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量太過爆炸突然,安荻一時有些無法承受,他不斷地深呼吸試圖找回自己的節奏。
他突然想起自己是不是沒拿手機,有些緊張地摸了摸包,隨后在褲兜里找到了。打開手機屏幕就跳出了電量不足的提醒,他看到Cather給自己打了很多電話,還在微信上給自己道歉。
安荻垂下眸,回了個我沒事的,他能把我怎樣啊,為了調節氣氛和不讓Cather愧疚,他還發了個貓咪的表情包。
到租的民宿的時候,張蘭芝正在做早飯,安龍在旁邊看報紙,看到他回來了反應也不大:“現在夜不歸宿都不給我們說了?”
安荻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以后絕對不會了。”
張蘭芝把煮好的餃子端在桌上:“你吃你爸這碗,我再重新給他煮。”
“誒......你這。”安龍有些不滿地放下報紙,開玩笑似地摸了摸肚子,“我這餓好久了。”
安荻笑了笑把碗推了過去:“我不和你搶,等美女再投喂我,我出去買個面包也行。”
他邊說著邊坐了下來,只是在大幅度動作時那里痛得不行,他深吸了口氣一張臉皺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張蘭芝轉過身就看到安荻痛得愁眉苦臉的樣子,心一下就吊起來了。
安荻忍住痛意,努力露出笑臉擺了擺手:“我昨晚下樓撞到腰了,沒事的。”
“年輕人,傷筋動骨沒一會兒就好了。”安龍只當安荻是普通的被扭到。
等張蘭芝把煮好的餃子端過來時,安荻垂著眸攪了攪碗里的餃子,過了會兒才開口:“爸媽,你們行李收了沒?”
“這麼著急干什麼,不是后天才回去嗎?”張蘭芝有些意外安荻這麼主動提回去,他們調休的確馬上結束了,但是一般都是等前一天了才開始收返程的東西。
安荻沒說為什麼,只是覺得再在這待下去他都會渾身不舒服,這個本來美好的小島現在卻帶著那個人的氣味,他和別人的吻,以及他朋友對自己的羞辱。雖然姜煜也會回a市,但至少總有兩天他們是碰不到一起的,他也不用繼續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氣,光是這樣想著安荻都覺得心里松了點。
“提前收嘛,帶不回去的衣服這兩天找快遞寄了。”安荻裝作隨口一說,“我也回去忙工作了,正好第二天就有個活要去和品牌方聊聊。”
“你在這基本也在忙工作。”張蘭芝覺得沒啥區別,他兒子就是個事業批。
中午的時候,Cather又給他電話道了歉,還安慰了他很多話,安荻能聽出來Cather想罵他們,只是最后掛電話前他沒問自己和姜煜的關系,或許是知道自己很難開口。他只問了姜煜是不是綠城的獨生子,還有那群人的背景,得知有好幾個家里都是一些一線品牌的贊助方時,他就閉上嘴沒再多說了。
安荻在和Cather聊完后也的確不知道姜煜為什麼要帶走自己,或許是所謂的怕一個已經有了存在感的追求者跑掉吧,于是又開始和之前一樣的行為。這種行為不帶有對他的愛情,占有欲,僅僅只是怕這種存在感消失的本能反應。
安荻嘆了口氣,在他收完回a市的行李沒多久后楚黎也給他打了個電話,就是問他幾點飛機回來的事情。
“我后天下午三點到。”
“行,晚上收拾好了出來干飯,正好姐的寒假也要結束了。”楚黎不滿地嚷道,“我下學期要找律所實習了。
”
“哈哈哈哈哈哈,恭喜我們楚美人成功加入社畜行列。”安荻笑了出來,只是聲音里并沒有平時的那種高興,楚黎太熟悉安荻了,她能敏感地察覺到他興致并不高。
楚黎在那頭有些小心翼翼:“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寶。”
安荻看了一眼他父母,走到了陽臺上趴在欄桿上看著大海,他垂下眸做了心理斗爭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我和姜煜睡了。”
“啊?”楚黎好像先是沒反應過來,接著便在電話那頭非常大聲地叫了出來,“什麼?你和他睡了?誰不知道姜煜是鐵直男啊?”
安荻聽到“鐵直男”三個字,本就爛透了的心情直接跌倒了谷底。他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姜煜有多鐵直男?
“我喝多了,他好像也喝了酒。”安荻拿手掩住臉,看不出情緒,他把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才繼續,“我看到他和你說的那個女朋友接吻了,我只覺得........對不起那個女生,如果她和姜煜是情侶關系我卻.........”
楚黎頓了一秒,安慰的話堵在嘴邊不知道如何開口:“安荻.........”
“我其實昨晚喝多前的時候就已經傷感完了,他給我的錯覺太真實,讓我總認為或許自己有戲。”安荻聳了聳肩,“我覺得你之前勸得很好,也的確是我自作自受才有的今天,直掰彎和舔狗憑什麼有好下場?”
“媽的,可是你根本沒有那些經驗。”楚黎有些著急,她是永遠都向著安荻,“可你前面講,明明就是他帶走的你?就算意亂情迷是兩個人的事,那也是你吃虧了啊!你把第一次給了一個根本不愛你的人,我不是想說第一次就一定要怎麼怎麼樣,我只是為你覺得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