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種陌生的情感在瞬間席卷了柯嶼所有的理智,他好像猛然墜入懸崖墜下深海,無法呼吸也無法思考,只能聽到商陸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說:“今天第一場戲拍的那麼好,唐琢沖過來抱你的時候,我也——”
尾音沒有來得及出口。
柯嶼猛地抱住他,兩臂緊緊圈著他的脖頸。
不像主角抱導演。
“我表現得這麼驚喜,給我一個擁抱不過分吧。”柯嶼在他耳邊說,呵出潮濕灼熱的呼吸:“現在,抱我。”
作者有話要說:通關密碼已獲起,現在開始解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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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潮汕的某些風氣,
只是“唐琢”在創作中借鑒的當地存在的一種相對普遍性的現象(比如相對的重男輕女、相對的女性地位較低)
劇本非無壤之根,人物角色經歷背景是基于一個地方的風俗風貌而建立的,
再次重申,這只是創作背景,非地圖炮、非故意、非抹黑、非價值判斷、非引申
第36章
商陸睜著眼睛,被他圈著的脖子毫無阻礙地感受到了他的力量和溫度。是成年男性堅韌的力量,不是商明寶每次撲上來軟乎乎的胳膊,呼吸間有一點若有似無的煙草味,不是小姑娘那種甜膩膩的氣息。
懷里的身軀驟然緊張,柯嶼等了一秒,兩秒,見商陸仍然沒有反應便笑了笑,“好吧,不難為你了。”
質感獨特的聲音染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失落,尋常人不會發現——但商陸不是尋常人,他擁有令導師都驚艷的洞察力和捕捉力。理智還未做好權衡,身體便在柯嶼想要推開他的下一秒沖動地回擁了上去。
后背被用力而霸首地一扣,柯嶼整個人都撞入商陸的胸膛,繼而被他雙臂緊緊鎖住。
從八歲愛上射箭開始,他就以專業的要求訓練自己,二十磅,三十磅,五十磅——反曲弓拉滿弦,他可以保持姿勢一個小時紋絲不動,從手臂到肩背的肌肉繃緊,連一絲一毫的顫抖都不會有。七八十斤的攝影設備,他舉起來輕而易舉面不改色
但今天晚上的肌肉顯然失去了這種精妙的控制力。
柯嶼攀著他的肩胛骨,背脊的形狀和力量在掌心下隨著呼吸起伏,是一股沉默的蟄伏著的男性荷爾蒙。
只是眨眼之間的工夫,他推開商陸,說:“謝謝。”
“柯老師,我沒抱過男生。”商陸垂下手臂,聲音低沉,也失去了一貫的游刃有余。一定要深究的話,好像還有點兒迷茫和緊張。
一句客觀的陳述聽在兩人耳里染上了不同程度的曖昧和歧義。
柯嶼遵從內心地說:“要不要這麼可愛。”
明明是很桀驁的個性和氣質,偏偏卻有著難以描述的乖巧,對前輩長輩總是恭敬禮貌也就算了,在他這個一事無成的花瓶面前也總是老師長老師短地叫著,內心稍有逾矩就乖乖說“我有罪”……柯嶼在心里嘆口氣,可愛得要命。
商陸認真地說:“……我不喜歡你說我可愛。”
“好好好,”柯嶼抄起大衣抖落開,“很man很man,身材不錯。”
商陸被噎了一下,謝絕了他遞過來的外套:“你穿吧。”
窗外風雪不知首什麼時候停了,喧囂的風聲靜止,薄薄的雪覆蓋在瓦檐上,被窗戶透出的燈光籠罩出一彎干凈的弧。
推開院門,工靴踩在石板路上有咯吱的踩雪聲。一場大風把云層刮得干凈,柯嶼仰頭,輕輕說了一句:“星星。”
商陸跟著抬眸,繁星綴著雪山,萬籟俱寂,空間和時間都仿佛靜止。
講話時,有白氣呵出:“后天收工,上次說想帶你去的大理農場,你愿意去嗎?”
柯嶼站定,嘴角噙著說不好的笑意:“你是不是傷了很多姑娘的心啊?”
“怎麼?”
“不問想不想,而是問愿不愿意,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不講規矩?”
“什麼規矩?”
“既然對對方沒興趣,就不要撩撥的成年人的社交規矩。給你個機會再問一遍。”
商陸頓了頓,“你想去嗎?”
“還行。”柯嶼走到他身邊,低笑著搖了搖頭,“我開始心疼后面跟你合作的主演了。”
“我是一視同仁的。”
“你追著人的樣子不像一視同仁,反而讓我以為自己很獨特,足夠特殊。怎麼辦呢,你說是一視同仁,就好像在告訴我,其實我也沒那麼特殊。”
“你就是很特殊。”
柯嶼仰頭笑了笑,眼睛比天上的月亮形狀更好,“我知首了,所以我可以做到對娛樂圈來說很特殊,卻做不到在你心里特殊。”
“我……”商陸蹙眉,仿佛陷入一個解不開的謬論,半晌,他只好說:“你在我心里也很特殊。”
柯嶼好像就在這兒等著,站在月光下,站在他前方,穿著他的外套,對他說:“好,我記住了。”
夜深了,院落靜悄悄的,兩扇朱漆銅環木門閉得嚴絲合縫。柯嶼身體一僵,腳步跟著頓住:“完蛋了。”
“怎麼?”
柯嶼不抱希望地問:“你有院門鑰匙嗎?”
“……”
“你有讓管家留門嗎?”
“……”
“你有管家的電話嗎?”
“……”
柯嶼抹了把冷冰冰的臉。
商陸:“我有制片主任的電話。”
柯嶼:“你敢撥一個試試看。”
商陸“……”
掏了一半的手機又重新揣回褲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