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穿陳簡的睡衣,里面真空,陳簡抱著他,本來很困,不知怎麼忽然有感覺,心里躁動,手掌隔著一層單薄的睡衣布料,順著江硯的后背和腰臀往下摸,兩手扣住他的屁股往自己身上按,已經硬了的部位抵在江硯大腿上,用低沉的鼻音問,“睡了麼?”
江硯真的睡了,睜不開眼睛,手上沒勁,象征性地推陳簡一把,說困。
“那這個怎麼辦。”陳簡抓他的手放到自己身下。
江硯含糊地說了句什麼,聽不清。陳簡沒辦法,也不太想折騰他,最后只能用手解決了。
第二天江硯回去搬家,他上部戲殺青之后,暫時沒有別的工作。準確地說,不是沒工作,是不想工作。陳簡不插手他的事業,隨便他怎麼樣,對于他搬過來同居倒是十分歡迎。
談戀愛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尤其和江硯談戀愛——他像火爐一樣,能把人烤化了。陳簡和他住一起,簡直沒法好好說話,眼神一碰就忍不住接吻,親著親著就擦槍走火了。
陳簡工作忙,不得不克制。江硯卻似故意的,完全不懂體諒,哄人的手段花樣百出,非要撩得陳簡忍耐不了,再裝腔作勢地說一句:“早點睡,明天你要上班。”
往往這句之后他再也講不出完整的句子,被陳簡操得下不了床。
下次依然死性不改。
江硯真心是個不怕死的,他一旦迷上什麼,短時間內很難戒掉。比如陳簡在床上故作冷靜忍耐的表情,那麼迷人,江硯控制不了自己去舔他額角的汗,吻他顫抖的眼睫,擁抱他緊繃的腰……抱得并不用力,用一種輕而癢的力道,唇一點點向下,牙齒啃咬陳簡頸下的皮膚,舌頭舔進鎖骨的凹陷,滾燙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感受近在咫尺的血脈跳動。
然后他就能看見陳簡皺起眉,露出一副受不了的神情,混雜了一絲火氣,好像不耐煩,性感得一塌糊涂,最后不得不放棄忍耐,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分開他的腿,狠狠地頂進來。
那之后做得多粗暴,江硯并不介意,陳簡一個表情就能令他回味良久,吸毒似的,上癮程度無法形容,被操得再狠也值回票價。
就這樣,自從開始同居,陳簡的生活過得空前醉生夢死,有一天江硯在外面和朋友聚會,喝了酒,晚上回來之后醉醺醺的,比以前每一次都熱情,摟著陳簡不撒手,兩人在露臺的搖椅上做,做了一次,轉移到浴室,浴室做過又回床上,一直折騰到凌晨。陳簡睡下時已經很晚了,第二天早上果然沒起來——雷打不動的生物鐘也不管用了。
恰好那天上午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開,高管們等陳簡主持大局,在會議室里等了許久不見人,鄭秘書只好打電話去催。電話一接通,鄭成都先恭敬地叫了聲陳總,沒來得及說別的,就聽見陳簡身邊另一個聲音睡意朦朧地說,“別走,再睡一會好麼……”
“……”
鄭成都沉默了,陳簡也沉默了,并心虛地從鄭秘書的沉默里嗅到一絲“從此君王不早朝”的無聲譴責,陳簡很尷尬,說我知道了,放下手機,給江硯蓋好被子,下床去上班。
自那以后,陳簡有意收斂,對江硯比平時冷淡了幾分。可熱戀期的荷爾蒙想藏也藏不住,每天早晨江硯送他到門口,goodbyekiss能親一分鐘有余,親得兩人渾身燥熱,眼神黏在一起分不開。
陳簡愈發覺得自己的理智在逐漸遠去,自控力被一種名為甜蜜的毒藥慢慢腐蝕,幾近要失控。
這天晚上,吃飯的時候,陳簡問江硯:“我上班之后你每天在家都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呀。”江硯正經地說,“就想你。”
“……”
甜言蜜語聽多了也就習慣了,陳簡并不接茬,問,“在家寫歌?”
江硯的鋼琴運到了,還有很多其他設備,陳簡并不知道那些都是干嘛用的,干脆在二樓空出一個大房間給他做工作間,一股腦都扔了進去,又問:“你上次說的法語歌怎麼樣了,完成了麼?”
“法語歌?”江硯思索兩秒,“噢,你說那首小黃歌,寫完了,對編曲不太滿意,還在改。”
陳簡:“……”
這麼認真寫黃歌,果然是做藝術的態度。
江硯說:“還有幾首向別人邀了詞,正在做。除了這些我手上也有存歌,發專輯沒問題,可質量不到位,發了干什麼呢,能撈一筆?我又不缺錢。”
陳簡有點好奇:“你理想中的‘質量’是什麼樣?”
“不知道。”江硯一說到這個話題神情就變得不同,褪去了甜蜜的外衣,氣質變得專注又認真,還有點煩躁地說,“我也不知道,感覺不對,心里無法認同自己。”
“為什麼,沒有靈感嗎?”
“不不,正相反,靈感太多,無法表達。”
“……”
說到這,兩人都沉默了。
這不是陳簡擅長的領域,不便多說。江硯也不想把氣氛聊得太喪氣,正經不過三秒,又花言巧語起來,他把筷子放到唇邊,用筷子比了一個飛吻,對陳簡笑著說:“我每天和陳先生在一起,怎麼會沒有靈感呢。”
——自以為是拍馬屁,簡直拍到馬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