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頌擺擺手。
他們一起走了一段路,又聊了幾句,就各自回了各自崗位。
不過這件事情不知道被誰看到了,還在研究院里到處胡說,導致事情越傳越離譜。
何頌原本只是來找晝冬道謝,到最后傳著傳著,這件事就變成了——晝冬要和何頌見父母了。
殷忱聽到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結婚了。如果真結婚了,那就是英年早婚了。”
晝冬:“……”
他無奈:“誰傳的,這麼離譜。”
江聽鶴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臉色很不爽,“不知道。”
這群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也不傳傳他和晝冬的?
江聽云遞給晝冬和殷忱熱飲,“流言更新迭代很快,過一陣子就沒人說了。”
“是啊,而且你們有沒有發現,最近實驗室里總是少東西,好像進賊了似的。”特別是垃圾桶里的草稿紙啊啥的,每天都會不見。
有時候他第二天想要去找回草稿紙,都找不到。難不成機器人垃圾桶也開始吃垃圾了?
殷忱疑惑,但是他吸了一口熱飲后,又很快把疑惑拋之腦后,“冬天的熱飲,真治愈啊。”
他朝江聽云wink了一下,“暖暖的,很貼心。”
遭到了江聽云的冷臉,“再這麼油膩,頭給你打掉。”
殷忱:“……”
他轉頭看晝冬,“Z,他威脅我。”
晝冬不吃他這套,“如果你這樣和我說,那我只好勉為其難地幫江聽云摁住你了。”
殷忱:“……”
他像是沒人愛的野草。
江聽鶴笑得放肆,那張和江聽云一模一樣的臉上,是如出一轍的幸災樂禍,“活該。”
事后,何頌也找晝冬道了好幾次歉。兔子一樣的少年臉紅紅的,在他面前愧疚地快要哭出來。
晝冬說了好幾次沒關系,才讓何頌收回了眼淚。
晚上下班,和戚霽一起回去,戚霽也問起了這個問題:“是不是背著舅舅有情況了?”
“沒有。”晝冬有點服氣這個謠言,威力怎麼就這麼大?風都吹到戚霽那里去了。
“有也不是不行。”戚霽摸摸他的頭,“就是別再受欺負了。”
戚霽說這句話,是想要試探晝冬有沒有走出來。
那天之后,他一直擔心晝冬的心理狀態,不敢讓晝冬獨處太久。但事實證明他好像多心了,晝冬的狀態和先前沒什麼區別,甚至比之前更好。
就好像放下了什麼重擔。
晝冬小大人一樣拍拍戚霽的肩膀,語重心長,“舅舅,你又來。”
“我真的沒事了。”
“如果你要問我現在什麼感覺,我唯一能說出來的就是,遺憾和釋然。”
他現在很少想起宋舟玉,就算想起來,也是平淡的遺憾,并不會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晝冬很喜歡這樣的自己,也很喜歡這樣回歸正軌的生活。
戚霽捏捏他的臉,教訓道:“你也知道舅舅擔心你。”
晝冬舉手投降,含混不清地道歉:“我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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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公寓,戚霽和晝冬一起進廚房做飯。
戚霽每天的愛好之一就是做飯給晝冬吃,怎麼也不愿意把掌勺的機會讓出去,因此晝冬只能在廚房打打下手。
晚飯結束,兩人互道晚安。
晝冬回了房間,敏銳地察覺了房間里的氣味不同。
宋舟玉似乎來過。
晝冬腳步頓了頓,他環視一周,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反倒是在書桌上發現了一份完整的病情報告。
是宋舟玉的病歷。
宋舟玉去看病了。愿意去看病是好事,可又和他有什麼關系?
已經和他沒關系了。
晝冬把那一疊病歷拿起來,他沒有翻看,而是面不改色地把病歷丟進了垃圾桶。
*
周末,晝冬和殷忱、江家雙子去吃飯。他們去的地方離研究所并不遠,因為吃完飯,他們還得繼續回去工作。
研究所的工作原本是有雙休的,但是最近偏遠星球新型蟲族再度猖狂,他們又不得不加緊機甲研究進度。
現在,機甲研究已經進入最后最關鍵的收尾階段,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差錯。
晝冬原本還想賴在研究所里把工作完成,但是恰好碰上顧銀塵來看望,顧銀塵擔心他的身體,于是讓殷忱、江聽鶴和江聽云拖著他出去吃飯。
四人進入餐廳,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多數人的目光還是在晝冬身上。
“吃什麼?”
江聽鶴翻了翻菜單,“我這幾天喝營養液,都快喝吐了。”
晝冬接過他遞過來的菜單,“我來一碗面吧。”
殷忱舉手,“我要吃肉嗚嗚嗚嗚”
江聽云叫來機器服務員點單。
等菜上齊,四人都沒有再多說話,而是低頭吃各自的午飯,完美恪守食不言。
但就在他們準備吃完的時候,角落里有人沖出來,慌張地大喊:“有人有抑制劑嗎?!有Omega在衛生間分化發熱了!!”
話音落下,絲絲縷縷屬于Omega的甜美信息素也隨之飄出。
在場不少Alpha的呼吸變得急促。
“能控制一下嗎?信息素不要飄出來啊!!”
“不是,為什麼臨近分化期還要出來亂跑?!”
求助的Beta欲哭無淚,“不是亂跑,是不知道為什麼分化提前了。
”
在場用餐的多數是Alpha和Beta,沒有人能為他提供抑制劑。眼看著空氣中信息素濃度越來越高,Beta無助地快要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