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只是這些新聞小報,他就嫉妒難過得無以復加, 那麼他先前那些流言蜚語呢?那些經過無數人口中, 最后傳到晝冬耳朵里,已經變了味的謠言。
對于他的不解釋, 晝冬又經歷了什麼?宋舟玉眼眶酸澀, 心臟抽疼得好似要死掉。
晝冬說,只要他解釋,就會相信。可他那時候想的是什麼?
恨比愛長久,他太貪心。
他想要晝冬恨他, 又想要晝冬愛他。到頭來, 晝冬已經徹底放下他了。
晝冬一直在給他機會, 可他愚蠢地錯過了。
【“我談戀愛了也和你無關。”
“宋舟玉,別再來了。”
“宋舟玉,你真的很煩……”】
往日晝冬溫柔又殘忍的話在耳邊,以往宋舟玉總是拼命裝作聽不懂晝冬的拒絕。可事實是,就算他拼了命地把那些話忽略,那些話還是會時不時地浮上心頭,提醒他——晝冬不要他了。
他該怎麼做?
宋舟玉絕望地發現,如果晝冬堅定地拒絕他,他對晝冬沒有任何辦法。
他不舍得傷害晝冬。
眼淚濕濡,宋舟玉把臉埋進晝冬那件快要被他信息素浸滿的外套。
可…如果他傷害自己……晝冬會不會心軟?會不會有那麼一點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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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宋舟玉約殷忱見面,殷忱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也看到了昨天的新聞小報,不僅一頭霧水,甚至還想給亂寫新聞的小編一拳。
不要污蔑他和晝冬純潔的機甲情啊喂!
原本第二天想著和宋舟玉解釋,但是宋舟玉直接約了他見面說。
于是殷忱就提前準備好了腹稿。
嗯,他是真的怕被宋舟玉揍。
來到昨天和晝冬見面的咖啡店,殷忱坐了一會兒,宋舟玉就來了。
氣質依舊冷冰冰,但是臉色明顯的比前幾天更差了。
不出意外,宋舟玉一定是又熬夜了。殷忱正準備勸勸他珍惜身體,就聽見眼前的Omega問:“他昨天是坐在哪里?”
殷忱明白了宋舟玉話里的[他]是誰,愣了愣,開口:“在那里。”
宋舟玉順著他指的位置坐好。
何必呢……這個位置,昨天又不止晝冬坐過,那點溫度和氣味早就沒了。殷忱覺得好笑,又有覺得可悲。
既然這麼喜歡,當初為什麼要當一個啞巴?
宋舟玉低著頭,似乎在透過桌子,想象晝冬當時坐在這里做的事情。
殷忱沒有打斷他,而是靜靜地等他開口。
終于,五分鐘后,宋舟玉攏了攏過長的金發,開口:“說吧,你和晝冬怎麼回事?”
直覺告訴殷忱,宋舟玉的臉色平靜得不正常。
瘋狗發瘋的前兆。
殷忱心里抹了把冷汗。他斟酌著開口:“就、我上次和你說的知音,是晝冬……等等!!你先別急著生氣,先聽我解釋啊。”
宋舟玉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奸夫,并且隱隱有殺氣泄露。
殷忱無奈地解釋:“我一開始也沒想到會是他,因為我們一開始是在網上聊,根本沒見過對方,然后見面了才知道身份。”
“我們的交流也都只是關于機甲,你如果要吃醋,也應該吃機甲的醋,吃我的醋什麼的也太離譜了。”
“而且緋聞男友也不止我一個啊。”
一號新聞小報上報道的晝冬神秘男友是他,但二號小報是江家雙子中的江聽鶴,三號小報是許藺星。
都是那些賤人。
宋舟玉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可下一刻,嫉妒和瘋狂盡數收斂。他垂下眼。
殷忱知道他心情沒這麼快平靜,只能再次安慰:“晝冬這麼優秀,多幾個追求者很正常。”
宋舟玉不答話,而是靜靜地盯著晝冬曾經觸碰過的桌面。
他好嫉妒。
嫉妒以及幽怨、怨恨。
宋舟玉知道自己不正常。
嚴重偏執、缺愛、幼稚、占有欲強,像條隨時會咬人的瘋狗,多數時候都是不討人喜歡的,只有晝冬愿意接受這樣的他。
但是現在他把晝冬弄丟了。
宋舟玉心里的疼痛像是扎進他骨血的刺,每次一想起,疼痛發作,痛苦幾乎把他湮沒。
晝冬還是和殷忱見面了,他會不會真的喜歡殷忱?
殷忱從小就像花孔雀一樣招A惹O,Beta也不放過。他身邊也不少是喜歡殷忱的。殷忱比他開朗,比他陽光,性格好,還是Alpha。Alpha對于Beta來說,一定比Omega要好很多吧……
宋舟玉恍惚地,隱約地聽見面前的Alpha說:“不過晝冬不討厭我誒。”
“唉,宋舟玉,你還是聽我一句勸,該放下的時候就要放下,免得兩個人都受傷。”
“你不應該這麼執著的。”
如果他不執著,他和晝冬的最后一點可能都沒有了。宋舟玉抬眼,眼尾猩紅。
晝冬不愛他了,他能怎麼辦?
他只能死死地抓住那一點晝冬會愛他的可能性,卑微地祈求那一點愛意能死灰復燃。
宋舟玉壓抑著腦海里瘋狂的想法和情緒。
“殷忱,我們打一架。”
殷忱:“???”
*
晝冬這幾天像是中了什麼獎,連著好幾天都能碰到許藺星。不管是軍部還是學院,又或者是其他地方,他都能碰到許藺星。
這不,在軍部門口,又碰見許藺星了。
頻率高到連許藺星也開始詫異。
三天之內見了同一個招蜂引蝶的風流Alpha數次,晝冬表情已經有些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