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以凡:“多慘啊,都是被爹媽棒打的倒霉蛋。”
說完驀然一頓,話題再回到黃景仁。這位寫過的名句也不少,一二三四五。
柏以凡莫名很感嘆:“十有九人堪白眼,百無一用是書生。我突然覺得自己不該去考中文系,應該立志去學導彈工程。”
王遠廣:……
王遠廣:“凡凡學什麼導彈,你一張嘴就能轟平一座城。”
柏以凡抱拳靦腆笑:“墩兄,過獎過獎謬贊謬贊。如此說來,我學中文也是為國防做建設。”
王遠廣轉頭面向謝歲辰:“我一直以為自己的臉皮夠厚了。原來還有后來人。”
謝歲辰笑。柏以凡反擊。
王遠廣的嘴皮也不弱,對三國水滸很有研究。于是兩人到一塊,頓挫機鋒,妙語連珠。
爭了一會兒,王遠廣勢弱一籌,眼見要落敗,沖謝歲辰伸手:“小謝來支煙,給哥提提神。”
抽煙的人自帶雷達探煙友。王遠廣早就知道謝歲辰也好這一口。
謝歲辰卻搖頭。
王遠廣:“小謝你這變相幫凡凡嗎?我煙癮發作可是很可怕的!”
謝歲辰搖頭:“不是不給,是沒有,戒了。”
柏以凡一愣。
王遠廣震驚:“什麼情況?小謝你這是受哪門子刺激了?”
謝歲辰:“突然不想抽,多活幾年吧。”
王遠廣:“這玩意兒還帶突然不想的?別忽悠人啊。怎麼做到的?我都戒過十八次,被我家老頭追著打過那次時間最長,三天。”
柏以凡:……
柏以凡:“墩哥你真出息。”
王遠廣怒目:“小謝你說,怎麼戒的!”
謝歲辰:“就是拿出煙,然后不想抽。”
更準確點,握著打火機就不想抽煙了。然而這點不能說。
王遠廣也就更不能理解了:“拿出煙還不想抽,你這是練得什麼功?自虐?或者拿出的不是煙,是大麻?”
柏以凡:“墩哥,這就是自制力。你別羨慕嫉妒恨,盡說風涼話。”
王遠廣傷心欲絕扮嬌花:“我發現柏家都愛護短。為什麼沒人護著我?”
柏以凡仗義執言:“墩哥,誰誰誰,除了我誰還敢和你對著干?我替你轟了他去!”
王遠廣:……
王遠廣認命:“省省吧,我要是說可兒,弟弟你還得慫。”
王遠廣長吁短嘆,趁機離戰場。
柏以凡自然識破王遠廣的小心思,沒攔著,嘿嘿笑。王遠廣跑得更快了。
王遠廣一走,又剩下柏以凡和謝歲辰兩個。
柏以凡:“戒了好,回頭我把打火機還你。”
謝歲辰沒想到柏以凡還記得這出,立馬搖頭。
謝歲辰:“不換。那個你留著。”
“我又不抽煙,要打火機做什麼?”
跌死前柏以凡偶爾也云騰霧繞一番的,然而跌回來之后一見柏媽煙癮全沒了,干脆做回好少年。
謝歲辰卻誤會柏以凡是要換回打火機。
謝歲辰垂眼想了一會兒,才抬頭:“留著打火機,可以取暖。”
柏以凡樂:“你這是盜用臺詞。換成點煙火。”
謝歲辰:“你替我保管著吧。”
柏以凡:“成,收費的。一年兩個甜筒。哎,我想吃甜筒了,去找墩哥。還有柏可非這什麼效率,怎麼還沒到你上場?”
柏以凡說著站起來走出遮陽棚。
此時小暑已過,未及立秋,正是一夏最熱。大朵的云從頭頂翻滾飄過去,陽光落在臉上。風從身后來,吹向未知去。
柏以凡翹起嘴角,望向遠處。
生如夏花,絢爛如是。
謝歲辰只想讓時間定格。
他說:“不用急,等都久都可以的。”
柏以凡:……
柏以凡:“你想中暑?”
謝歲辰坐著不抬頭,用行動表示他等。
不過等到華燈初上,收工了,謝歲辰還是沒上場。柏以凡表示強烈抗議,臆測導演不務正業。
柏可非卻振振有詞:“你不也是說來看拍戲,卻只顧和小謝聊天?”
柏以凡:“我那是給你安撫群演情緒,再說,誰說我是專程來看你拍戲的。你臉又太平洋那麼大呢?我可是來見偶像的。”
柏可非:……
柏可非:“傷心了。”
柏可非傷心不足懼,柏以凡要見路主唱才是真的。
謝歲辰剛好聯系了元苗苗,商量好還是去中午的地方吃飯。
但這次人卻沒有中午多。柏可非一起拍戲的朋友是不跟著一起的。王遠廣懶得去。只有謝歲辰、柏可非、柏以凡和詹玥。
早前元苗苗邀柏可非見其他人。柏可非還想拉別人一起。倒是詹玥提點,畢竟這是元苗苗私人交情在請客。況且關系有親疏,人心也隔肚皮。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柏可非才注意到,罷手不帶別人一起。
四個人到了中午吃飯的地方,去了包間。
推門進屋。
元苗苗正在坐著,對著菜單戳戳戳:“這個看上去真好吃!啊呀,這個我家辰辰一定喜歡的,你知道辰辰嗎?我兒子!”
一邊站著服務員,微笑說:“您已經把菜單上的菜品都點了。桌子可能不夠放。”
眾人:……
謝歲辰走上去,拿過元苗苗手里的菜單,轉頭對服務員說:“您把剛才的都取消吧,我們重點。有什麼推薦的菜品?最好是清補。”
服務員報了一串菜,謝歲辰問了其他幾個喜好,選了定了幾樣。元苗苗又說,路語茗等會兒來,他愛好清淡。
謝歲辰點好菜,最后說:“酥炸小黃魚來三份。
”
元苗苗見到柏以凡特開心,撲上去又抱又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