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強沉沉地“嗯”了一聲,兩手撐在墻上,低下頭顱,從脖頸到腰窩連成一道起伏平滑的線。
邵鈞默默地給這人搓了一會兒,手指碾過被熱水燙到柔軟發紅的皮膚,黯然地數著這人全身上下的傷疤。
已經數過無數遍,再多數一遍,又不會憑空多出幾塊傷,更不會少了。
搓完了背,邵鈞的手繞過腋下、肋骨,搓上羅強的胸口。
手被一把抓住,順勢一帶,邵鈞跌進羅強懷里。
他硬撐著手肘躲開羅強的嘴,身子一掙,反肘橫打!羅強抓肘之后反擰,把人反身重新抱進懷里,胸膛吞沒邵鈞的后背。
“邵鈞。”
近在耳邊寸許處的聲音卻好像隔著幾個世紀。
“還耍脾氣?甭跟我鬧……”
羅強把下巴擱在邵鈞的頸窩兒里,臉蹭著臉,兩條手臂緊緊地環著,掐著腰,把人嚴絲合縫扣在身前。
邵鈞的鼻音悶悶地:“放開,你誰啊?甭跟我來那套。”
羅強說:“不放……就不放。”
“老子給你背監規,想聽嗎?”
羅強帶著哄逗的笑意,吻邵鈞的耳垂、耳廓、發跡,越吻越深,聲音啞了,無法自持。
邵鈞威脅著說:“被人瞧見,你沒處死去。”
羅強冷笑:“你進來的時候把門鎖了,你以為我沒瞅見?”
邵鈞:“你想干啥?”
羅強用粗糙的臉膛碾過邵鈞的耳朵:“我想干你。”
“你他媽敢。”
“老子想你來著。”
“不成。”
邵鈞猛地一掙吧,卻被死死勒住。
羅強的兩條手臂越勒越緊,像覓到獵物的蟒蛇,全身骨骼的力道劇烈收縮,把人勒到幾乎窒息。
邵鈞的骨縫兒咔咔作響,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吸著熱浪,臉和脖子憋得發紅。
“邵鈞,你沒結婚……”羅強喘著氣,聲音慢慢變粗,控制不住。
“你憑什麼就肯定我沒結!”邵鈞帶著怨氣。
“你要是給你自己綁個媳婦,根本就不會回來。”羅強口氣特篤定。
邵鈞鼻音重重地哼了一聲。
“你有別人了還敢回來?你試試老子能放過你!……”
羅強的話音兒半是威脅,半是耍賴。倆人平時掐架,都是這麼你頂一句,我甩一句,掐習慣了。羅強知道,邵鈞跑不了。
“邵鈞……”
羅強喉嚨里發出一聲低低的嗥叫,像痛楚渴求著的獸,生理上幾乎燃燒迸發的欲/望從他喉音里逼出血絲,憋太久了,全身都在冒火,勃/起一剎那的感覺陌生刺激得像過電!
獄警浴室里沒有攝像頭,沒有監控。
邵鈞知道,羅強也知道。
羅強這會兒就算真把人掐死了,也沒人監看得到這樣的畫面。
羅強哪舍得真讓邵鈞難受。
他稍稍松開一些,一只手扯掉邵鈞的腰圍,毛巾搭到肩上。
他從肩膀后面往下看過去,邵三爺的身體長得很好,凹陷的腰窩連著兩塊圓潤緊湊的臀,雙腿修直有力,從頭到腳,耐看,好看。
羅強喜歡,尤其喜歡那兩條長腿。
水流嘩嘩地響,遮掩住愈加粗重的喘息。
羅強一只手沿著小腹撫摸下去,和著潤滑的泡沫在大腿上揉搓,另一只手握住邵鈞慢慢勃/起的家伙,從陽/根上用力一擼,聽到懷里一陣悸動。他一手托著那一套脆弱柔軟的東西,手指很有技巧地在凸起的筋脈上搓動,手勁兒卻又透著男人之間的粗魯和壓迫式的欲/望,讓手里的家伙愈發堅/挺炙熱。
“想麼?邵鈞……”
羅強的聲音沙啞而誘惑,勾/舔著邵鈞的耳垂。
他的手握著凸起處,延緩對方幾欲射/精的快/感,近乎貪婪地享受著邵鈞難耐的掙扎和喘息。
羅強身前也硬了,胸膛摞著壓下去,迷戀地用勃/物挺弄著邵鈞的屁股,楔進邵鈞兩腿之間抽動,沒注意到對方眼角流出的倔犟和怒氣。
邵鈞趁著羅強闔上眼發出第一聲低喘,突然橫起一肘,重重地砸開羅強環抱他的胸膛。
身體上無法抑制的思念和沖動讓他痛恨,讓他發瘋,讓他絕望!
羅強愣住。
當胸挨了一肘,皮膚紅了一片,羅強沒有還手,沒動彈。
他看著邵鈞的眼睛慢慢變紅,凌亂的發梢兒上滴著水,胸口都憋紅了。
邵鈞□仍然勃/起著,透明的水珠在軟頭上晃動,眼角紅得像要流出血。
邵鈞站在噴頭下狠命地沖,搓洗自己的身體,想要掩飾,把不停抽/動的欲/望按回去。拖鞋噼里啪啦地踩著滿地的水,仿佛滿地踐踏的都是自己的心,心口抽地疼,于是再把拖鞋脫掉,狠狠地摔在對面的瓷磚墻上……
兩個人的冷戰,已經小半年了,誰都沒好過。
兩個人的無期,一眼望不見前路的盡頭。
“邵鈞,別這樣兒。”
羅強啞聲說。
“別哪樣啊?”
邵鈞一身的水,赤/裸著,憤怒地看著他。
“他是我弟弟,我就那麼一個弟,我想讓他在外邊兒過得好,是我欠他的,我該他的……咱倆之間這事兒能了了嗎?”羅強眼眶染著濃黑的墨色,直勾勾地盯著人。
“成,你跟你弟弟干去,你別來招我。”邵鈞怒目而視。
兩個人劇烈地喘息,寸步不讓地互相瞪著,哪一個都不是脾氣軟的。
“那你想讓我怎麼著?”羅強冷著臉問。
“你什麼時候能減刑?”邵鈞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