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上,崩潰糾結了好一陣子。
顧馳的眼神充滿迷茫,他拿出手機, 清了清嗓子,模擬發送語音消息,自言自語地說:“喂,司凌映,昨晚謝謝你送我回來,我沒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不不不,這麼說不好。重來,喂,司凌映,昨晚我喝多了,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往心里去,我保證以后少喝酒。”
“不行!再來,司凌映,是這樣的,那個標記后遺癥太強了,我忍不住,總想吸你信息素,昨晚的意外,你聽我解釋……”
顧馳瘋狂搖頭,用手抓頭發,說不明白,不知道怎麼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他沒控制住自己,就這麼簡單,他對司凌映做了不該做的事。
他一個人在床上坐了好久,直到再不出發,上學快要遲到了。
顧馳一路飛奔,跑到學校,氣喘吁吁地坐下,他的眼睛自然而然地落到前面的筆直身影上。
嘖,司凌映不愧為完美男神,連一個背影都這麼好看。想起昨晚稀里糊涂地親了人家,顧馳太陽穴發麻,怎麼辦?
司凌映可是好學生,被他惡作劇欺負了一番,該有多難受?兩人以后相處,會不會覺得尷尬?
司凌映一大早悄悄走了,說明了一切,司凌映很可能,生氣了。
哄一哄?顧馳抓耳撓腮不知道怎麼辦,他打開微信,給司凌映發了一條消息:[晚上一起去圖書館自習嗎?不去四樓那間閱覽室]。
為什麼加后面那句話?感覺越解釋越奇怪。
對方沒回,顧馳很快發了第二條:[中午一起去食堂嗎?我請你吃鹵肉飯。不,你不喜歡吃肉,我給你打苦瓜炒蛋和苦苣花生米。
]
下課了,司凌映還沒回消息,顧馳又發了一條:[第二節下課去下保健室?我有話對你說。]
上課,司凌映一直認真聽課,課間也在做練習題,并沒有回復他。
顧馳急不可耐,每兩分鐘看一次手機,一直沒有消息回復。
梁平看出了他的不安:“大哥,你屁股長釘子了?干什麼呢?扭來扭曲的。”
“我……我惹我對象生氣了,你說怎麼辦?怎麼哄一哄?”顧馳求救一般看著梁平。
梁平幾乎忍不住笑,目光不著痕跡地飄過前面司凌映的背影,“哄還不容易嗎?脫衣服,干體力活唄。”
顧馳磨著牙罵:“你他媽的能不能別這麼黃,他,就是因為我冒犯了他,才生氣的。”
梁平:“哦,原來如此,哄女孩子可以試一試,送禮物,反復道歉,還有最后一種。”
顧馳:“最后一種?”
梁平神秘兮兮:“壁咚!學校西邊,每次我們跳墻出去的墻壁,那里是監控死角,你隨便咚,肯定沒人打擾。”
話還沒說完,梁平自己先笑彎了腰,想著被全學校追逐的男神,居然栽在了這小子手里,梁平便覺得特別好笑。
好你個顧馳,什麼事都瞞著他,不出幾個餿主意,讓他鬧心,梁平怎樣都覺得自己劃不來。
他伸長脖子,顧馳已經在手機上,挑選著送司凌映的禮物。
梁平貼過來,“你送鞋,送手表,都挺好的。”
“送鞋?我不知道他穿什麼尺碼。”顧馳皺著眉頭。
梁平繼續出餿主意:“那你送手表。”
“他有手表,看著還挺貴的,要不我送個錢包吧,這款怎麼樣?”顧馳把手機遞過來。
梁平:“錢包有什麼好的?現在都是手機支付,誰還用錢包啊?還是手表好,禮輕情意重,他每次看時間,都會想起你。
”
真的嗎?顧馳將信將疑地看著梁平,這小子平時一副要死不活的懶散樣兒,今天對這個事怎麼這麼上心?
顧馳想著,他在司凌映家足足打擾了四天,買個禮物送給他,答謝一下,也無可厚非。
他終于選好了一塊機械表,顧馳一直沒有戴表的習慣,來了興致,買了一對,表盤很大,一塊黑色表盤,一塊白色。
他美滋滋地下了單,明天表就到了,恰好這時候,他的手機震了一下,司凌映回話了:[你到底想什麼時候找我?]
顧馳:[現在,立刻,保健室。]
顧馳飛奔到保健室,之前他怎麼沒發現,保健室這麼小,這里空間狹促,司凌映坐在凳子上,顧馳有些語無倫次:“昨晚你送我回去的?我喝多了,耍酒瘋了吧?你……我……”
司凌映:“你想說什麼?”
“你昨晚喝酒了嗎?”顧馳多麼希望司凌映也喝多了。
司凌映:“沒有,我沒喝。”
顧馳心一橫:“我昨晚是不是親你了?不好意思啊,我一喝醉就亂親人,梁平他們都知道。”
司凌映面上神色變化不定,最后吐出一句話:“你親他們了?”
當然沒有,顧馳有些不好意思承認只親了司凌映一個人,承認自己喝醉酒故意耍流氓是件多麼丟臉的事,還不如賴在耍酒瘋上,“對,喝多了誰都親。所以你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司凌映臉色不太好看:“你親過誰?”
“偶爾聽他們說起過,我都斷片了,怎麼能記住這麼多?”
昨晚也斷片了?怎麼還記得親人這件事?見顧馳一副羞愧,躲躲閃閃的模樣,司凌映抿著嘴唇,不再說話。
“你真生氣了?那怎麼辦?我保證以后絕對不冒犯你,成嗎?”顧馳信誓旦旦。
司凌映氣不打一處來:“不冒犯我,你想冒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