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戚霽看到自己對待晝冬的態度,張大石有些慌張,他下意識解釋:“我只是擔心他。”
戚霽對他的解釋置若罔聞,仍舊沒有放開晝冬的腦袋,低聲安撫:“晝冬,你沒有錯,不用自責。”
當初張大石分到戚霽手下,戚霽只指派了一件任務給他,那就是照顧晝冬。但是沒想到,張大石對晝冬居然如此惡劣。
Alpha掌心溫熱,晝冬鼻子酸酸的,“我……”
他原本不在乎張大石對他說的那些話,可戚霽一安慰,晝冬就有些遲來的委屈。
戚霽嘆氣,“乖,這件事不是你的錯,先進去。”
晝冬沒有拒絕,戚霽把他送進去,瞥一眼戰戰兢兢的張大石,冷聲:“在這等著。”
看著晝冬進了公寓,戚霽才回到方才的地點。那雙和晝冬相似的眼睛里是截然不同的冷漠,“我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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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后,戚霽把張大石接送晝冬的車內監控都看了一遍。
被迫在仰慕的上司面前重新回憶自己的惡劣態度,張大石已經社死。在戚霽冷厲的眼神下,他臉紅脖子粗開始解釋,“我一開始,是很討厭他。我覺得他的存在會破壞您的名聲,所以對他的態度很差。后來我慢慢覺得他也是很乖很懂事的小孩,就有些后悔之前對他的態度……今晚是個意外,我只是擔心他,太著急了,態度沒控制好。”
戚霽冷臉,他壓抑著怒火,“他為什麼小心翼翼?為什麼在你面前這麼乖這麼懂事?就是因為你對他的態度太差。”
“到底是他照顧你,還是你照顧他?”
憤怒之外,戚霽內疚又愧疚。他無法想象,在他不知道的時間里,晝冬有沒有因為被討厭而胡思亂想變得更加自卑?
張大石欲哭無淚:“對不起……”
他雖然每次說話對晝冬態度差,可是每次說完,他都會后悔。他確實錯了,晝冬沒有責任承擔他的負面情緒。
理智被憤怒燃燒得岌岌可危,戚霽從沒有這麼不冷靜過。他開始解軍服的紐扣,冷眼:“來打一架。”
和戚霽打架,他瘋了嗎?怎麼打得過?
張大石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退,“戚上將,我…對不起!!”
戚霽依舊冷漠,白發黑皮,俊美的眉眼在月光下,“我不是上將,我只是晝冬的舅舅。”
五分鐘后,鼻青臉腫的張大石躺在地上喘氣。
戚霽,“明天自己去軍隊領罰。”
“戚上將,”張大石掙扎著起身,表情很愧疚,“你能不能,能不能幫我和晝冬說一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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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和宋舟玉見面后,接下來兩天宋舟玉又變得很忙。晝冬經歷了之前的事,也沒有過多難過,他在專心準備給宋舟玉的耳墜。
還有應付顧銀塵。
自從周一給了顧銀塵圖紙,顧銀塵幾乎天天都要給他打電話,電話內容多數是關于機甲,還不停暗示他來研究所工作。
晝冬每次都只能尷尬地打哈哈拒絕,一天下來打的次數多了,戚霽也知道了這件事。
于是第二天顧銀塵打電話就變得老實不少,聽說是因為被戚霽整了一頓。
除此之外,因為顧銀塵請求晝冬作為編外人員加入新機甲研究,晝冬也加了很多機甲研究院的研究員。
不過這些人說話都很奇怪,上來的第一句話都熱情得不正常。
【研究員A:長成這樣還發朋友圈,就不怕我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托馬斯回旋轉大風車直接跪地求婚嗎?】[1]
類似騷話,塞滿了晝冬光腦。
然后也不小心被戚霽看見。再然后第二天那些人也老實了不少,聽說是被戚霽揍了一頓。
研究院的研究員雖然騷話多,但工作態度十分認真,和晝冬交接工作和傳遞報告圖紙都非常迅速。
于是周二周三這兩天,晝冬都沉浸在機甲和耳墜的制作中,很少能想到宋舟玉。
周四,新機甲的設計進入最關鍵時期,宋寄之的生日會也終于來臨。
白天上課,宋寄之理所當然地邀請晝冬。
“晝冬,今晚的生日會,你來嗎?宋舟玉的生日會也是今天哦。”
柯爾鴨蹭了蹭晝冬褲腳,宋寄之把柯爾鴨抱起來,“鴨鴨很想你去呢。”
柯爾鴨很乖地嘎了一聲,圓溜溜的眼睛期待地盯著晝冬。
見晝冬猶豫,宋寄之又無奈地說:“宋舟玉可能和你說了我很多壞話,可我對你真的沒有惡意。”
宋舟玉讓他不要答應宋寄之的任何要求,尤其不能答應生日會的邀約,卻沒有說過任何理由。
對于宋舟玉的隱瞞,晝冬心里已經很難泛起漣漪。他抿了抿唇,還沒說話,江聽鶴就替他拒絕了,“去什麼?去你那狗屎生日會?”
“晝冬才不去,晝冬要和我一起去機甲訓練場。”
趾高氣昂地替晝冬拒絕完,他又回頭,小心翼翼地碰碰晝冬的袖子,可憐道:“你上次答應我了。”
就算沒有江聽鶴,晝冬也不會答應宋寄之的邀約。宋舟玉不讓他去,應該有他的理由。
他拒絕了宋寄之:“抱歉,我確實當時答應他了。”
晝冬不擅長拒絕別人,但是也在戚霽的鼓勵下努力地學會拒絕。
答應江聽鶴則是因為顧銀塵讓他去江家的訓練場看看。