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征服——”他的嘴唇貼著柯嶼冰涼的耳廓,含混模糊地低聲說:“我只是想要你愛我,我只是想要你愛我。”
第66章
他說完這句話,偌大的庭院和別墅陷入了更深的死寂。
柯嶼深邃幽冷的黑眸里一絲動容也沒有,只是輕而嘲弄地問:“憑什麼呢?”
“就憑你對我的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憑你對我有興致了就一整晚不停的鞭打,憑你把我吊起來綁起來的凌辱,還是還是憑你一柜子折磨我的工具?”
湯野的眼中顯出破碎的焦躁,這焦躁令他的目光失去了焦距,他空洞而煩躁地動著蒼白的嘴唇:“我說過了性癖不是我能控制的你為什麼就是不明白?你不要那麼倔強,不要、不要反抗得那麼激烈,我會好好對你我也會不舍得打你!你只要軟一點,對我脾氣性子軟一點點……我就不會這樣打你,我會讓你舒服會好好陪你……”
“你以前的那些情人,他們對你不軟嗎?他們去哪里了?”
湯野臉色一變,頓了一頓:“誰告訴你的?是不是阿州?是不是阿州告訴的你?!”
“重要嗎?你的那些情人,是死了還是殘廢了瘋了,你還記得嗎?如果我對你軟一點,一年,兩年,還是三年玩厭?是悄無聲息地消失,還是像你說的把我送給別人繼續玩?”
“我不會!”湯野咬著牙齒,從齒縫里擠出這些字:“不要把自己和那些人相提并論——你跟他們不一樣,你跟他們不一樣。”
“是嗎。”柯嶼牽動破裂的唇角,給了他一個破碎的笑容,“……我跟你那些金絲雀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不一樣,因為我……”他難以啟齒,一身焦躁的汗成了附在肌膚上無法排解的潮濕冷意。
喉頭吞咽著,他艱難地、連自己都不敢置信地盯著柯嶼:“因為我愛你。”
柯嶼半張著唇,無聲地呵笑了一聲,“原來是這樣。你湯野,太愛我了,所以要日復一日地折磨我、鞭打我、威脅我,要把我五花大綁起來支配我踐踏我,讓我延遲讓我求你——”
【審核,他們在聊天啊,碰都沒碰啊】
柯嶼猛地抿著唇劇烈地喘息,一雙眼睛赤紅地眨著,濕意濡濕了眼睫,“你的嗜好改不了要人尊重,那就去找可以尊重這些可以跟你玩這些的人。我跟你——我們不適合。”
一陣驚懼迅速攫取了湯野的神智,指尖幾乎掐進柯嶼的手臂,他痛苦地低吼:“合適的!怎麼會不合適?七年,這七年我一直沒有再對別人這樣,你也沒有愛上別人,為什麼——”
柯嶼對他的苦狀無動于衷,微微笑了笑,“你真的沒有別人嗎?”
“我——”湯野猛地住口,緩緩地震驚地看著柯嶼。
柯嶼嘲弄地問:“你和鐘屏,是什麼回事呢?”
湯野艱澀地開口:“你知道了。”
“明銳計劃的發布會晚宴,你跟鐘屏在休息室做愛,我就在現場。”
湯野用力地回憶,想他當天和鐘屏有沒有說了什麼不可救藥的話讓柯嶼聽到,想到了從衣柜里走出的商陸——他臉色一變,不知道是妒怒還是心虛地反過頭來質問:“你跟商陸,你們那天晚上就在一起?”
柯嶼嘲諷地勾了勾唇:“在談事,倒沒想能聽到這麼精彩的表演。”
屋子里靜得可怕,湯野屏著呼吸,想起商陸那晚的模樣。可笑,他一個久居高位年近四十的人,竟然也有落得去跟一個毛頭小子比相貌比氣場比身體的一天……他被耍得團團轉,只當他是GC的什麼小助理,趾高氣昂地扔下名片……那個時候柯嶼在做什麼?躲在衣柜里,聽著他和鐘屏的極致荒唐,聽商陸耍他,聽他被耍而不自知,看足了他的笑話。
湯野吞咽著,控制住體內瘋狂的嫉妒和暴虐:“我跟鐘屏沒什麼,我對他和對你——”
“省省吧湯總,你覺得我會感興趣嗎。我問你鐘屏,不是在乎你和他的關系,更不是在乎你對我是不是忠誠,你不用自以為是地跟我解釋。”他頓了頓,“我和你,是老板和員工的關系,是骯臟的禁臠關系——我但凡要是有一丁點在乎過你有沒有別人,我都會看不上自己。”
湯野氣息急促地死死掐住他的下巴:“柯嶼,柯嶼,我有時候真想割了你的舌頭……你如果不會說話多好,你如果不會說話多好……”他的眼睛紅得可怕,聲音卻越來越低,終究是絕望地吻上了柯嶼的唇、吻他柔軟的倔強的漂亮的臉頰,吻他厭惡他的冰冷的雙眼,吻他還在呼吸的、令他活著令他這份無望的愛不得不隨著繼續的鼻尖。
雙手被他交扣著拉過頭頂,柯嶼忍住反胃掙扎,湯野繼續瘋了般咒罵著:“好,你跟我不合適,你跟商家二公子合適!商家豪門貴胄,你算個什麼東西?他憑什麼看上你?你覺得你攀到了更好的高枝就想把我一腳踢開,你想過他什麼時候玩夠了一腳把你踹開嗎柯嶼——你以為每個人都像我一樣有耐心,有耐心忍著七年都沒有玩你!他想當導演你上趕著要去當他的主演,你配嗎?看看你的演技,看看你一塌糊涂無可救藥的天賦,再看看你的病!”湯野呼呼喘著氣,在暴怒中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我都忘了,我們怎麼不配?我的性癖改不了,你的心盲癥也他媽的無藥可醫!我們是天生一對,天生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