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鐘屏臉色不自然地一黑:“我跟他天生八字不合,行吧?”
袁荔真笑了笑,話里似乎有另一層話:“行啊,怎麼不行,那到了湯野手底下,你要比的地方不是更多了?接他的位子,接他的經紀人,接他的資源,你不膈應?”
“不是接,”鐘屏勾唇一笑,“是取代。”
人仰馬翻的不止他。
D牌大中華區總部,針對這件高定的全渠道排查已經開展。
沒有。
沒有人經手過這件事,也沒有雜志、造型工作室曾借過。
夠得到權限的人全部問了一圈,他們內部拿高定外借的流程向來嚴格嚴明,不可能偷偷的就被個什麼小pr就給借出去了。
電話撥往全球總部。
風波中心的當事人對此一無所察,正被媒體圍著接受采訪。
問到流量注水問題,柯嶼坦然自若:
“我一直認為我和影迷的關系,是很簡單的弱連接關系,我只對我交付出的影視作品負責,他們也只為喜歡,或不喜歡這部作品——也就是說,他們只為自己的品味和審美負責,如果他們喜歡我,愿意為我的作品買單,為我的作品宣傳、追隨我的演藝道路,對我就是最好的認可。至于時尚雜志賣得好不好,數據漂不漂亮,這不是他們的責任。”
“但是大粉還是為你集資了,我看最高的數據是有個粉絲一個人就買了三萬本。”
“要謝謝她們,但并不提倡。今天對著鏡頭我可以直說,今后我的影迷也不必要為雜志銷量負責,喜歡就買,不喜歡或者覺得不值得就不買。”
“那這樣,品牌選你當代言也要對你的帶貨能力打問號了。
”
“帶貨能力不能靠粉圈集資來的,如果我沒有帶貨能力,商務減少,是我自己的問題。”柯嶼對記者笑了笑,“希望你們不會覺得我光靠片酬不能養活自己。”
記者收起話筒,笑道:“你現在是沒人管放飛自我的狀態嗎?如果麥總在,又要被你氣吐血了。”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記者身后。她穿著黑色真絲西裝套裝,里面是一件墨綠色吊帶胸衣。西裝是寬松的雙排扣款式,將胸衣露出了大半,加上她很瘦,就此給人一種高級爽落的性感。
記者見柯嶼的眼神落到身后,便也跟著轉過頭去,一驚之下雀躍惶恐:“葉總?好久不見您了。”
葉瑾頷首致意:“好久不見。”眼神從記者臉上自然掃向柯嶼:“小島采訪結束了嗎?”
“結束了結束了,已經結束了,”記者搶著回答,“我們想做一期幕后女性力量的專訪,這之后您看您方便嗎?”
“好,跟我助理聯系。”
緊隨其后的助理打開名片夾,將自己的名片遞給記者,“幸會。”
葉瑾偏頭輕聲吩咐她幾句,助理嫻熟地攬著記者:“張老師,我想聽聽您關于這個專訪的詳細介紹。”
人走遠,葉瑾沖柯嶼伸出手,纖長的手指跟她人一樣嶙峋利落,有一種堅定瀟灑的力量感。
“葉瑾。”
柯嶼當然見過她,但這兩年,她出席圈內場合的次數莫名驟減。鐘屏跟湯野勾搭上,應該也是在這兩年發生的事。他原本是昂葉一哥,資源地位錢都不缺,但這兩年來,他的各方面都平緩降級,曝光和存在感幾乎被柯嶼后來居上。
柯嶼紳士地握住她的手:“幸會。”
葉瑾銳利的目光將他從上到下剖析,唇角銜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我聽說這幾天,已經有一些經紀公司試著聯系你了。”她調轉腳步,“這邊,借一步說話。”
柯嶼跟在她身后,“是有幾家。”
“你得罪湯野的程度,我看只有你自己最清楚,簽到別的公司,剛開始他們也許覺得自己撿到了寶,等發現你哪里都在碰壁,哪里都行不通的時候,就該考慮雪藏或者轉賣你了。”
柯嶼笑了笑,并不否認。
“我們昂葉跟你們辰野,也算是冤家路窄,麥安言帶你七年,想必你已經聽了無數關于我的傳聞。”葉瑾領著他轉過賓客區,找了一個僻靜處,從精巧晚宴包里抽出一支女士煙,邊偏頭點煙邊說,“場合不對,我閑話少說,一,我的確會潛規則旗下藝人,不過這個事情麼,看眼緣,也看你情我愿;二,不想被睡,不代表我會不捧你,能賺錢才是第一;三——”她再度看了柯嶼一眼:
“今天衣服不錯。”
“過獎了。”
葉瑾爽快一笑,“三,你現在的金主是誰?”
柯嶼猝不及防,眼神甚至怔了一下。
這女人好厲害。
“葉總講話不妨客氣些。”
葉瑾不以為意地一笑,從紅唇邊夾走煙,“你剛才的紅毯我看了,我很喜歡,我喜歡從容成熟的聰明人。你說要成立個人工作室,不是問題,昂葉和你個人的投資分成占比都好商量,辰野對你太差,你看鐘屏是不是比你賺得多多了?我不會虧待你。”
“我很心動。”柯嶼客氣地說,帶著不可置否的疏離。
“昂葉是你最好的選擇,不過我要考慮你身上的風險,政治風險法律風險道德風險商業風險——過完年有空來我公司坐一坐怎麼樣?”
“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