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在醫院過夜,還不如讓他直接去太平間。
顧馳手里拿著醫生寫的注意事項,腦袋嗡嗡的。
由于他的監護人沒有到場,醫生格外耐心地為他羅列了一堆注意事項。
一、變O期間避免劇烈運動。
二、要遠離易感染期的A,如果發現身體發熱,第一時間用上抑制劑,雖然作用不大,可以緩解發情期來得過于炙熱。
三、盡快找到信息素匹配度高的伴侶,找到對象,可以通過對方的信息素來緩解分化過程中所產生的不適,如頭痛等。
別人十八年的發情期,顧馳分化異常,每次發作相當于別人累積幾個月的量,不管是信息素方面,還是情熱情況。
兩年后,在他完全變成O的時候,如果還沒找到注定的Alpha,他的情況會很危險。
“找你妹啊!”顧馳罵了一句,他才不要找。
聽說O是要在下面的,堂堂馳哥,說什麼也不能掉了身份。
*
知道自己情況后,顧馳整天唉聲嘆氣,梁平快被他折磨瘋了:“怎麼了你?”
顧馳是個單細胞的樂天派,從來不知道消極兩個字怎麼寫。
“爸爸的憂愁你不懂。”
梁平:“沒意思了吧?一會我陪你打球去。”
顧馳搖頭,連續兩天了,他訓練也是沒精打采的,譚光很火大,還是少去體育館轉悠。
“你是不是手癢了?看誰不順眼,打他一頓。”梁平繼續提議。
提到不順眼,顧馳的眼神轉到了前排司凌映身上。
他這邊水深火熱,死狐貍仍然過得逍遙快活,他不僅受盡白棋的寵愛,更有一窩蜂的女生跟他告白。
老天,你為什麼這麼不公平?
有的人分化成A,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有的人才華被淹沒,不想做O,偏偏事與愿違。
語文課,白棋的嗓音好好聽啊,即使讀文言文也像唱歌一樣。
白棋太過溫柔,根本壓不住這些高一男生,語文課上,他們三三兩兩陸續回來,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了。
她白嫩的臉緊繃著,對最后一個回來的男生喊道:“你去走廊罰站。”
“老師,罰站屬于體罰,犯法。”被點中的男生叫做江冠宇,他語氣挪揄的狡辯。
白棋白嫩的臉頰被氣得發紅,一時之間竟然不知怎麼反駁。
“罰站還算體罰?莫不是你身體太虛,站也站不了吧?”顧馳伸了個懶腰,懨懨地說。
江冠宇怒喝:“顧馳,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說誰虛?”
“你說什麼?你腎虛?腎虛你補腎啊,多吃豬腰子,吃啥補啥。”顧馳故意提高音量。
“哈哈哈哈哈!”同學們一陣狂笑。
江冠宇臉色著實難看,他哼了幾聲,去了走廊。
之所以敢大搖大擺的進門,江冠宇有倚仗,他叔叔是主管教學的江主任。
白棋只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她算什麼
包括耿老師,古老師在內的其他老師,哪個對他不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年輕,不識好歹!
關于江冠宇的事,白棋知道一點,現在氣消了,理智回歸,她到走廊喚道:“江冠宇,你進來!”
江冠宇只瞥了她一眼,紋絲不動。
她又喊了幾嗓子,對方恍若未聞,沒辦法,白棋只好進門繼續講課,她心里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過了十幾分鐘,走廊傳來“咚”一聲,響聲很大,白棋快速跑到門口一看,不好!江冠宇暈倒了。
白棋驚慌失措,語無倫次:“快來人,看看江冠宇怎麼了?”
顧馳第一個從座位上跳了出來,跑到走廊。
以前在球隊的時候,他有過簡單的急救學習,顧馳拍了幾下江冠宇的臉,按了按他的胸口,沒反應。
同學們亂作一團,白棋的淚花在眼眶中打轉兒,她看上去楚楚可憐。
四名男生把江冠宇抬往醫務室,白棋叮囑班長幾句,急急忙忙跟了出去。
全班只有一個人,至始至終沒有抬頭。
路過他身邊的時候,顧馳發現司凌映在做數學題。
操,這家伙冷血動物嗎?
白棋都急哭了,司凌映還是語文課代表呢。
媽的,看不慣,冷血,無情,數學那麼重要?比同學和老師還重要?
顧馳“咣當!”一聲,扯開椅子,他怒了。
梁平察覺這祖宗又來情緒了:“怎麼了?著急了?怕你女神受委屈?”
顧馳皺著眉頭:“你說司凌映怎麼那麼冷血呢?發生這樣的事,他連個頭也不抬。”
“你怎麼了?你不是一直知道他冷漠無情嗎?他幫過你兩次,你就忘了?”
梁平的語氣很隨意,顧馳心念一動,的確是這樣。
近幾天,他跟司凌映的接觸多了起來,不知不覺給他一種司凌映對人很關心的錯覺,最起碼,他不是冷漠的。
猛然再見到他冷漠的一面,顧馳有些接受不了。
梁平補了一句:“這件事本來就與他無關,我也只是圍過去看看。”
“可是,他沒下座位,也沒抬過頭。”顧馳狠狠盯著那個背影。
課間,同學們聚集在一起,隨意討論著江冠宇罰站這件事。
“白老師慘了,剛剛我路過辦公室,聽見她被江主任一頓痛罵。
”
“我也聽到了,據說她試用期半年,試用期還沒過呢,這回估計夠嗆了。”
顧馳聽到這些話,火冒三丈,直奔辦公室。
肩膀一頓,他被人按住了,顧馳轉頭一看,司凌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