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顏眼睛會說話,他眼神里的冷漠擺在那兒,姿勢怎麼擺看著都還是差點意思。
畢竟他十七歲那套圖里最打動人的就是他那雙柔柔的眼睛。
不知道姜尋怎麼跟那邊說的,后來評論區里發圖的幾個熱評都被刪了。
刪不刪作用也沒那麼大,想看的怎麼都看著了,想嘲的刪了也一樣嘲。
一個小模特小網紅,拍照規矩還挺多,這麼多年因為他“矯情”的規矩,早就得罪了不少人,說他咖位不高架子挺大。時間一晃這麼多年,苗嘉顏因為他的那些或許并沒有必要的堅持吃過不少苦頭,還是熬出頭了。
一個“干干凈凈”的純潔小花匠,早就很多人等著撕掉他那層假單純的皮了,這兩張照片無論多刻意都能讓人討論一會兒。
“我想噴人,哥。”
小王因為照片的事兒一晚上都沒睡好覺,第二天起早去找姜尋。
“噴唄,你開個小號,想咋噴咋噴。”姜尋說。
小王著實被惡心了夠嗆,一口氣堵在嗓子下不去,姜尋跟他說:“你自己整個小號啊,你可千萬別拿苗兒號亂說話,亂說話我整死你。”
“我缺心眼兒啊?”小王無語地說,“我還能拿大號噴人?”
姜尋看他一眼:“你當你不缺心眼兒啊?”
都已經這樣了,回頭再指責小王也沒用,而且擺明了那邊要蹭這一次,就算沒有貼著拍的那張也肯定還有別的,人一旦不要臉了就拿他沒招兒。
“反正就消停點兒,最近別搭理他們,掰扯起來沒完沒了,掉價。”姜尋囑咐他,“之后我找機會惡心回去。”
小王擰著眉說:“知道了哥。
”
苗嘉顏沒有表現得像小王那麼生氣,他甚至都沒怎麼提這事兒,好像沒太放在心上,每天該干什麼干什麼,兢兢業業育苗拍視頻。
和陳潮視頻的時候他總是笑著的,陳潮在手機那邊什麼都看不出來,倆人隔著十幾個小時,每天能交流的時間只有各自早晚那一會兒。
“最近拍照沒?發我看看。”陳潮說。
苗嘉顏搖搖頭,說:“還沒出片呢,出來了的不好看。”
“不好看?”陳潮笑笑,“不可能。”
苗嘉顏想了想,低聲說:“我不喜歡那套,就不給你看啦。”
“那不看了,”陳潮也不非得看,又說,“那等你喜歡的出片了發給我。”
“嗯嗯。”苗嘉顏對他笑著說,“以前拍的我都發給你了。”
隔著這麼遠,其實每天能說的話真的不多,無非就是常規那些問句,和一點兒生活上的分享。然而能分享的事兒也不多,話題并不是每天都有,他們不是異地一兩個月或是一年半載,而且幾年都這樣。
很多人說異地戀就是干耗感情,原本有那麼多,一天一天地消耗下去,要麼耗完之前結束異地,要麼耗完了結束戀。
然而也不知道是他們倆這對小情侶原本積累太厚,還是他們在常年異地的狀態下找到了平衡,反正一直沒見感情有什麼消耗。
陳潮兩個室友都知道他有個漂亮老婆,少年戀人。去年陳潮突然回國一周,手上項目和工作都跟著延誤好多天,差點被罵死了,那是他唯一一次在非假期的時間回國,那次好像就是因為他老婆突然生病了沒能瞞住他。
照片的事兒苗嘉顏這邊一直沒說過什麼,那組照片他也沒發,對方微博關注了他,他們這邊也沒有回關。
盡管這樣還是有很多人都在嗑cp,憑一組照片自行腦補出很多故事,甚至有說當年花田的男生終于要露臉了。
苗嘉顏在有天下午開了場直播,平時多數都是晚上播,這次他特別定的下午兩點,說要給她們看新品種的小花。
“看它漂不漂亮?藍白色的。”苗嘉顏沒開美顏,只開著打光燈,給她們看手上的新品種。
“像伊麗莎白玫瑰……不一樣的,伊麗莎白也好看,但是顏色不一樣,這個是純白和深藍,伊麗莎白是粉色。
“像碎冰……也不像的,碎冰是藍色在外瓣,而且藍色比較淺,更清新一些,它要比碎冰看起來更純粹一些。
“什麼時候能買……還得過段時間,現在還沒長起來呢,就這麼點兒我都摘下來了。過兩周能長起來一批,不夠賣,到時候給你們上鏈接送,也就三五百盒,你們抽著玩兒。”
苗嘉顏現在直播并不多,有時一個月也就兩場,現在花都發給二級花商了,有時候供不上貨給他直播了。
但有時候他會掛個直播聊聊天,賣賣花盆花瓶什麼的,或者放點鏈接送。
“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苗嘉顏讀這條,笑著說,“你肯定是新來的朋友。”
—顏顏喜歡一個人好多年啦!
—老粉兒都知道你那點兒小心思!
—老婆我最近在嗑你和大墨,啊啊啊啊你們是不是真的啊!
“嗑我和……”苗嘉顏沒把名字讀出來,淡淡地說,“這個就別嗑了,會冒犯別人。
”
公屏有在問為什麼,有在說那為什麼摸著腿拍照。
苗嘉顏說:“誤會而已,我們兩邊沒提前溝通清楚,后來說清就好了。”
—啊啊啊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