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柯嶼,柯嶼無聲地吞咽了一下,在下一秒眼睜睜地被他吻住。
“……那現在呢?”
他的氣息好灼熱,與那晚的冰冷不同,鮮明而富有侵略性。
柯嶼這一輩子都會很喜歡。
第175章
親得熱烈,唇齒纏綿中,商陸將柯嶼越壓越低,一手溫柔托枕著他的后腦,將他壓到了床頭上。柯嶼屈起腿,這才感覺到一股酸痛從肌肉中泛出,他唔地一聲,商陸已經敏感地放開了他。
他觀察著柯嶼緊蹙的眉頭:“哪里不舒服?”
“腿……”
商陸認真地說:“受傷的是我。”
“為了找你走了十幾公里山路,之前就已經瘸了!”
是這麼個道理。隔著薄被,商陸的手在柯嶼小腿上摸索,大拇指和食指在兩側穴位用力:“這里?”
Mike推門進來時,正聽到柯嶼一聲慘叫。他臉都白了,一個箭步沖入:“柯先生?——”
柯嶼身上的病號服都被商陸親亂了,領口開了兩顆,露出剛才被商陸指腹摩挲的鎖骨,泛著紅,在柯嶼忍痛的深呼吸中深深凹陷進去。
是的,他接吻時總喜歡作弄他的鎖骨,現在這個秘密被第三個人知道了。
眾所周知,一個秘密被第三個人知道時,那就等于全世界都知道了。
Mike:“……”
商陸淡定地一手將柯嶼的領口掩好:“他沒事。”
柯嶼從他掌心底下抽開腿,昏頭昏腦地說:“……沒什麼,他在幫我拉伸。”
Mike:“……”
商陸抬眸看他一眼,意外之中又有點好笑,一開口卻是淡漠又正經地打配合:“不客氣,需要的話還可以繼續。”
柯嶼閉了下眼的同時深呼吸。
把他扔到大西洋喂魚吧。
Mike欲言又止了三輪,終于開口:“……那個……”眼神溜邊兒掃到兩人緊扣左右手上。
柯嶼一怔,臉噌地燒了起來,手跟燙到了似的猛地就要縮回去,商陸卻緊緊扣住了,不讓他抽動分毫。
柯嶼眸中都是慌亂和震驚。搞什麼?!快松開!想公然出柜嗎!
Mike手抵唇咳嗽一聲,商陸的眼底透出淡淡笑意,語氣卻很尋常,像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你昏迷的這兩天,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Mike聳了聳肩,又撇了下嘴,表示他說的話是完全如實的。
商陸換上中文:“的確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我們都很感動。”
柯嶼:“……”
船怎麼還沒到,快點把他扔下去喂魚!立刻——馬上!
Mike又聳了下肩:“柯先生為了救援一擲千金,不過賬單在你昏迷時就已經結清了,是商導付的錢。”
商陸說:“一百八十三萬,打算什麼時候還錢?”
柯嶼扶了下額,硬生生轉換話題:“我昏迷了兩天,電影節怎麼辦?”
Mike攤了下手:“well,我就是來告知此事的,我和電影委員會已經溝通過,如果兩位都沒有大礙,那麼評審工作就在島上順勢后延兩天,如果兩位覺得身體承受不了,我們也可以先回開普敦,之后再作打算。”
商陸看著柯嶼:“不需要有顧慮,看你。”
還剩下四個劇本和六部電影,柯嶼在心里默了一遍斯黛拉那邊的排練和公演安排,“我沒問題,你呢?”
商陸雖然兩天前命懸一線,但處理了傷口輸了血又補充了體能后,其實說到底也就是個腿傷,加上一直以來好到恐怖的身體素質,看上去反而比柯嶼更有氣色。他點點頭:“聽你的。”
Mike拿到比預想中更好的答案,又對兩人反復表達歉意,臨走前笑道:“其實我們為兩位都有投保,所有的支出都可以cover,柯先生不必顧慮還錢的事。
不過……”他扶住門,回頭意味深長地說:“其實兩位早點說的話,我們也可以安排雙人床。”
商陸笑出聲,柯嶼沖他扔了個枕頭,“別笑了!”
他渾身綿軟無力,扔一個枕頭又有什麼殺傷力?商陸輕而易舉地接住,就勢欺身上去,低聲問:“……報恩報夠了嗎?”
“……夠了。”
商陸垂眸看的唇,鼻息輕輕的,帶著香味:“真的夠了?”
他不等說話,唇便再度壓了上去。唇瓣微微張開,將柯嶼的下唇吮進,舌尖在上面輕掃。
柯嶼揪緊被套不敢動,可憐小藍條紋,都快被揪破了。
商陸放開他,但沒放過他,戲弄奚落他:“生個病,連吻都不會接了?”他撫他的鎖骨,虎口卡著他的下頜,迫使他仰起頭,被吻得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午后光線中有微塵漂浮,在柔蕩著海風的空氣中,響起曖昧的、唇舌廝磨的水聲。
兩個護工遲遲不敢進來打擾,在門外長椅上彼此大眼瞪小眼,直到病房內響起沉悶的重物落低聲,伴隨著一聲“啊!”。門再度被破開,這次柯嶼是扶著腰仰倒在地上,身上壓著單膝跪地的商陸。
護工:“……”
托上帝的福,他們到底在干嘛?
柯嶼面容痛苦,商陸卻是很無奈,兩手撐在柯嶼身體兩側,不能打彎的那條長腿足尖輕點著地面——
“你一定要我現在做平板支撐嗎?”他冷靜地問。
護工忙將兩人扶起。
世界安靜了,也不折騰了。
兩張輪椅并排推入花園,柯嶼丟臉而徒勞地解釋:“我不知道我的腿軟成那樣。”
徒步回來已經半廢了,第二天深一腳淺一腳地跋涉救援,根本就是憑借著意志力在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