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歲辰:……
謝歲辰忍了一秒,沒忍住,“噗呲”一聲。
柏以凡推了他一把:“笑屁!”
這麼說著,柏以凡惡狠狠拽過謝歲辰的袖口,抹掉自己咳嗽出來的眼淚。
謝歲辰無辜又無奈,抬手配合柏以凡。
柏以凡欺負完謝歲辰的衣袖,還念念不忘十塊錢:“罰款罰款啊!大半夜的,害我以為你被妖精抓走了呢。交出罰款,我們還是朋友。”
謝歲辰:“沒帶錢包怎麼辦?可以申請緩交嗎?”
柏以凡冷酷無情:“不行,口說無憑,不如將你閨女喜兒領來頂租子。”
柏以凡扮起黃世仁,想想:“不對,你還沒閨女,怎麼辦?”
謝歲辰笑得停不下來,上下摸口袋,只有打火機和一包煙。
謝歲辰攤手:“老爺,這個行不行。”
柏以凡看到zippo眼一亮。
柏以凡拿起zippo:“拿這個抵押吧。”
謝歲辰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柏以凡真的動手拿了打火機。這打火機是元苗苗送他的。但謝歲辰轉瞬又釋然。
柏以凡看了謝歲辰一眼,抓過他的手。
柏以凡很嚴肅,很認真:“元苗苗送你的東西我只是暫時保管。這個算是給你替用,幫助你控制抽煙量。等你哪天不需要了,來找我換回元苗苗這個。”
柏以凡把另一個zippo拍到謝歲辰手里。
收了一個,可以再去買一個,不如換一個。
謝歲辰看了看柏以凡,再去看手里的打火機,和元苗苗送給他的是同款,完全看不出差別。
謝歲辰困惑,柏以凡伸手翻開另一面。
定制機一行字立刻蹦出來。閃亮耀眼。
謝歲辰:……
謝歲辰又要樂,被柏以凡拽起來。
柏以凡小聲念叨:“去睡覺去睡覺,不許笑了啊!對了,說起來,元苗苗不是說她讓那誰帶了個東西給你的嗎?我還看見她翻出個小盒子的。
”
謝歲辰想了想:“大概忘了吧。”
于此同時,飛機上有人一聲哀嚎:“啊啊啊,我忘了把禮物給辰辰啦啦啦啦啦!!!你這個壞人!!!都怪你啊!!!放我出去!我要下飛機!!!辰辰以為我言而無信怎麼辦!!!”
元苗苗從口袋里拿出小盒子,在座位上扭來扭去,還抓了夏笑莉幾爪子。疼得夏笑莉直咧嘴。
謝歲辰卻沒有把這件事放心上。他跟著柏以凡回臥室。兩人默契躺在地毯上。謝歲辰把打火機放在枕頭邊。
過了一會兒,謝歲辰說:“以凡,我想好怎麼去給謝家打電話了。上一張電話卡可以給我嗎?”
柏以凡:“成。”
因為黑暗阻隔,很多話反而更好說。
柏以凡想了一會兒,他想說,螃蟹你不是一個人,還有我陪著。可跌死前,追他時什麼情詩都背過,現在這一句卻已經說不出口。
柏以凡張嘴再閉嘴,一秒換臺詞:“螃蟹,你不是獨一個,有很多妹子漢子爭著搶著哭著鬧著,要變成公螃蟹母螃蟹陪你的!”
謝歲辰:“可我不想要另外的螃蟹。”
柏以凡:“那祝你夢到海膽!或者龍蝦,或者……你想要什麼夢到什麼吧!”
謝歲辰失笑,翻身面對柏以凡:“嗯,晚安。”
謝歲辰閉上眼,夢里一只人參果,蹦來蹦去,自稱自己叫凡凡。
第二天,柏以凡依言拿出粉紅愛立信,連著手機一起給了謝歲辰。
柏以凡:“別拿卡換來換去啦,這個打電話信號還不錯的。”
謝歲辰:……
謝歲辰看著粉紅色久久無語。但他并沒有立刻打電話。而是又在柏家好好過了一天。
到了下午,柏以凡陪他一起回租的地方去。
屋里很久沒人來,推門到處是塵埃。東西更是沒幾件。
柏以凡玩笑道:“螃蟹,你干脆去我家住得了,我衣櫥足夠放你這幾件衣服了。還能剩下房租呢。”
謝歲辰只是笑,收拾換季的衣服,半晌突然說:“我會怕。”
柏以凡:“怕什麼?我又不吃人。”
怕再離不開。
謝歲辰笑著搖頭:“這里的房租我一直交到高中畢業的,怕便宜給房東。”
柏以凡倒是想到個問題:“螃蟹,你成績那麼好,在老家肯定很多學校哭著喊著要你去。你怎麼想到來市一中了?”
謝歲辰轉頭:“說簡單也簡單。”
謝歲辰找到元苗苗,轉了監護權,謝家鬧翻天。他嫌煩去住校,元苗苗又一直念著要去學校找他。
打不過躲得過,謝歲辰就來了這里。
所以自己去哪兒誰也沒告訴。所以元苗苗才找的那麼辛苦,謝家人失去對他的控制,跟著也失控。
柏以凡感嘆:“不知道你去哪兒上學,他們就失控。等你打了電話,他們大概得發瘋。”
謝歲辰:“挺好的。”
柏以凡:“螃蟹,我覺得你說這話的時候特別帥!”
謝歲辰垂眼:“你不覺得我壞就好。”
柏以凡:“你打電話,我會為你吶喊助威的!不過別再多抽煙……不好。”
柏以凡終究沒能憋出抽煙有害健康的長篇大論,嘴炮到謝歲辰這兒就泄氣。
他可以出于朋友同學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立場去和別人打嘴仗,卻沒有立場去數落謝歲辰的個人習慣。所以打火機都只能和謝歲辰換。
謝歲辰搖頭,摸了摸外套口袋,笑:“我知道。”
不過謝歲辰還是沒有當著柏以凡的面打電話。
下午一起回學校,兩人各自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