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歲辰點頭。
柏以凡想,干脆自己搬回去,可話到嘴邊就變了。
柏以凡:“那不回去了。”
程逸灝開心地蹦。
但柏以凡一點不開心。
接下來的七天,柏以凡天天睡前瞪著天花板背書催眠。會背什麼背什麼,往往背到下半夜才能睡著。
柏以凡驚覺自己居然這麼能背書。
背了七天,會背的都快沒有了,總算熬到了復賽考試。
這天大家一起吃早飯,柏以凡突然把自己的油炸饅頭片夾給程逸灝。
程逸灝:!!!
程逸灝:“凡凡,凡凡你別嚇我。”
柏以凡:……
柏以凡翻了個白眼:“吃!”
程逸灝不敢動:“你居然把饅頭片給我吃?凡凡你怎麼了?”
柏以凡:感謝你堅持和螃蟹住一個宿舍,讓我發現自己居然會背那麼多東西!
柏以凡沒說話。
謝歲辰突然伸手。大庭廣眾,謝歲辰捧住了柏以凡的臉,手指按在臉頰上。
眾人:……
柏以凡:……
柏以凡拍開謝歲辰,瞪他。
謝歲辰:“臉腫了,不想說話?”
柏以凡:靠。
程逸灝湊過來:“咦咦咦,是嗎?”
程逸灝看半天沒看出來。
尤成也湊過來:“好像是有點紅,凡凡你沒事吧?”
既然被看破,柏以凡只好認慫:“牙疼。”
程逸灝:“啊?今天要考試了啊,牙疼怎麼考?要不要去找章老師?”
柏以凡搖頭:“我有藥。”
每次出門前,柏媽都會給他備常用藥。
腿抽筋之后,柏以凡就想起來了,他大概是高一升高二時開始長個兒的。成長期印象深刻的除了腿抽筋,還有長智齒。
都是神級的痛苦。沒想到全在這次夏令營爆發了。
不過牙疼歸牙疼,考試還得考。
柏以凡勉強吃完早飯,拿出一板羅紅霉素膠囊,吞了一顆。
豪邁上考場。
復賽的試卷題量大、難度高,都是初賽不好比的。
柏以凡勉強做了一大半,時間基本就用完了。柏以凡掃了一眼后面沒做的題目,干脆放棄,提前交卷出了教室。
柏以凡出門。
章老師站在不遠處的走廊上,和其他領隊老師在聊天。柏以凡跑去刷存在感,打算申請去校醫室買個止疼藥。
柏以凡走近醞釀,醞釀的不是說什麼,而是嘴巴要怎麼動才不疼。
身后有人替他說:“章老師,以凡牙疼,我們想去校醫室。”
柏以凡:……
柏以凡轉頭:“你又提前交卷?”
謝歲辰:“都做好了的。”
柏以凡:……
章老師:……
章老師心肝有點裂:“都做好又不是都對啊,你都不知道檢查檢查?”
謝歲辰卻問:“老師您知道校醫室在哪兒嗎?”
柏以凡說:“我知道。”
柏以凡對n大算熟悉,領著謝歲辰去了校醫室。然而校醫不肯開止疼片,建議柏以凡去醫院。
柏以凡想掙扎,奈何牙疼說話不利索。
謝歲辰更是指望不上的,這貨居然站在醫生那邊了。
柏以凡嘴再疼也要說:“壞人。”
謝歲辰不動分毫:“回家去醫院。”
柏以凡只好原路返還。
兩人一起回到考試的地方,這時復賽考試已經結束。大家三三兩兩從考場出來。學生各自去找自己領隊的老師。
眾人浩浩蕩蕩去宿舍拿行李。
考完試,就是打道回府了。
市一中的行程沒有自由時間安排給學生,但很多學生難得來一次省會,很多人都想去玩。
于是一些家長這天來省會,直接把學生從n大接走。
現在校車旁不少學生拿著手機打電話給家長指路。
尤成是省城的親戚來接他的。程逸灝的媽媽之前在省城開會,也是這天結束,行程表和他異常同步。
尤成問:“大程,你不是還有物理夏令營要參加?”
程逸灝:“先玩了再說。”
程媽媽問柏以凡:“凡凡,可非也在這兒上課的吧?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回頭我們再去找可非。”
柏以凡:……
柏可非基本已經學瘋了,打電話都得看時間。
柏以凡痛苦地說:“阿姨,我是挺想去玩兒的,可我牙疼長智齒,這兒的校醫讓我回家去醫院。”
程媽媽只好放棄柏以凡,又去問謝歲辰:“小謝呢?大程說你要直接回家?”
謝歲辰要說話,卻被手機鈴聲打斷。
謝歲辰:“阿姨,我去接個電話。”
謝歲辰走遠去接電話了。
之前在宿舍,大家都提起過各自行程,謝歲辰說過考完要回s市。
柏以凡就和程媽媽揮手算告別,把行李塞進了車下的行李位,轉頭自己上了校車。
校車上的人比來時少了一半,柏以凡依舊挑了靠窗的座位坐下。
柏以凡凝神看窗外。
柏以凡突然慶幸自己牙疼,這樣就可以省去一句“再見”。
謝歲辰側臉對著校車,腰背筆直,身姿英挺。日光下暖風里,頭發絲飄來飄去的。跌死回來重遇那天剪掉的頭發,早就長起來了。被柏以凡剪壞掉的地方也消失了。
他倆不好的過去大概也可以在未來消失。
因為大螃蟹,我只能陪你到這兒啦。
柏以凡深吸一口氣:小爺宇宙第一帥,以后吃龍蝦好了!
柏以凡哼哼唧唧,沖謝歲辰做了個鬼臉。
然而謝歲辰轉臉,剛好看到柏以凡的小動作。
謝歲辰笑起來,燦爛得要閃瞎眼。
接著這人收起手機,拉著行李箱,大步向校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