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喲,”晏航一邊脫衣服一邊樂,“我那個卡給你吧。”
“不要,”初一把視線放到了茶幾上,“我自,自己掙。”
晏航邊笑邊脫衣服,去洗漱完了往臥室走的時候T恤都脫掉了,光著個膀子進的屋。
初一覺得自己視力越來越好了,余光里他都能看到晏航漂亮的腰窩。
不過晃了幾秒鐘神兒之后他又清醒過來,跟進了臥室:“傷口怎,麼樣了?”
“要看嗎?”晏航問。
“嗯。”初一點頭。
晏航側身對著他,把腰上的一小塊紗布揭掉了:“結痂了,現在貼個紗布就是防止摩擦。”
“哦。”初一擰著眉。
傷口的確是結痂了,但是刀口的形狀還能清楚地看到,有些觸目驚心。
“手術的這個口子也好了,”晏航轉過來把小腹上的紗布也揭掉了,“按著還有點兒疼,不碰的話沒什麼感覺了。”
初一挺心疼的,以后就算完全好了,這兩條疤估計也會一直存在了。
“幫我重新貼兩塊紗布吧,”晏航拿過小藥箱遞給他,躺到了床上,“哎……躺著真舒服啊。”
初一拿了片疊好的紗布,蓋到傷口上,又扯了幾條膠帶貼上了。
貼得有點兒難看,他伸手在紗布上輕輕按了按。
掌心里瞬間感覺到的是晏航平坦緊實的小腹,隨著呼吸起伏。
他迅速縮回手,低頭把小藥箱收拾好:“我去洗臉。”
晏航靠在床頭,打開手機,看著微博上的一堆評論。
他以前不太看評論,攢個幾天瞅一眼,評論不多,來回就是那些人,但最近他微博漲粉漲得厲害,評論也變多了,不過內容都差不多,各種按頭黨,也有很多人在求初一小帥哥的微博。
他笑了笑,把手機放到一邊打了個呵欠。
初一肯定有微博,但是他還真沒問過。
剛往下出溜著在枕頭上躺好,初一扔在床上的手機響了。
“電話!”晏航喊了一聲,“初一!”
“啊!”初一應著。
他往手機上看了一眼,是個沒存過的號碼,歸屬地顯示是偉大的首都。
初一跑進臥室拿起了手機,看到號碼時愣了愣:“誰啊?”
“接了聽聽看,沒準兒是你境外大額消費了,泰國買了頭象。”晏航說。
初一笑著接起了電話:“喂?”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
“喂?”初一又喂了一聲,“誰啊?”
那邊還是沒有人說話,他把手機拿到眼前看著,晏航突然翻身起來,跪到床沿兒上,抓著他的手,在手機上點了一下免提。
他看著晏航,愣住了。
“再問。”晏航悄聲說。
“喂?說話?”初一再開口時,聲音有些不受控制地發顫。
他已經反應過來了晏航的意思。
電話那頭,可能是老爸。
隨著電話里的沉默,他的手也開始有些發抖,最后那邊掛掉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有點兒抖了起來。
他拿著已經沒有了聲音的手機,瞪著晏航。
心跳得很快,眼前有些模糊,東西都跟著心跳微微地晃動著。
“是……誰?”他問。
“不知道,”晏航拿過他的手機,放到一邊,手指抬了抬他下巴,看著他,“狗子?”
“是,是我爸……嗎?”初一看著他,“是嗎?”
“不知道,”晏航輕聲說,“也許是打錯的。”
“打錯為,為什麼不出,聲?”初一聲音還是有些發抖。
晏航沒說話,伸手摟住了他,摟得很緊:“沒事兒,管他是誰呢,你現在好好的就行,不用管別人。”
“嗯。”初一摟住他的腰。
胳膊貼在晏航光滑的皮膚上,溫熱踏實。
他閉上眼睛,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慢慢地平靜下來。
“初一。”晏航松開他,看著他的臉。
“嗯。”初一也看著他。
“別瞎想,”晏航說,“聽見沒?”
“嗯。”初一點點頭。
“答應了我的事要做到。”晏航說。
“嗯。”初一笑了笑。
“睡吧,”晏航拍了拍他的臉,“有些事只能等,過好眼前就行。”
“嗯。”初一應著。
關了燈躺下之后,初一很小心地往晏航那邊蹭了蹭。
“明天你辛苦一下,幫我套一下被子吧,”晏航說,“該換個大被子了。”
“嗯,”初一側過身看著他,“你不是說傷,傷口好,了嗎?”
“是啊,怎麼了?”晏航轉過頭。
“那你還,套不了被,子嗎?”初一說,“那就沒,沒好啊。”
“傻逼,”晏航說,“我就是不想套被子,天下最煩的事就是套被子。”
“那我也討,討厭套被,子啊。”初一說。
“那沒辦法,你咬牙忍忍吧。”晏航說。
“欺負我啊?”初一嘆氣。
“不然呢,”晏航說,“我除了支使你還能支使誰。”
“……好吧,”初一嘆了口氣,“我耳朵都氣,氣趴下了。”
“滾,”晏航笑了起來,伸手在他耳朵上捏捏,“我看看趴下了沒。”
晏航指尖有點兒涼,但是捏著他耳朵尖兒的時候他卻感覺到了一陣帶著酥麻的灼熱。
他盯著晏航。
今天陽臺落地窗的窗簾沒有全拉上,月光從窗簾縫里隱約透了些光進來。
晏航的臉半隱半現地在他眼前。
清晰卻又柔和的輪廓。
晏航今天在他唇上輕輕的那一點的觸感像是又重新出現在了他唇上。
他猛地低下頭,完全不知道自己想干什麼,又正在干什麼。
壓住晏航的嘴唇時,牙齒磕在了晏航的牙上時,他才定住了,整個人都僵了。
“操。”晏航含糊不清地罵了一句,大概是被磕疼了。
初一頓時一陣慌亂。
完了!
瘋了!
要死了!
現在就死了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