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營業哪有不累的?柯嶼不吃他這套:“你要是一起上,我能少說一半的話。”
是誰一聽到直播就眉頭緊鎖,完全像個老年人一樣排斥這種當下最有效最熱門的營銷手段,并表示就算票房滑鐵盧也寧死不屈?現在在這里假惺惺玩心疼。
商陸勾了勾唇:“柯老師圣誕節要跟誰一起過?”
柯嶼咳了一聲,抿住笑意,“你干什麼偷看我直播?”
“跟劇組一起長大光明看的。”
北京是點映的重要一站,聶錦華、齊大南、蘇格菲、程橙和謝淼淼都在,這邊柯嶼上直播,他們在包廂里聚餐,一邊在電視上投屏觀看。聽到柯嶼說要好好過節,一屋子人都此起彼伏地咳嗽起來。
誰不知道啊,圣誕節行程正巧在上海,是首映禮,能一起過節的對象除了劇組還是劇組。聶錦華話里有話:“哎?咱們柯老師的過節對象是不是一直跟組嗎呢?”
商陸面上云淡風輕,實際上手腕都停滯住了,夾著筷子的動作都一頓,心里條件反射想了一百八十個方案如何把調侃擋回去。
聶錦華清了清嗓子,不懷好意說地問:“淼淼,是不是你?”
所有人都拿眼睛覷謝淼淼,一股子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的意思。
商陸:“……”
謝淼淼十指交疊,下巴輕巧擱在上面:“那我圣誕約小島哥哥出門啦?你們不許起哄我。”
“不會不會!”聶錦華擺手,“就你這點小心思,哎喲。”
謝淼淼敬他一杯,又轉而敬商陸:“導演,”她大方地一笑,眨眨眼:“要是成了,這杯酒就當提前謝你月老之恩。”
商陸:“…………”
謝淼淼干完了杯中酒,等著商陸的動作。
商陸沒舉杯,指腹停在杯壁上,淡漠地說:“也許你需要出戲。”
謝淼淼撫平裙子坐下:“怎麼會,錢鐘鐘不喜歡葉森,但我謝淼淼真的喜歡柯嶼。”
一句話說得漂亮,滿堂喝彩,聶錦華鼓掌說了個“好!”,用粵普說:“不愧是我們北京大颯蜜,就是爽快,就是夠勁兒!”
·
柯嶼沒想到被迫營業還要被同事圍觀,心里還沒來得及尷尬便聽到商陸又問了一遍:“圣誕到底跟誰過?”
柯嶼覺得他明知故問,不遂他的心愿,故意說:“跟工作一起過。”
商陸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原來我是工作。”
車子靠邊停了,車膜深而防窺,他捧著柯嶼的臉強勢深吻。
最終是沒出東三環,但一家酒店的地下車庫停住了。主創都還在,商陸這是親自跑出來接人來了。柯嶼是一邊脫衣服一邊進包廂的,服務生跟著,接著他的羽絨服、大衣和圍巾,又一一掛好。
包廂里氣氛熱烈,而且是有些不同尋常的熱烈,“柯老師辛苦了!來來來,這里坐這里坐。”
柯嶼看了眼,正是謝淼淼身邊。
他穿一件莫蘭迪綠的休閑襯衣,笑容散漫溫柔:“干什麼?你們這麼主動我害怕。”
商陸坐主座,喧鬧中,只聽他冷淡清朗的一聲:“柯老師,”指尖輕點了下桌面,“坐我身邊。”
空氣莫名安靜了一下,有人面面相覷,不太搞得清狀況。柯嶼從容地笑,向他走去:“好啊,讓我坐壽星旁邊蹭蹭好運。”
眾人頓時起哄:“壽星今兒個可是親自去接你下班的,不愧是我們一線的大明星!”
柯嶼松松落落地挽起袖子:“是嗎,我什麼時候成一線了?”
“等圣誕節上映,票房大賣,明年拿獎!”
服務生正巧推蛋糕進來,柯嶼剛坐下又起身,“等等,”他叫住服務生,聲音溫柔下來:“我來。”
是劇組定做的蛋糕,把「生日快樂」和「票房大賣」寫了上下兩行,柯嶼一看就笑了起來,不過……聊勝于無吧。
第一年的生日,在海島,商陸沒有告訴他,兩人稀里糊涂地在洪水和臺風中度過。
第二年的生日,在澳門拍片,行程緊鑼密鼓,商陸沒有聲張,當天正巧趕大夜,拍完后凌晨五點,柯嶼擁著精疲力盡的他輕聲說“生日快樂”,兩人跟傻子一樣累癱昏睡在酒店套臥的沙發上,吻接了一半,什麼事都沒做。
這是第三年的生日。
真是不巧,怎麼又有行程。
柯嶼推著餐車,餐車里的蛋糕還算豪華,幾步的距離視線始終溫柔鎖著他。等到商陸面前了,他從服務生手里接過火機,微垂著側臉點燃蠟燭。
是偷懶的數字蠟燭,一個「2」,一個「7」,“好年輕。”柯嶼說。
“年少有為的小商陸,”他唇角勾出笑意,“許個愿吧。”
商陸點了下頭,看了他一眼,繼而把蠟燭吹滅了。任誰都沒反應過來,聶錦華問:“這麼快?”
商陸接過柯嶼遞過來的刀子,一邊切下一刀,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日思夜想,別無他求。”
大家都以為他說的是票房和拿獎。
成績究竟如何,圣誕節的首映日是關鍵。
這一天正巧也是周末,是天時地利的好日子,所以在這一天首映的也并非只有「偏門」一部。
上海的冬天陰冷,白天陰云壓城寒風蕭瑟,反而到了晚上,星燈亮起,才總算有點過節的氣息。
論壇早在前一天就熱鬧了起來,不知道是水軍還是粉絲,一邊發帖問「大家買了哪個預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