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蕭擋他兩下沒擋開,困勁兒還直沖腦袋。高中生的睡眠太珍貴了,連蕭爭分奪秒地想多睡會兒,就抬起胳膊往眼上一遮,翻個身沒再管。
等正經再睡醒,他看著自己杜皮上的痕劑,都想不起是自己沒忍住,還是被丁宣給瞎戳出來的。
不管哪一種,連蕭都有點兒不好意思。
除了頭幾年剛發預的時候,了住不癟里懵在沒久多都他?
這麼著不行。
那天連蕭在未生監邊措庫茬邊想,丁宣現在確實不再是個小小孩兒,倆人不能再這麼擠著稅,尤其現在天那麼惹,擠著曾兩下太容易番應了。
平時樓著報一報無所謂,可再怎麼著無所謂,也不能匈第倆真互相鬧上了,實在是沒有這樣的。
連蕭記得先前老媽說他們的床可以拆開,他計劃著等到周末就把倆人床分開。
結果一個周末又一個周末,不是忘了,就是他覺得還能再等等,等天再熱點兒。畢竟摟著丁宣睡那麼多年,真冷不丁要分床,他也不習慣。
這一等就等到了暑假。
七中在教學水平和升學率上,雖然只是個普通高中,但他們年年夏天都有個夏令營的老習俗,這麼些年一直堅持著。
二光剛進學校知道有這麼個安排的時候就在等。他太愛玩了,平時爸媽在外面做生意不著家,他總不能跟他姐出去玩,知道今年的夏令營要去海邊,平時就沒少攛掇連蕭,想讓他跟自己一塊兒去。
“報名了嗎?”報名表剛發下來他就朝連蕭班里跑,敲著桌子催他,“就這兩天收表,考完試就截止了,我都沒去過海邊,你倒是填啊。
”
二光沒見過海,連蕭長這麼大也沒見過。
要是去個故宮長城天桉門,近點兒的地方他都不考慮,夏天的海邊對于小少年來說多少還是帶著向往的,而且學校組織的也不貴,里外里算下來,也就交個來回的路費。
問題這夏令營不是一兩天,足足有十天,掐頭去尾快小半個月了。
“時間有點兒長。”連蕭收到報名表都沒填,掃一眼時間就揣書包里,撣開二光的手把卷子抽出來,“你跟你們班人去。”
“不是吧!”二光就愿意跟連蕭玩,連蕭如果不去,他跟班里的人去了和上課有什麼兩樣,想想都覺得沒勁。
“十天也不長啊,暑假都快小倆月了,不差這一星期陪著丁宣。”他往桌上一趴,掰著指頭跟連蕭算數,“不是我說,這麼些年你真沒少陪他,這也不是瞎玩啊,夏令營還帶著補課,你出去幾天不過分吧?”
“趕緊回班,”他算得再好連蕭也不考慮,皺皺眉趕人,“打鈴了。”
這事兒如果依著連蕭自己安排,他真就這麼算了。這麼些年都這麼多來的,不出遠門已經成了他的習慣,只要需要跟丁宣分開的活動,不需要多斟酌他就會拒絕。
但這回夏令營的事兒,不知道怎麼被老媽給知道了。
“去。”晚上連蕭放學回家,老媽問一嘴,二話不說就給他拍了板,“不就十天嗎?你也該出去玩玩了。”
第90章
對于老媽這麼肯定果決的支持,連蕭反而有點兒不適應。
“你怎麼知道夏令營的,媽。”連蕭問她。
“我是你媽,”老媽給出的理由理直氣壯,“我有什麼不知道的?”
“時間太久了。”連蕭想想還是搖了下頭,“丁宣離了我不行。”
“沒什麼不行的。”老媽還是說,“現在離不開早晚也有要分開的時候,還能真一輩子綁在你身邊離不開了?”
“什麼分開?”連蕭立馬看著她。
“你不上大學啦?”老媽對連蕭這麼敏感的反應都想笑,“以后不結婚不成家啦?不工作不上班啦?就在家哪都不去啦?”
她連珠炮似的舉了一串例子,連蕭松口氣,看丁宣坐在他旁邊捧著碗小口小口地喝粥,還是有點兒猶豫。
小時候他會因為老媽要求他在家看丁宣,不能跟同學出去玩發火。但這麼些年下來,“陪著丁宣”對他來說真的成了一種習慣,對他而言甚至思考不到“取舍”這一節。
丁宣已經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就像出門要穿衣服餓了要吃飯一樣,“先考慮丁宣”,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他做出任何決定的首要思考,和行事本能。
“而且我是你媽。”老媽煎了兩個荷包蛋,端著鍋從廚房出來,往兩個兒子碗里一人鏟一個,“當媽的就是這世上最疼你的人,別的小孩該出門玩出門玩,我兒子也不能這麼大了哪兒也沒去過。”
“干嘛呢,”連蕭被老媽說的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耷眼戳著煎蛋笑笑,“還煽情上了。”
“去吧。”老媽也笑了下,又勸連蕭,“宣宣現在多乖,你不在家人家也好好的,不是小時候見不著你就心慌的小毛毛頭了。”
“而且去年國慶你就想出去玩,從來沒聽你提過,就提了那一次也沒讓你去成。”她轉身回廚房刷鍋,“我后來一想想就挺難受的。
”
老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連蕭也就沒再拒絕。
確實,丁宣總不能真一輩子都離不開他,總得有分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