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真兇的。
這段時間苗嘉顏每天陪個臭脾氣別扭小孩兒,今天除了早上看了一眼還都沒見著呢。苗嘉顏心里有點惦記,但姜尋在呢,苗嘉顏還摸不準陳潮意思,萬一他不想讓別人知道那又得發脾氣,而且不知道這個時間他睡了沒有。
姜尋這麼晚了也不回市里了,而且明天還有事兒,他今晚得在苗嘉顏這兒住。
苗奶奶給他們留了吃的,倆人回去先簡單吃了口,吃完姜尋去洗澡,苗嘉顏去對面房間給他鋪床單。
手機響了一聲,苗嘉顏趕緊摸出來看。
陳潮:還沒回來?
苗嘉顏速回:回來了,跟尋哥一起,他今晚不回市里了。
陳潮翻了個身,小弟剛才一直以為他睡著了呢,這會兒他突然一翻把小弟嚇了一跳。
“咋?干啥?去廁所?”小弟問。
陳潮說:“關燈。”
“哦,正要關呢,先前你不讓關麼不是。”小弟趿拉著拖鞋把燈關了,去陳廣達旁邊躺著。
陳潮手機鎖了屏放得遠遠的。
過會兒手機在安靜的空間里響了一聲。
陳潮隔了幾秒才拿過來看——
苗嘉顏:潮哥,可以讓尋哥知道你在家嗎?我想去你那里,我沒敢。
陳潮剛才不明顯擰著的眉心好像莫名舒展了,枕著胳膊側躺著慢慢敲了小句子發過去。
陳潮:那你來。
苗嘉顏原本準備洗澡,頭發都在頭頂扎了起來,這會兒拿著手機突然跑了。
姜尋洗澡出來屋里人都沒了,不知道干什麼去了。
苗嘉顏邊下樓邊問:都睡了嗎?
陳潮:沒呢。
苗嘉顏:好嘞。
他推開門進去,陳叔和小弟沒睡著他就不用那麼小心,苗嘉顏擺擺手跟他們打招呼,然后去陳潮那兒。
陳潮背對著門躺著,苗嘉顏走過去在他后背上輕輕點了點。陳潮沒轉過來,苗嘉顏膝蓋在他床邊點了下,探身過去笑著看他。
窗戶透進來的光讓人在房間里足夠把人的眉眼看清楚,苗嘉顏笑滋滋地輕聲問:“你要睡啦?”
他嗓子啞了,這麼小的聲音說話說不清楚,尾音都吞沒了,聽著又乖又可憐的。
陳潮說:“你那有含片嗎?等會兒含兩片。”
“好的,我有。”苗嘉顏清清嗓子,說,“沒事兒,我習慣啦,明后天就好了。”
小弟探著脖子支起身看他倆,說:“你倆這麼晚都得嘮嗑嗎?”
苗嘉顏不好意思了,直起身說:“就回去了。”
陳潮回頭說:“你這麼晚都不能閉上嘴嗎?”
小弟把脖子縮了回來,苗嘉顏朝陳潮指指門口,示意自己要走啦。
陳潮指指床頭那書,手指隨便一翻,從里面摸出張疊著的紙,隨手遞給苗嘉顏。
苗嘉顏接過來問:“什麼?”
陳潮說:“畫著玩兒。”
苗嘉顏迷茫地捏著張紙回去了,姜尋都躺下了,聽見他上來了在隔壁房間揚聲問:“去哪兒了啊?”
“出去一下。”苗嘉顏回答說。
他回了自己房間,打開那紙,被紙上的內容給驚訝住了。
紙上畫的是他,穿著白天直播那身衣服,頭發散下來,手里拿著束小花。
紙好像是從書上撕的最后一張空白頁,筆就是普通中性筆。陳潮從小就經常畫畫,他畫畫很好看的。他畫下來的苗嘉顏眼睛很從容地看著鏡頭,微微張著嘴,像是要說話。
旁邊還寫了行小字:十束太多了……十束不給你發貨。
苗嘉顏看見那行小字沒忍住笑了出來,當時不覺得,現在看著怎麼這麼傻。
紙的背面還有筆跡,苗嘉顏翻過來看,一角有一棵簡單幾筆隨手勾出來的不知道什麼苗兒,
已經長得很高了,隱隱約約打了個飽滿的骨朵。
苗嘉顏反反復復地看著這張畫,后來小心地疊了起來,放在了自己枕頭上。
他抱著膝蓋坐在床邊,側臉貼著胳膊,安靜地坐了很久。
第二天一早姜尋剛睡醒,正在刷牙,收到陳潮的消息。
—起來了嗎?
姜尋還挺納悶陳潮怎麼這麼有心情,邊刷牙邊回了條語音:“剛起,咋了潮?”
陳潮:過來看我。
姜尋:??
陳潮:苗嘉顏呢?
姜尋:……沒起來呢。
陳潮:還沒起?
姜尋:???
姜尋真有點蒙了,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苗嘉顏從房間出來,頭發還是昨晚的造型,在腦袋頂扎著,像個道士。
姜尋吐掉嘴里的泡沫,叫他:“苗兒。”
“怎麼了?”苗嘉顏走過來。
姜尋把手機遞給他:“這啥意思。”
苗嘉顏看了看,把手機還給了他,說:“潮哥在家呢。”
姜尋徹底不會了:“哪個家?這兒??他不是走了嗎?我們一起走的啊!”
苗嘉顏“唔”了聲,說:“有點小狀況。”
這點小狀況來個人就得笑一次,姜尋坐在苗嘉顏平時坐的那個小凳,笑得趴在陳潮床上:“是不是啊,兄弟,你從凳子上就能把韌帶摔傷了?”
“那還有個沒踩凳子還骨折的,”陳潮往他爸那兒看一眼,說,“要笑趕緊的。”
“咋整的啊,叔,”姜尋跟陳廣達那是熟得不行了,“讓他砸的?你咋不躲啊?”
陳廣達當時別說躲了,只要他能松松手他們父子倆都不至于造成這慘劇。陳廣達臉皮厚不怕人笑,悠閑地說:“我這不是找個機會放放假嗎?清凈清凈。
”
“啊,是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