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聽到這,怔然又陌生地看著自己的枕邊人,傷心到無以言表。
徐向池卻開始同他好好商量:“瞿星,其實我們可以分開的。只要你心甘情愿地去除標記,從C大退學,去別的地方生活,我們就都能解脫。”
瞿星咬著牙,不敢相信地看著徐向池,聲音發抖:“憑什麼……”他自小要強,憑什麼這次只有他一個人受到傷害?
結果,徐向池居然怒不可遏地抬手打向了他。
“你是想拖死我啊?老子早玩膩你了知道嗎?你有什麼好不滿意的,你要找你的什麼破弟弟,我出錢又出力地幫你找。知道他出車禍早就死了,我還要假裝陪你一起傷心,去墓地給他送花,我還不夠好嗎?!”
Alpha和Omega的體力懸殊,加上信息素的壓制,他沒有一次能成功躲開徐向池的暴力,更別提回擊。
他的嘴里彌漫起一股血腥味。
幼年時被欺負的畫面重新涌了上來,他沒想到,把痛苦的回憶再次帶給他的,是他的Alpha,他的愛人。
他受到信息素的影響,痛苦到心臟都擰在了一起。
面前,徐向池目光陰鷙地看向他的腺體,狠狠地一把掐緊他的脖子:“早知道咬下這個標記后,我碰別的Omega會這麼麻煩,打你的時候也會跟著心痛,我就不該咬你!是你勾引我的,你這個賤人,你毀了我!”
徐向池又說:“瞿星,你應該感謝這個世界上,還有強效隔斷劑的存在。”
不然,要是他一輩子都碰不了別的Omega,他大概會殺了眼前這個Omega吧。
可徐向池還是“殺”了他。
瞿星心如死灰,他不是糾纏不清的人。
哪怕腺體會受傷,他也想去除標記,好好活下去。
結果徐向池的父親知道了他的存在,得知了他和徐向池極高的契合度后,便要求徐向池把他帶回家。
這樣高的契合度,少之又少,就像是都市傳說,多少人可遇不可求。
他成了徐家對外吹噓的一張臉面。
就這樣,他在手術前,被徐向池用信息素控制,硬生生地拽出了醫院。
從那天起,他身不由己地住進徐家,在徐向池信息素的誘導下,他被迫和對方領了證。
他們開始了互相折磨的日子。
徐向池總說他在床上像一條腐爛的蟲子,令人惡心。卻因為信息素,他們不得不纏綿。每每床事過后,都是無窮無盡的絕望。
瞿星報過警,但他后頸上的標記,他們的結婚證和90%契合度的檢測單,都成了捆住他的繩索。
沒有人相信他是被徐家困住的。
所有人都覺得他幸福。
瞿星無數次地從徐家逃跑,為了避開徐家的人,他去了一家偏僻的黑診所做手術。但手術做到一半,他還是被徐家逮到了。因為不是正規醫院,且手術被強行終止,給他的腺體留下了不可逆轉的傷害。
此后,他備受煎熬,直到他28歲那年——他的腺體徹底病變,再也沒有信息素了。
甚至,他命不久矣。
他和徐向池之間,那根錯誤的線,終于被切斷了。
徐家這才算是真的放過了他。
瞿星卻早已沒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巴不得自己趕緊死。然而好笑的是,徐家知道他沒了用處后,連醫藥費都不愿支付。
徐向池也只來醫院看過他一次,為的,便是讓他簽下離婚協議。
這些回憶像極了生蛆的腐肉,讓他泛嘔。
曾經的瞿星,也就是如今的廖延。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淺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格外魅人。他擁有廖延的記憶,也沒有忘卻瞿星的屈辱。
其實瞿星和廖延何其相似,都被命運嘲弄,都被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好笑的是,徐向池、徐飛擎……
真是冤家路窄啊。
廖延不禁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他像是不解氣,一把捏住了徐向池的脖子。用力的手掌差點要將徐向池的脖頸捏斷,Alpha的力量果然比Omega大上許多。
在那個世界里,他受信息素的影響,差點忘了自己是個從淤泥里一路摸爬滾打上來的人。要不是被那個標記影響,要不是被Omega弱小的身軀困住,徐向池早該死在他手里了。
廖延勾著嘴角,輕蔑地說:“好弱啊,你們兩個真的是Alpha嗎?”
他們三個都不是優質Alpha,做不到用信息素壓制對方,就只能在蠻力和打斗技巧上來分勝負。很顯然,是廖延贏了個徹底。
徐向池無法呼吸了,漲紅了臉:“你、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廖延正在興頭上,他輕輕一松手,徐向池便縮到一旁猛地咳嗽起來。
時間已經不早了。
他今天差不多玩夠了,冷聲說:“記住,今天你們受傷的事情和我無關,別給我添麻煩。不然……”
他靠近徐向池的耳朵,放輕了語調,無比溫柔,像對一個情人般細語:“我一定會想辦法弄死你。”
他指的是“你”,而非“你們”。
“啊對了,徐學長的秘密這麼多,我知道的可不止這一個。”廖延意味深長地對徐向池恐嚇道,“接下來的日子里,還希望徐學長多多幫襯我這個學弟。
”
徐向池被打得鼻青臉腫,比徐飛擎慘了幾倍。他聽出了廖延有點想要賴上自己的意思,不免驚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是要錢還是想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