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逮著這麼個空擋,羅強薅起邵鈞的衣領子,拖著人,踉蹌著雙雙撲進樹叢隱蔽帶。
倆人幾乎一頭撞進邵國鋼懷里,把邵局長撲了個結實,仨人裹著摔成一團,一排小柏樹嘩啦啦掉了一層針葉。
邵鈞:“……爸?!”
羅強:“……”
邵國鋼:“……”
邵局長狠狠甩了羅強一眼,罵道:“姥姥的王八羔子。”
他說著一把摁倒倆人,壓低位置,低吼道:“臥倒,隱蔽!!!”
“大學怎麼給我念的?不認識狙擊槍嗎!看見槍子兒不知道躲?!……”
邵鈞仰面朝天讓他爸爸摁在身下,瞄瞄他爸,再瞄羅強,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沒吭聲,最終從鼻子里噴出一腔鼻血!……剛才讓羅強撲倒,磕的。
就這時,食堂后身的山墻“轟”得一聲,炸了。
天崩地裂般的爆炸聲,讓整個大地上下抖動,碎石鋪天蓋地砸下來,土渣子爭先恐后灌進鼻孔,幾乎把仨人埋成一個大土包。
包圍圈附近兩名武警戰士,猝不及防,讓爆炸的強大沖擊波掀暈倒地。
羅強從土石堆里扒了幾下,扒出頭,抹一把滿臉的灰土,吼道:“姓尤的想跑!”
墻整個兒炸開一道大缺口,這才是黎兆輝混進監區食堂辦事兒的真實目的。這座監獄最堅固厚實牢不可破的位置就是正門,而其他地方相對薄弱。食堂后門附近的院墻讓人做了手腳,有引爆裝置,直接炸出個洞,規避高壓電網的攔截。
“不能讓他跑了。”
羅強不要命般沖出隱蔽帶,從一名暈厥的武警身旁抄起沖鋒槍。
“老二!”
邵鈞大叫。
尤寶川的身影在硝煙中閃過,沖向圍墻缺口,高墻之外就是接應他的車子,早已等候多時,帶著他遠走高飛。
邵國鋼用膝蓋抵住邵鈞不讓兒子露頭,自己迅速起身,蹲踞的姿勢平舉起槍,烈火硝煙中瞄準前方那兩枚躍動的身影。
“嘭!”
手槍一聲清脆爆響穿透夜空……
羅強猛然抬起頭。
邵鈞也把自己從土坑里刨出來,震驚地抬頭。
透過濃重的煙霧,尤寶川撲倒在亂石廢墟上。
“啊!!!!!!!!!!!!!”
百米開外山坡上黎兆輝瘋狂地嚎叫,十根粗糲的手指嵌進泥土,指甲挖出了血。
隱忍潛伏深牢大獄這麼些年,距離逃脫樊籠自由之路就只有一步之遙,卻功虧一簣。尤二爺倒下去時費力地扭過頭,視野里是羅強硝煙中提著槍的浴血身影。
“老二,終歸還是你……你小子真他媽有種。”
尤二爺嘴角涌出血塊,表情平靜,盯了羅強最后一眼……
一個營的武警端著沖鋒槍,漫山遍野都是人,地毯式搜索,圍追堵截高墻外接應越獄的匪徒,抓捕在半山腰上開槍偷襲的那名狙擊手。
小劇場:
二哥:“嗯,寶貝兒,來,讓老子親一個。。。”
貓鈞兒:“唔,爸爸抱。。。”
門膨得撞開,邵局長怒吼:“不爭氣的,你叫他啥?”
貓鈞兒嗷嗷:“爸爸?!”
二哥哼唧:姥姥的,真爸爸來了,不好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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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九十七章 釣魚立功
這一夜發生在清河農場的炸監暴動,震動了中央。
畢竟是在京城,距離中南海□也就不到一百公里,市區人口稠密,機關單位眾多,倘若真讓三兩個性情兇悍的匪徒越出高墻,潛到城里撒野,后果不堪設想。
那晚跑出牢號參與打斗的人員,全部被關禁閉,隔離審查,接受嚴格訊問。清河監區戒嚴一個月,所有人不準邁出牢門一步。
還有若干口子人,橫著讓擔架抬著送去醫院搶救。
馬小川腦震蕩,嘔吐不止。
賴紅兵胸部腹部多處中刀,下半身染紅。
張大虎肘部讓筷子刺穿,小前臂吊在胳膊肘上晃蕩,關節套不上了,臉讓胡蘿卜刨子刨出瓜皮似的花紋。
梁子那小崽子是最精明的,讓羅強邵鈞打倒在地時這丫的裝死逃過一劫,然后趁獄警大部隊沖進來清監,從監道門溜了出去。這小子在夜色中爬上高墻,發出“啊”一聲凄厲的慘叫。第二天凌晨武警打掃戰場發現這人,是掛在高壓電網上的,衣服和一層皮都燒焦了勉強剩個人形兒……
當然還有賈老爺子,倒在成功越獄的最后一道關卡上,后心中槍,讓人抬進急救室。
另有兩名武警被炸藥殘片擊傷,一名武警被狙擊子彈打穿頭部當場身亡。
……
出這麼大事兒,死傷這許多人,監獄長監區長和各大隊隊長難辭其咎,一個個就地停職接受調查。
偵訊室里,公安機關和檢察院調查組的人,把犯人挨個兒提來,審問情況。
魏傳林(刺猬的大名兒)抓著他自個兒的刺頭說:“是,是我把七班、三班門鎖撬開的。”
“警官同志你們明察啊,當時啥情況啊?我不撬門不成啊,他們對面的人有鑰匙,我們沒鑰匙,那我們只有撬鎖了!”
“我們班就沒想越獄,我們是起義的我們好人!我們就是要攔住二大隊那幫小王八蛋越獄!”
陳友順(順子的大名兒)交代說:“我想喊住馬警官,我察覺出二大隊可能有貓膩,他們要害馬警官!”
“我們老大當時沒犯病,我就是想救馬警官所以我喊他,這個我們一大隊隔壁好幾個班都聽見我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