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后,那點生氣和郁悶又變成冷冰冰的難過。
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他等宋舟玉解釋。很快,這一切都會有結果。
晝冬深呼吸把新聞刪除,目不斜視地點進光腦的消息欄。
他把文件打包給顧銀塵,收拾好心情,回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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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院,收到消息的顧銀塵還在研究晝冬當時修改的幾張機甲圖紙。
倏爾,辦公室的門打開,熟悉的聲音竄了進來,“顧院長,今天忙嗎?”
殷忱笑嘻嘻的沒個正形,“有沒有什麼合適的機甲圖讓我看看?”
殷忱是個狂熱的機甲愛好者。雖然機甲實戰課成績一塌糊涂,理論課卻出奇的好,有事沒事就喜歡跑軍部的研究院串門,拿幾張圖紙研究。時間長了,便也和顧銀塵混熟。
殷忱志向是從事機甲研究類工作。但殷家世代為政,身為政客的殷父更希望殷忱繼承他的事業,并不允許殷忱報考學習機甲研究有關的課程。他對此很不滿,因此這幾年和殷父的感情并不好。
偶然瞥見顧銀塵桌面上的機甲圖紙,殷忱眼睛亮了:“這些圖紙是誰畫的?”
圖紙左下角有一個小小的[Z]署名。
顧銀塵睜眼說瞎話:“得意門生。”
雖然戚霽不愿意放人,但是顧銀塵已經單方面把晝冬收為徒了。
晝冬是遲早會發光的金子,不快點的話萬一被人搶了怎麼辦??即使戚霽不承認,他厚臉皮占占便宜還是可以的。
從沒見過的新圖紙,畫法設計很新奇,凡是熱愛機甲研究的,沒幾個會不好奇。
殷忱同樣心癢難耐,“顧院長,給我幾張看看行嗎?”
顧銀塵:“不行,會被你爸揍。”
“兩張行了吧?”
“不行,會被你爸揍。”
殷忱閉眼:“一張!!”
顧銀塵把圖紙遞過去:“自己復刻一下,別把原件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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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
今晚戚霽有宴會應酬,要很晚才能回來。晝冬自己做了飯,吃完后進了房間。
要送宋舟玉的耳墜已經完成,包裝在一個精致的禮物盒里,安靜地擺在桌子上。
禮物已經做好,可晝冬已經找不到當初想要送出去的心情。
他指尖摩挲耳墜,眼神黯然。
他和宋舟玉最后的結局會是什麼?他能接受宋舟玉的解釋嗎?又亦或者說,宋舟玉愿意和他說清楚嗎?
耳墜在燈光下熠熠發光,晝冬手心合攏,疲憊地合上眼。
他想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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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個小時,晝冬再次醒來。他起床,發現客廳的燈是亮的,戚霽已經回來了。
打開門,戚霽正維持一個敲門的姿勢站在他的門口。
瞥見晝冬穿的睡衣,戚霽揉揉他的腦袋,“醒了?”
“剛醒,舅舅吃飯了嗎?”
戚霽很猶豫。他不知道要不要問晝冬關于宋舟玉的問題。
關于宋舟玉的新聞,他今天也看到了,尤其軍部還有人在嗷嗷哭,很難不讓人注意到。今晚的應酬也是宋寄之和宋舟玉兩人的生日宴。
一直以來,皇室的生日宴都有一個默認的潛規則。表面上是兩位皇子的生日宴,實際上,只有宋寄之是主角,宋舟玉的角色則是一直被忽略的不受寵皇子。
但今年似乎不一樣了。
宋舟玉成為了宴會的中心。不管是政客還是軍方人士,殷勤的對象都是宋舟玉,大多態度也都傾向宋舟玉。
宴會中途,宋寄之想對晝冬下手,也直接被宋舟玉直截了當地阻攔,一點面子也不給。
整場宴會下來,成為邊緣人物的宋寄之還是那幅溫和的笑臉,宋渣爹臉都氣青了,拂袖離去。
戚霽隱隱意識,宋舟玉在計劃什麼,他的奪權或許快要成功了。
但是這也意味著,在計劃的這段時間,晝冬很有可能會成為宋寄之黨羽的目標。
戚霽想挑一個合適的時間公布他和晝冬的關系,這樣他也能站在明面上保護晝冬,不至于讓晝冬孤立無援。
但在這之前,他需要確定一件事。
關于晝冬和宋舟玉的關系。
晝冬聞到了戚霽身上的酒味,他泡了杯蜂蜜水,“喝點蜂蜜水解酒,這樣會好受很多。”
對上戚霽若有所思的目光晝冬愣了愣,隨即小心翼翼地說:“舅舅,怎麼了嗎?”
如果不解釋,晝冬一定會多想。
戚霽安撫地揉揉他的腦袋,盡量用和緩的語氣開口問:“你和宋舟玉,怎麼樣了?”
“舅舅沒有要拆散你們的意思,只是想問問。”即使他不喜歡宋舟玉,也不想晝冬難過。
戚霽的語氣很小心,似乎害怕傷害到他。但經過這幾周的相處,晝冬已經明白戚霽對他的好,也不會胡思亂想。他想回報戚霽的好意。
他連忙:“我明白舅舅的意思,沒有多想。”
“我和宋舟玉……最近在解決一些問題,很快就解決完的,舅舅不用擔心。”
晝冬簡單地說了兩句描述他和宋舟玉的現狀。怕戚霽擔心,他沒有提及太多過去的事。他忐忑道:“舅舅,是出什麼事了嗎?”
為什麼會突然問宋舟玉?
解決問題?解決什麼問題能讓晝冬這麼不安?并且看晝冬的模樣,似乎對宋舟玉要奪權的事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