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好在這三人笑散了勁的當口,二光他姐回來了。
她在門外稀里嘩啦擰鑰匙,擰不開,拽著門把手晃了半天,拍著門喊二光:“二光干嘛呢在家!把門開開!”
“我日。”二光嚇得差點兒原地尿出來。
他瞬間從地上一躍而起,連關VCD退碟帶拉窗簾,奔去開門前還抽空瞄了周狄一眼,隔空給他一腳,讓他趕緊去自己屋里藏著。
“那邊。”連蕭朝二光房門一指,把二光扔給他的那些碟片揣進周狄懷里。
“干嘛呢?鬼鬼祟祟的。”二光他姐一臉狐疑地進門,她看見連蕭也根本用不著客氣,都太熟了,連帶著倆人一塊兒訓。
“姐。”連蕭打個招呼,指指桌上周狄掏出來的那些作業,“抄題。”
“對啊!能干嘛啊!”二光立馬很有底氣地沖他姐叫囂,“好容易想學個習,讓你這一通給嚇的,我還以為咱爸終于欠一屁股債讓人砸門來了……”
“會不會說話!”二光他姐差點兒讓他給氣暈,揚著胳膊就要揍,“趕緊寫你們的吧!后天開學了,回回一開學我就得被你班主任喊過去幫你補作業,煩不煩!”
二光小時候在學校挨連蕭的揍,長大了在家還得挨他姐的揍,揍得是一點兒脾氣沒有,訕訕地摸摸鼻子,正好擠著連蕭回房間:“走走走,補作業補作業。”
周狄坐在二光房間的轉椅上,已經十分平靜了,見他倆進來,挺稀奇地沖著二光書桌指指:“你還有書桌呢?”
“桌上還有書呢,想不到吧。”二光把周狄那幾本練習扔給他,去桌上翻了翻,找出兩冊繪本遞給連蕭,“給丁宣吧,上個月看見挺好玩就買了,一直忘了給。
”
“多少錢?”連蕭接過來翻翻。
“你那些碟也在書店買的?”周狄跟著問。
“還惦記上了?”二光又要笑,朝轉椅上踢了一腳,又沖連蕭瀟灑地一擺手,“別假模假式了,比你一星期飯錢貴。”
連蕭笑了笑:“感謝光總。”
光總的房間沒有電視,沒法繼續與好兄弟們分享好東西,只好把自己多年珍藏的一沓美女畫翻出來,邊給周狄看,邊跟他們繪聲繪色地描述“還有一張碟特別刺激”。
剛看完會動的,再看這些皺巴巴的畫紙都差點兒意思。
連蕭翻了兩張直接開始看繪本,周狄聽著聽著也走神了,想起他們學校的一樁奇聞八卦,突然插了句:“我們學校有倆男的談戀愛。”
“啊?”二光一下忘了自己在說什麼,“倆男的?談戀愛?同性戀?”
連蕭也抬頭朝他看。
“我聽班里傳的,上一屆的高三,有人看見他們領完通知書在教學樓后面接吻。”周狄說。
“倆男的?”二光想想那畫面,眼都圓了,還在確認。
“兩個男的怎麼吻。”連蕭下意識把面前這倆人的臉代入進去,忍不住皺皺眉,“不嫌惡心?”
“你可別說這話。”二光立馬指他,“你跟丁宣一天少親了?你一口我一口膩膩歪歪的一天。”
“滾,那不一樣。”連蕭又翻一頁畫冊,非常坦然地把丁宣抽離出這個范疇。
“也是。”二光抓抓腦袋,還在驚訝,又問周狄,“倆男的怎麼親?”
“用嘴親。”周狄跟看神經病似的看他。
“我知道用嘴,不是,我的意思是,”二光都不知道怎麼表達了,比比劃劃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那他倆是倆男的啊,怎麼親得下去的?”
說著話他看向了連蕭,連蕭剛要指他讓他住腦,二光先“噫”地打個激靈:“不行,我下不去嘴。”
“謝謝。”連蕭禮貌且贊同地點一下頭。
這個話題提一嘴就過去了,是他們仨都不感興趣的小插曲。
周狄脫離了剛才看碟片的□□氛圍,很快也重新投入到補作業的正事兒里。連蕭跟他一起寫,倆人霸占著二光當擺設的書桌,喝著二光給他們端來的飲料,做著二光最痛恨的作業。
“啊——”而此刻最該補作業的二光本人,則仰躺在床上瞎劃拉,翻來滾去地嘆氣,“好想談戀愛啊。”
“你就是想親嘴。”周狄一本正經地總結重點。
這話從他嘴里冒出來,把連蕭都給聽樂了。
“我真是……”二光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又氣又笑地踢了周狄好幾腳。
在二光家里補了半天的作業,快到小機構下課的時間,連蕭跟周狄往回趕,二光沒再跟著過去。
他心里還算有點兒數,知道要跟過去肯定今天還是瞎混,看這倆人寫作業,等后天一開學,挨罵的只有他自己。
于是他連蕭的練習冊給扣了,決定憋在家發奮一把,抄抄題。
回去的路上,周狄對連蕭提了句:“以后你也別老跟丁宣太膩歪。”
“怎麼了?”連蕭問。
“也沒怎麼,”周狄被他理所當然地一反問,差點兒以為自己的建議很離譜,“一般兄弟之間也沒這樣吧,雖然丁宣特殊,我和周妙妙以前也沒那麼親近。”
“周妙妙是女孩兒,不一樣。”連蕭說。
“是不一樣。”周狄想想,“不過還是別這樣,不然他永遠像個小孩,對別人也沒提防。”
這話確實在理。
連蕭“嗯”一聲:“丁宣從小黏我黏慣了,我掰掰他。”
說掰容易,真要能那麼輕松就掰動,丁宣也不能這麼些年對連蕭越來越能起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