗啊。”晏航又叫了他一聲。
初一又退了回來:“你叫我什,什麼?”
“小狗,叫急了,”晏航指了指電視柜,“那個抽屜里有套鑰匙,你拿著吧,再過來的時候就不用總敲門了。
”
“……哦。”初一應了一聲,有些局促地走了過去,拉開抽屜拿出了鑰匙。
往門口走的時候非常標準地順了拐,蹦了兩下都沒調整過去,最后只能是順著拐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