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凌映修長的手指撫著額角,昨晚他睡得很差。他微垂著眼瞼:“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記得老子還來問你?我只知道我聞到一股子難聞的油漆味,后來我中毒了。”
“中毒?”司凌映抬眼。
“對,李毅這幫龜孫子,怕打不過我,居然給我下毒,校醫查出來了嗎?他們給我下的什麼毒,有沒有后遺癥?”
司凌映輕抿唇角:“顧馳,你真的不知道,你聞到的是李毅的信息素嗎?”
“信息素?怎麼可能?難聞刺鼻死了。”顧馳不住地擺手:“不可能,信息素怎麼能有那麼大味道?”
司凌映回想起昨天靠近李毅時,的確聞到了很大的味道,他沉聲說出結論:“李毅應該是到了易感期。”
“易感期,那是什麼?”顧馳一臉茫然。
司凌映:“生理健康課,你在做什麼?”
“睡覺。你以為我在做什麼?聽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發情標記什麼的,好無聊,還好我是B,你們AO太亂了。”顧馳滿臉不耐煩。
易感期的A的狀態類似于O的發情期。A會產生很大的信息素,各種情緒欲求會被無限放大。
司凌映垂下眼睫,慢悠悠開口:“昨晚我在你身上聞到了omega的信息素。”
顧馳微勾唇角,褐色剔透的眼睛盯著司凌映:“是嗎?好巧,昨晚我也聞到了你的信息素,對了,我還標記了你,終、生、標、記。”
司凌映:“……”
沒信,他說的話,顧馳一個字也沒信。
是啊,的確匪夷所思。
現在,顧馳身上清清爽爽,一點信息素的味道也沒有。
高中生們熙熙攘攘,邁入教學樓。
人群擁擠,一男生跑得匆忙,撞了顧馳一下,他身體傾斜,貼近司凌映。
顧馳抹了一下鼻尖,臉上閃過一抹異樣,什麼味道?很好聞,輕輕淡淡的。
難道是司凌映的信息素?信息素這東西會四處發散嗎?
A的信息素是不會發散的,高度文明的社會,O的比例較其它兩種性別低很多。
為了保護Omega,學校等公共場合的成員每天出門前都要噴阻隔劑,以免給他人帶來不變,影響正常的學習,工作生活。
只有匹配率特別高的兩人才能在噴了阻隔劑的情況下,聞到彼此的信息素。
此外,就是李毅那種情況,處于易感期的A跟發情期的O,會大量散發信息素。
顧馳走在司凌映的后面,經過對方座位的時候,他又聞到了那種清清淡淡,讓人神清氣爽的味道。
從早上開始,他的腦袋里總有一根弦,跳著疼痛,奇特的是,一旦聞到那種味道,顧馳的那根弦就不跳了。
顧馳禁不住誘惑,站在司凌映桌子邊上,擺弄手機。
他點開微信梁平的頭像:[你說過的,雪蓮味道的信息素到底是什麼味道的?]
梁平:[?]
[司凌映的信息素,你不是聞到過嗎?]
[哦,說不上來。]
顧馳頓了頓,繼續發:[雪蓮除了壯陽還有別的功效嗎?例如治頭痛。]
梁平:[!]
梁平抬頭看看距離自己三步遠的顧馳,認真地看手機,顧馳同學,你的傻,能有個限度嗎?
一上午,顧馳坐在椅子上,轉來轉去,動個不停。
梁平在他第十次翻來覆去的時候,輕拍他的肩膀:“兄弟,睡一覺吧,一會樓下的班級來找了,你不睡不能打擾人家睡覺,好嗎?”
顧馳用手懟了梁平一下:“你以為爸爸不想睡,我睡不著。”
他的確睡不著,好想聞司凌映身上的味道,腦袋疼,一跳一跳的。
顧馳不知道煙癮是什麼,他不抽煙,他估算自己好像上了癮。
跟梁平聊天,轉移下注意力也好,“你說如果喜歡聞別人身上的信息素,怎麼回事?”
“你想搞他唄,老實交代,看好哪個omega了?”
“你思想能不能這麼骯臟?搞是肯定不可能的。”顧馳的神色怪怪的。
下課了,梁平合上書,靠近他:“說吧,你愛聞誰的信息素?”
顧馳煩躁地擺擺手,你別管。
梁平的眼神落到手機上,屏幕還停留在之前的對話框,顧馳問過雪蓮味信息素的事。
他瞳孔一縮,拉住顧馳:“臥槽,你該不會喜歡聞司凌映的信息素吧?”
一秒,兩秒,三秒,顧馳沒有否定。
梁平:“真的啊?”
顧馳嘀咕著:“有什麼大不了的?討厭他的人,喜歡他的味兒,有什麼奇怪的?”
這話說得曖昧,好像在說討厭他的脾氣,喜歡他的身體。
梁平摩挲光潔的下頜:“孩子,你還小,什麼也不懂,喜歡他的味兒是件很重要的事。咦?不對啊,你能聞到我的味道嗎?”
顧馳搖頭,不能,他聞不到。
B天生對信息素不敏感,若非發情期的O跟易感期的A,B身上沒有腺體,他們基本聞不到信息素的。
梁平直覺這件事情不簡單,他回想昨晚司凌映給他打電話,以及見面的情形,覺得對方好像在隱瞞什麼。
作為一頭壯牛,以前顧馳跟流氓打架,都不會怎麼樣,昨天只收拾了幾個富家紈绔,怎麼會累虛脫?
按照司凌映的說法,顧馳發燒了,也不太可能。
梁平不僅摸了他的頭,回家還用了體溫計,顧馳沒有發燒。
顧馳的臉上的確殘余著紅暈。
昨晚,他們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梁平試探著問:“你一大早出門,問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